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回家。http://m.julangge.com/bid/4664652/”

    “那不坐我车？”

    “你才多大啊。”

    “我骑电动车滴。”

    “卧槽。”

    一辆黑色的女士电动车矗立在魏盛眼前，车身呈现一种流线型的感觉，不是路边常见的样式，连接处呈现一种复杂的机械纹路，而车头还有漂亮的花纹装饰。

    魏盛的侄女挺直腰杆地坐在车上，戴好安全头盔，她叫道：“我载你回去。”

    “这真是电动车吗？有点酷哦，多少钱啊！”

    “motoroid—斯泰因，外型看起来很暴力，其实轻盈，我爸硬给我买的，说是智能自动，即便我对这种功能不感冒。”

    魏盛的侄女握着车把手，往前坐了一下，电子仪盘发着微亮的蓝光。

    “哦哦，小公主不知道多少钱是吧。”魏盛不懂，但这并不妨碍他点头。

    “我还好啦，我哥那个小少爷他连钱是什么都不知道，上来吧。”

    “嗯。”魏盛应了一声，突然他想起了重要的事情，遂坐上时问道：“开电动车是不是要考摩托车驾驶证？”

    “这速度最高才45千米每小时滴，不需要那证件，不要被它外表欺骗了，而且有牌照也不需要担心被拦。”

    “哦。”

    “别哦了，诺，多的头盔。”

    “我也要戴吗？”

    “是啊。”

    说完，魏盛还没坐稳，侄女就驾驶开动。

    电动车的轮子一瞬间转动，那加速度让魏盛上身猛地往后蹿，双手下意识就抓在了侄女腰两旁。

    “对不起啊。”魏盛直好身子，收手道。

    “以后别抓错地方，这衣服很贵的。”魏盛侄女不动如山，手搭在车上稳稳的。

    魏盛挠了挠头，他感觉丢脸，而且丢大了，但也只能应道。

    “哦哦。”

    十分干巴巴的。

    魏盛的侄女并珑紧双腿，她透着后视镜看了魏盛一眼。

    “……你没坐过电动车吗？”

    “……我比较喜欢走路，而且这里公交也很方便。”

    “……噗。”

    不知是口香糖吹破了的声音还是笑声传来，魏盛看了眼侄女的头盔那粉色盖下的脖颈，心想那些打扮与众不同的小女孩是不是都是这副德行。

    新生代真是越来越离谱啊。

    清香入鼻，泄露的发丝乱舞，被干扰的魏盛遂将目光放在了两侧的街道，他的脸被疾风拍打。

    不同颜色的景色和行人们被迅速地甩到后面，魏盛保持着沉默，他并没有什么话题跟侄女交流，他十分习惯这样发呆，最后还是侄女先开了口。

    “你不苦恼吗？你房间里东西都成灰了。”

    女孩的语气终是少了随意，有些柔软，这让魏盛还有心思应付。

    “没了就没了，命还在就好。”

    魏盛的侄女微微侧头，魏盛不由探头。

    “真是轻松啊……看什么看，我不是在关心你，我是觉得一般人都会难受，你难道不觉得你那衣服鞋子啊，手机啊，游戏机啊都烧没了，一觉醒来什么都没有了，换我真觉得狗屎到家了。”

    “……”

    魏盛愣了一下，他很想提醒一下自己侄女还是不要把屎字挂在嘴边，但一想到这孩子野得很，也就忍住了。

    “你怎么了？”侄女见魏盛不说话了，遂问道。

    “没怎么，你看那边。”

    “看什么看，我还要专心开车滴……”

    嘴上是这么说，但魏盛的侄女还是瞥了过去。

    魏盛所说的方向，正是前方一栋风格前卫的高楼住宅，二十多层上，正燃烧着晶黄的火焰，黑烟遮掩。

    “火灾！”

    魏盛的侄女减速，然后靠边停车，一双无暇的眸子倒映着扭曲的现象，在她的尚且短暂的过去，她的确没近距离见过一座燃烧的现代楼栋。

    一些行人也在围观着，更多的是匆匆而过。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说着，魏盛双手撑在电动车的，仰着头，他把张开的双腿张的更宽，像只青蛙。

