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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萨科有点想吐,这个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如果他多上几次战场,大约就不会有这样的问题,但是遗憾的是他一般都避免这样的行为,这在目前来看是不明智的选择,如果再让他选择一次,至少他会把跑步多练练,因为至少自己能够逃命而不是和对方正面为敌。http://www.boyishuwu.com/book/529395/
    好在这次上帝还是站在他这边的,因为他杀死了对方,让自己活了下来,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但是他少了一个盾牌,又树立了一个可怕的敌人,上帝能够帮他多久也要看上帝的意思。
    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伤春悲秋,很简单他没有时间,时间都需要放在逃跑上,如果他没有办法在天黑之前跑赢对方三公里,那么他恐怕很快也没余时间悲伤了。
    于是他挑拣了一些装备,把刚刚杀死的见习骑士的盾牌拿在手里,这是一个很重的盾牌,显然是为了配合对方很棒的臂力特定定做的,萨科犹豫了一下,因为拿着这个盾牌肯定会拖慢自己的速度,而且实际上能不能完全发挥这个作用,他也并不清楚,毕竟他并不擅长使用很重的武器。
    最后他还是决定放弃这个质量很好的盾牌,因为他最重要的还是速度而不是防御力。
    “跑”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近无论身体多么疲惫,无论精神多么恐惧,无论身处什么样的环境,跑,必须跑,必须尽全力去跑,因为身后就是恶魔,就算是死,也绝不能死在他的手里,抱着这样的想法,他提着剑继续向前跑去。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他愿意离那个血腥杀戮的证据远一点、再远一点。他希望自己以后还能再理所当然的笑出来,因为对于他而言,能够笑出来比能够活下来或许还要重要一些。
    他在奔跑中试图咧着嘴笑了一下,感觉自己只是单纯的露出了牙齿,而面容大约同恶鬼没什么两样了。实际上他现在满脸血污,原本白皙的面庞上布满了或灰或红的污垢,虽然看上去精神萎靡不振,但两只眼睛里是异常明亮的光芒,很明显刚刚的那种刺激还没有从他身体里消散出去。
    现在的萨科异常的神经质,一点风吹草动都会让他忍不住尖叫起来。但是他又根本不能发出一点声音,因为即使是对方的势力。也不一定会大张旗鼓的来找他,说不定他们就在附近守着呢,于是他的整个行动就像是一场默剧,可笑又可怕。
    然而当五个骑士拦住他的去路的时候,他意识到自己能够活下来不太容易,这五个骑士显然是跟着那个见习骑士过来的,很简单,那个见习骑士与其是作为前哨不如说是作为诱饵,投石问路这一招用得实在是太棒了。
    如果这不是涉及到一条人命,不是关系到自己,萨科都要忍不住鼓起掌来。
    而这五个骑士对自己同仁的死亡一点也不在意,似乎那个人就是打算让他死了算了的,这就有点让人伤心了,因为死了一个不值得的人,然而实际上那个人对于自己的荣誉是很在乎的。
    萨科有点恶心看到这样的情况,因为朋友和战友之类的词不应当是作为垫脚石,而是作为并肩而行的存在而存在的,现在的架势分明是用见习骑士的死换来这几个人的胜利。
    未免太自私了一点。萨科这样想,然而这样子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责备别人并非是他所喜欢的,所以他并未开口,只是握紧手中的剑,试图在对方发动攻击的时候活下来。
    五个对一个,还真是有脸啊,萨科在心中冷笑 看来十字教也就不过如此而已,只是这样看来自己想要抵抗就不能像刚才一样盲目行动了。
    必须得要想个办法才好,这五个人对那个见习骑士如此冷血,想必互相之间也不会怎样的掏心剖肺,如此一想,倒是可以利用这一点。
    于是萨科放下手中的剑,慢慢跪倒在地上,其中一个骑士很高兴的想要上前拿起那把剑,但是被另一个骑士拦住了,那个骑士嘴中提示“小心有诈。”可是眼睛里却冒出贪婪的光。
    萨科虽然心里暗暗高兴,嘴上却诚惶诚恐的说:“老爷们饶命,这剑谁拿到就算谁的,可否饶我一命。”
    一个骑士挥挥手:“你留下剑,人滚吧。”
    另一个骑士却立刻反驳:“你疯了吗,主教大人的命令是杀掉。”
    那个骑士立刻跳了起来:“你算老几,你是不是想独吞?”
