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头发，示意单陵不要再说下去，事情实在是太过复杂，完全不是在我的承受范围之内，我需要冷静一下。

在地上蹲了好一会儿我才站了起来，将所有事情重新捋了出来“你是说周菊萍是是周洪亮的奶奶，而周洪亮伤害的人又因为安氏夫妻的救治失败死亡，然后报道的恰好是董成杰是吗？现在又正好在同一件案子中全部被杀害了。”

单陵点了点头，他说现在的这件案子一定和三年前的案子脱不了关系，但是想来又不对劲啊，如果单纯是因为三年前的那个案子，那另外的几名死者都是什么原因，黄悦、宋玲、又是怎么回事，最大的疑点是这些事情都与我何干！

我这样一说，单陵也放弃了他的猜想，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唯一行的通的方法就是去找周洪亮问个明白。

驱车去向海源精神病院的途中，郭鑫打电话告诉我，那三具尸体的身份已经查明，确认是安琪父母还有姐姐，我们还继续问了他关于宋玲和小黎的事情，他告诉我陈志豪知道宋玲杀人还意图将罪祸都嫁接给他的时候，十分恼火。

但是毕竟是夫妻一场，而且是他有错在先，就将宋玲以豪华的方式安葬了，而小黎自然是在警局待了几天后就被陈志豪带走了，小黎虽然前两天还嚷嚷着要吃大肠，但是这几天已经基本没事了。

听了这话我才彻底放下心来，至于赵龙的尸体被带回了崇阳市放在停尸房的冷冻仓内。

虽然在宏星市的事情基本都已经落实了，但是最大的谜就是为什么暗中的那个他要将我们带到宏星市并让我们参与男童失踪案，这其中他到底有什么意图。

到达了海源精神病院后，单陵找到了院长然后将证件出示给他看，他立马就带者我们到了周洪亮所在的房间，只不过一路上有很多像小孩一般的老头拉着我们还朝我们吐唾沫。

有些关在屋内的，还不停地拍着门发出低沉的叫声，我经过的时候四下注意着，而单陵保持警员具有的冷静，跟随院长说着一些事情就穿过了长长的走廊。

院长告诉我们，邹局长（当年因为破获周洪亮的案子而提拔成了局长）特令将周洪亮单独关起来进行治疗，在我们进去前，他还再三嘱咐我们病人患有严重的幻想症和暴力倾向，绝对不能激怒他，谈话的时候多加小心。

我点了点头就随单陵走上了进去，就当我关上门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大，本来躺在床上睡觉的周洪亮突然从床上弹起，然后发出了一连串很奇怪的笑。

“你叫周洪亮是吗，今年三十一岁？”单陵眼睛一直盯着他以防他有什么动作，让我过去将墙边的凳子搬过来，可以说说当时是看他一眼动一步走到了那里将凳子搬过来，这段期间他的眼睛像是再看一个动物一般地盯着我，我的额头都冒出了冷汗。

“是，我还以为你们是来放我出去的呢，原来不是。”他摇着自己绑着绷带的手一脸沮丧，院长在身后告诉我们说那是他昨天自残时弄得，他几乎天天自残，他觉得除了杀人就没有其他有意思的事情了。

但是后来知道了这里的人都不可能让他死，就自己用指甲在手臂上抓字，记录自己被关了几天，我听得都感觉手臂疼，他居然已这种方式在弥补自己心理上的不满足。

“周洪亮，我问你件事，只要你配合我的工作，我能拜托邹局弄一具尸体给你。”单陵提出的条件，令他眼前一亮，他瞪大了眼睛像个傻子一样地立马跑到了单陵的前面坐下，问着这是真的吗，单陵点了点头，他就像是狗一般地在不停地摇头。

“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你杀了好多人的事情？”单陵附身下去问他，他立马点了点头说：“记得，那次我杀了大概十三个人吧，要不是那个老太婆故意在现场留下证据，我才不会被警察抓到关在这里呢。”

他届时瞟了我一眼，我特别害怕他看我的样子，但是又必须装出很强硬的样子“端坐”在那里。

单陵说很满意他的回答，记得的话能否将那个老太婆的名字说上，他很快就答出了我们心目中的答案，那个老太婆就是他的奶奶周菊萍。

单陵问他是不是很想杀掉他的奶奶，他丝毫没有犹豫地回答恨不得将周菊萍杀死剁成肉末然后自己吃完，就连她的血也一滴不剩的喝光，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发着光，一副很兴奋享受的样子，还作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动作。

而周菊萍就是被抽干了血死掉的，这和他的话有些出路，难道是巧合吗，还是一切都像剧本一样被策划好了的。

一说到杀人他就滔滔不绝地讲了起来，似乎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而他现在正和我们分享着这种常人都感到恐惧的所谓游戏，在他眼里杀人并且躲过警方的调查就是一种游戏。

我怎么也没想到他虽然看上去很傻的样子，但是能将三年前如何杀死那十三个人的任何一个细节都统统说出来，说完之后他还问单陵什么时候能将尸体送到这里来，他很长时间没有享受过那种切割人体的快，感了，单陵居然笑着对他说很谢谢他的配合，过几天尸体就会送达。

最后一个问题，单陵问他周菊萍生前有没有特别记恨的仇人之类的，他本来说不知道，但是仔细思考之后给出了答案。

他告诉我们周菊萍生前有一个得罪的人，可以算得上是深仇大恨，那人名叫徐清，他在老街开了一家中药店，老街上的居民几乎所有人都会到他那里抓药，但是有一次周菊萍去抓药的时候，他却因为抓错了药，害得周菊萍闹了好几天的肚子。

周菊萍咬着事情说是他故意陷害她，街道里都知道他两闹翻的事情，周菊萍还朝他的药店泼了一墙的屎，曾经闹到以菜刀相向的地步，不过街坊邻居都制止了，虽然动手的场面没有再看到，但是周菊萍经常到徐清的药店闹，导致他的药店无法做生意，他扬言一定要送周菊萍一口棺材。

问题算是到这里就结束了，我们起身打算出去，没想到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单陵立马反应过来想要阻止他，而他并没有搭理，只是冲着我不断地笔画着什么，然后说了一句令恐惧到极致的话——我好想杀了你。

出了精神病院，我感觉自己都快要变成一个精神病了，外面的雨绵绵地飘着划在脸上给人一种清凉的感觉，而我却被汗水湿透了整件衣服。

坐上了车，我一直保持着沉默，回忆着刚才周洪亮对我说那句话时候的情形，单陵递给了我一支烟，我才突然被惊醒，看了他一眼，他一只手把着方向盘，一只手将烟送到了我嘴里。

“害怕的时候就抽着烟吧，我还记得以前我刚当警察时候遇到了一个碎尸案，当时警局带我的老师傅还让我负责处理尸体，我因为害怕足足抽了一包烟，周洪亮对你说的话其实不必在意，他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没有人是他不想杀的。

他或许也很想杀我，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他尽可能帮我化解掉恐惧，我虽然嘴上说着没有事，但是内心的害怕已经扎根，去除不掉。

回到警局后，我随便吃了两口饭，正打算去技术部让技术人员帮忙负责调查徐清的资料，却接到了任队打来的电话...他被一通陌生的电话骗到了郊区，有人趁他通话时将他打昏，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似乎能听到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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