肖书在狱中待了半个月，皇帝再也没有管过他。http://www.boyishuwu.com/book/529395/肖书似乎理解顾骁曾经说过的话，他决不能入宫，不管是丞相还是皇帝……都对他不友好，如果不是因为他能治病，羽皇更见不得他多活一刻钟。

他在狱中过得比想象中好一些，落霞公主曾经来看望他，并嘱咐狱卒一定要好好对他，除此之外隔三差五回来送吃的喝的，棉被或者药。

肖书没有问她理由，但这些他喜欢吃的东西，都是子藤才知道的事。

后来肖书让公主传话，无非是几个字的嘱咐和想念。子藤都一一回复了，从没有这么乖巧过。

子藤的脾气有目共睹，能在皇宫里这么拘谨，仿佛变了个人。肖书都承受了如此多委屈，他又怎能不如此？

羽皇为什么对他不好？他在怀疑肖书的身份，不管从他眼睛还是年纪，都特别令人警惕。

落霞公主曾经去求情，说肖书绝不是下毒之人，口说无凭。杨宇文曾经去求情，说文武双才十年难得一遇，皇上应该爱才。

羽皇像是铁了心不放过肖书，但又留着他一条命，知道后面他兴许能用上。

廖平见了皇上，和费子薛言谈甚欢，谁都不知道他们暗地里说了什么话。

后来，廖平去了地牢。

肖书坐在桌边，手指点在碗里的水，在桌面写字，干了之后继续写，时不时闭着眼睛冥想，睁开眼便又是满满一桌的水字。

廖平来的时候，响动很大，几个狱卒和守卫“哐啷啷”地从慵懒的态度瞬间惊醒，站成一排恭迎廖丞相。

肖书抬头看他，那是肖书第一次见到他本人，身强力壮的高大男子，四五十岁却依旧精神抖擞的外貌，眼神犀利，仿佛能洞穿一切，浑身都是气场，一眼难忘。

“开门。”他说了一句，声音低沉，狱卒狗腿极了，立马开门。

廖平走过来时，肖书原本想礼貌些起身作揖，但是想起自己好像是囚犯身份，便看了他一眼，道：“请坐。”

廖平坐在板凳上，环视他的境遇，这牢房过得很安逸。

“丞相找小民何事？”肖书用袖口擦擦手指，“是我能出狱了？”

似乎没有任何事情比出狱更重要了。

廖平话不多，身子前倾，低声道：“把你从藏书陵得到的东西……交于我。”

“何物？”肖书也直说，“我换了一身囚服，身上哪里有可藏东西的地方？”

廖平性子很稳，向来不多说废话：

“如若不交出来，明日……送你上断头台。”

肖书异常淡定，把生死置之度外，道：“如果我有？杀了我岂不是可能再也找不到？”

“无妨……只要它还在，一定会找到，哪怕杀光你接触过的所有人。”

肖书感到心颤，他的话不是开玩笑，哪怕是公主，接触过他的人，廖平都会一一抹杀。

“那东西对你来说，没有任何作用。”

“在我手上，连泥土都是价值连城。”

“你会让全国百姓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你认为我需要慈悲之心？”

“没有慈悲，你的成功会很短暂，所有历史都是如此。”

“我将开辟历史！”

“不……”肖书说到最后，已经无可奈何，他无法轻易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固执。

“来人！”廖平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头，喊来了狱卒，命令道，“严刑逼供。”

肖书浑身一抖，狱卒显得左右为难，这可是落霞公主罩的人，这要是被发现了，他们自身难保！

“愣着做什么！行刑！”

“是……是。”

肖书被架上镣铐，推到木架子上捆绑，狱卒拿来一根疲软的鞭子，在靠近肖书时，廖平将鞭子夺走，扔到地面，指着旁边一根带着倒刺的铁鞭，“用它。”

肖书浑身僵直，双手紧攒，怕一张嘴牙齿都在抖，紧紧抿着嘴，准备承受一切酷刑。

狱卒第一鞭打在肖书身上，没有多用力，囚服太薄，触碰到他脖子的尾鞭，拉出一道豆子般宽的痕迹，这才是真的痛，溢血之后凝聚着成股流下。

肖书本就声音不大，撕裂的疼痛让他闷哼出声。

“你没吃饭吗？”廖平脸色很平淡，“还是要我亲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