    一听到独吞,几个人的超期立刻就变了。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的同伴,看着他们谁有异动就直接扑上去。
    萨科这时候连嘴都懒得张,干脆的看好戏。
    这些骑士,不过是最下等的骑士,他们生平之中最为精彩的趣事其实也是索然无味的,大约是因为他们人也是索然无味,年轻的国王在夜晚会亲自点亮城堡前所燃烧的熊熊火炬,再招呼歌者与乐者在大厅内为他的宠臣唱起动听的吟游诗歌。一些伟大的骑士被写入那些诗歌之中,直至现在仍在传颂,但是其中不会有这些骑士的名字。
    现在的他们年少鲁莽,怀揣着无以匹敌的勇气,举着剑敢于开始任何挑战,仿佛没有什么事物能将他打败。但是功利让他们对自己的兄弟举起了剑,呐喊声冲向了自己人。
    他们在日光之下战斗得难舍难分,没有任何人可以决断五人之中谁会取得胜利,而显然,这一日,天父却仅将福泽赐予给其中一人,在这场决斗的最后,一名骑士以一击结束战斗。
    不过即便是由所罗门王与大卫王所建成的以色列,在失去神眷后也终究破落。在那骑士取得胜利之时,他也被萨科的剑刺穿了。
    马蹄拨开垂覆的蔓草,缓缓前行,秋末夕阳照耀着坡边芒花,闪闪摇曳…
    久未人至的栈径,几近荒芜。他已记不凊前次行走是何时。萨科的战利品比上次要好一点,他拿到了一匹马,一匹还不错的老马。
    深秋的枝头几近荒芜,透着疏枝的秋光然,行走在几近掩没了的小径,脚下枯叶残枝被踩得沙沙作响。
    冥冥中仿佛有所指引,萨科跟随了召唤走进未知的森林,渐行渐远…愈探愈深…不经意的就跨越了受法力所庇护的边界。
    陌生的风景未能让他停驻,反而驱使其加速了步伐.....繁枝歧路间,却旧地重遊似的,连自己都诧异不已。
    忽然间,有什么牵引了他的目光!落英纷飞的景像并不足奇,奇的是其中有一叶翩然,不但逆风而上,更闪耀着斑斓紫光,像极了春天忘了带走的花瓣。
    萨科不是诗人,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充满了宁静和安详,似乎就此留在这里也是好的。
    紫光逐着落叶,与之周旋,一会儿后,似乎发觉了这位窥探者,竟飞来落降在少年展开的指上。
    那是只前所未见的蝶种,一双蓝翼上薄敷了紫光,飞舞时才会如此光釆夺目。
    紫蝶带着萨科离开了本来预订的道路,趋近了深处不可预知的地方,最后它消失在无比惊人的景象里,令他只能止步叹息。
    森林绝境!
    那是一棵棵参天巨木,似乎有如天地初始般的古老。
    然而,真正令人叹为观止的是这些巨树───全都怒张了千万垂枝;盘结、蜷曲、又密集?形成了重重的天然屏障,从枝缝间望进去,见到的只有无止无尽的黑暗。
    萨科实在是太好奇了, 他忍不住伸手触碰了那些枝藤....
    被触碰的瞬间,巨林竟此起彼落咿咿呀呀的颤动了起来,枝藤有如被魔法驱动般的,让出了一条可行的通道。
    萨科顺着那窄径前行,天空都被遮蔽,仅微微的天光从枝缝间漏下,幽暗中忽见闪光跃动───原来是那一度失去踪影的神秘紫蝶。
    「你在等我吗?」
    紫蝶绕着萨科回旋后继续前行,像是提醒他别跟丢似的。
    才没几步,前方突然出现了令人无法睁眼的光亮!再回头的时候,赫然发现──什么巨林呀,什么秘道的,竟然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他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从未见过的地方。
    光线看起来真是美味可口。蜂蜜色,茶色,太妃糖色。
    当他现在一家旅店的大厅里时,这样想。阳光透过紧闭的窗户缝隙斜落在床上,沿着他身体高山低谷般的线条蜿蜒起伏。
    头顶的天花板绘着云彩苍穹,古怪奇异的鸟儿,还有蓝翠相间金红交织的神话生物,世界在眼前铺陈开来,高塔圆顶,钟楼屋瓦,河流穿行而过,天空夺人炫目。
    和蔼的老板娘抄着奇怪音调对他说话:“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访客了,你是第一个人,我能为你做些什么吗?”
    “这里……就是班德尔城?”萨科有点答非所问。
    “当然,孩子 你需要住几天?”老板娘和蔼的说。
    “我,我不知道,我也没有钱。”萨科窘迫的说。
    “哦,有了一点麻烦了是吗,不用担心,你住下来之后就可以到城里找些朋友,他们会帮助你,别忘了,你现在在班德尔城。”
    于是萨科就这样来到了小广场,身边有马车咔嗒咔嗒沿着石子路经过。
    一个和他一样无所事事的男孩找上了他:“嗨,外乡人,这里可没什么看的。”
    “应该到城里闲逛才对,”他接着说,“散散步,买些葡萄或者冰激凌之类的。与欣赏绘画和建筑相比,我更愿意吃。喂饱身体而不是灵魂。践行享乐主义。”
    “我叫提莫。”不请自来的男孩咧开嘴,“是这里的斥候。”
    萨科惊讶的看着对方年轻的脸:“我叫萨科。”
    “嗯,看上去你有了一些麻烦?”提莫打量着他。
    “最大的麻烦就是明天的房租。”萨科苦笑着说,他流浪至此,并不愿意同人多谈。
    “好吧,你明天到这里来,我大概会有一些好消息。”提莫说完就离开了,留下萨科独自琢磨这件事。
    等他回到旅馆,也已经不早了,院子里有一条溪水从绿茵上淌过,在夜色中闪闪发亮,像是流动着一整条月光。
    四周很安静,星星和月亮的光辉自广袤无垠的夜空洒下,洗涤着他。不远处的丘峦间跳动着橘黄色的营火,它们显得模糊又温暖,变成一道孤寂的弧线,萨科的胸口充盈着某种莫名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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