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以前和你说过，如果李凤茹真的是存在缺陷的mc，那么她见到真凶的时候不会做出任何反应，这不仅仅区别于迄今为止cia所搜集的所有的mc案子，而且还能证明你的清白。http://www.ruxueshu.com/1546964/当然这种缺陷也有可能自动修复，也就是说你母亲只有见到真凶的时候才会发作，而见到你时则不会再有什么异常反应.不论从哪个角度看，这都对证明你的清白是有帮助的。”从吴斌的语气可以听出来，他有些激动。

    和夏颖不同，吴斌其实从心底里，从心里上更希望能证明林森不是凶手。但好像并不是因为他相信林森，那，这又是为什么呢？

    “.你对mc有些偏见吧？”林森问道。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问，但吴斌却一个劲儿地使劲儿点头。看吴斌的状态和反应，显然吴斌对mc的态度，已经不能用讨厌来形容，更准确地应该说是反胃。

    因为他无法理解，作为一个市局的刑警，他理应比一般人更有纯粹的正义感。在市局工作的这几年间，每天清晨都能听到从广播员朗诵的所谓的职员行动纲领——“我们的一切行动永远以真理和正义为准绳！”这话听起来，幼稚可笑，但理想这种东西本来就包裹着一层幼稚的色彩。

    “被害人死而复生，还亲手将杀害自己的凶手送上了黄泉，这怎么可能？！你是个生意人，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吴斌有些语无伦次地向林森说道。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不缺少骗子，也从来不缺那些靠干坏事赚得满盆满体的黑心人，有的人什么都没做，却成了别人的替罪羊，背了黑锅，而有的人犯了罪也可以一直逍遥法外。所以啊，活到了现在，我算是悟出了一条亘古不变的真理了，那就是——‘这个世界，从根本上，就是不公平的。”林森感慨地说道，顺便说了一句：“哦，我明白你的意思。”

    “但mc的存在确实让人很无法接受了，因为总觉得他们的存在违反了世界运营的基本原理。甚至说，那感觉更像是把人拉到了另一个世界了。” 吴斌很无奈地说着。

    “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吗？你可是亲眼目睹了你母亲的死啊！你难道没想过她有可能是别人假冒的？你难道没有想过会不会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或者另有隐情之类的？”吴斌朝着林森疑惑地问道。

    李凤茹身后的刑警紧紧抓着轮椅的扶手，轮子滚动的声音再次将林森拉回了现实世界。

    李凤茹的崔景元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了。

    会议室里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视线投向这二人。

    桌子中间架着三台摄像机，一台对着崔景元，一台对着李凤茹，剩下的一台则负责记录会议室的情况。

    林森退到后边反复回味着吴斌说的话。

    其实，说林森自己从来都没考虑说母亲是假冒的，都是扯淡，林森脑子里也装着和吴斌一样的疑问——这他妈究竟怎么回事？！

    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的。

    但此时活生生在他面前的就是他自己的亲生母亲呀，还有那再熟悉不过的嗓音，体态，慈祥地面庞，这让林森怎么可能抛下她不管不顾呢！

    这种情况下，用“见鬼了！”来形容发生在林森身上的一切就再合适不过了。当日思夜想之事转眼成为现实的时候有几个人能承受得了？母亲的遇害带给了他的失落与伤痛与日俱增，林森身子在自我麻痹，说那个女人就是我妈。

    “这个大婶儿，她来干嘛。”

    崔景元对突然出现的大婶显得十分警惕。

    崔景元用那双透着贪婪的眼睛小心审视着周围正在观察他的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突然像丢了魂似的注视着出现在眼前的李凤茹。

    李凤茹也在注视着他。

    被杀者与杀人者。

    丧命者与夺命者。

    许多人倾其一生也许都见不到这样的一次对视。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一起蒸发了，压抑得让人无法呼吸。

    崔景元显得无比彷徨。无比你慌张。

    崔景元吓得瞪大了眼睛，浑身哆嗦，大声地向周围的人问道：“这这个大婶儿怎么还活着？” 然而并没有收到谁的回应，然后崔景元用颤抖的声音自己喃喃嘀咕道着：“她那天明明被我刺死了啊难道没死？.不可能！电话里明明告诉我死了啊。”

    崔景元的嘴巴里不停地冒着胡话。

    而在另一边，李凤茹的状态也开始变得异常起来。

    刚开始还被深深的恐惧笼罩着的她突然变得特别从容。她的呼吸也变得越来越沉，嘴里开始传出奇怪的声音。

    “giudizioudizio.”

    她像机器人一样不断地重复着这些不知所云的话。这熟悉的词汇让林森意识到这与他第一次和母亲重逢时，母亲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就像是某种指令。

    几个cia刑警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it`s an italian word meaning judgment（她说的是意大利语，意识是‘审判’）

    审判！她说的居然是审判。

    李凤茹嘴里还嘟嘟哝哝地说着别的话。

    “不要觉得他可怜，不要觉得他可怜，不要觉得他可怜，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命还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命还命！以眼还眼，以牙还牙，以命还命！.”

    此时的凤茹看上去就像一个进入无意识状态的巫婆。

    cia刑警们听到译员的翻译后开始互相打着看上去很滑稽的手势，那表情分明就在告诉别人自己发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而信心十足，而市局的院长则是一脸的阴沉。

    终于，还是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