    魏盛的侄女目不转睛地看着，没有理会魏盛懒散的话，这让越发无趣的魏盛也不得不重新看向高处。

    “希望没什么人伤亡。”魏盛轻语着，他感觉眼下的女孩有些严肃，莫名的陌生。

    火灾似乎没有想象中的如此恐怖，高处仿佛有一阵狂风掠过，黑烟一下子消散于空中，彻底露出迅速黯淡下的火焰以及那焦黑的阳台。

    “怎么回事。”

    “火灭了！”

    魏盛有些惊讶，一些行人也是如此出声。

    红色的消防车如同一阵疾风，带着响亮的警笛而来，道路开始变得拥堵，人群被疏散。

    “走吧。”魏盛探头，这次他是看着侄女，通过后视镜，看着女孩的小脸。

    “最近火灾好多，大城市真危险。”

    似有感触的一句话后，侄女驱车离去。

    摸不着头脑的魏盛看了一眼侄女的后脑，他在背离中途，又望向那高楼，那最后一眼，他发现火已熄灭。裸露出的焦黑地方，出乎意料地很小，受灾的似乎还是只有一户人家，没有波及其他。

    福临小区，魏家村二期安置区。

    魏盛和侄女的目的地，此刻有些人满为患。

    “福临小区……”

    一名中年警察嘀咕着，同时拿出一个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根电子烟，同样干练的制服但其上有些血渍的同事，喜悦地走了过来。

    “在干啥呢，盯着小区牌子看。”

    “抽吗？”

    问完，中年警察往后站了站，身后不远的警车闪烁着红蓝灯光，警笛却没有响，他看向自己这位名校毕业的小同事，而他的小同事也看着他那有些沧桑的脸，两鬓发丝被冷暖色调不停泼洒。

    “说正经的……”年轻人一巴掌抹在自己毫无胡渣的下巴，表情愉悦，笑着说道。

    见状，中年警察收了那盒子，咬着电子烟道：“巡逻机器警察的事故，并不是那些酒鬼，和小混混无意识所为。”

    “你的意思……有人蓄意如此，周密计划的，让我们无法马上反应行动。”

    “看你的样子应该也发现正是那吸血鬼邪教，那些神神叨叨什么太阳什么银器的外国家伙，而我，又看到了他们的印记。”

    “这倒我没发现，这里……哪里有倾斜的，梵蒂冈刻纹的十字架。”

    “不是现实里。”

    “……别卖关子了。”

    中年警察耸了耸肩，他还是沉默，但他的手抬起，指了指坡上几栋高楼几处焦黑的阳台。

    “vr头盔……游戏伊雅莉?米葛蕾斯里……”

    “你玩那游戏吗，那游戏让我感到头晕……前前后后发生火灾，共同点他们都在玩vr游戏，然后这群男人中竟然突然死了一个人，你说的那游戏恐怕因此而凉了。”

    “我不怎么玩那游戏……这叫，欲盖弥彰？”

    “不，叫行为艺术！”

    中年警察不知是回答还是嘲讽，只见他咧嘴一笑，不齐的牙齿中，舌头伸出，模仿着他想象中的对象。

    “杀手很优雅，对香味十分讲究，喜欢泡澡，拥有很大很大的浴缸……你说，他们会不会是对的，这世界上也许真有飞檐走壁的吸血鬼，而且她很讲究。”他说道。

    中年警察的同事摊手道：“你这是玩笑话？还是真的探讨。”

    “唉。”

    一声叹气，似乎是因为没有香烟特有的烟雾带来的窒息快感，中年警察也不想抽电子烟了，而他，的确也没性子了。

    “真确答案是，网络型犯罪，这群邪教徒宣传他们的女神，通过游戏。”

    “你这猜测可有点先入为主。”

    “我可是神探，你应该相信我的侧写，刚刚我可是真切感受到了那股杀意。”

    “但这也不是你把我打晕的借口！”

    “难道让我杀了你吗？”

    “……”

    “杀手不怕死，这个杀手的情感，让我笃定，的确是名女性，嗜血，却异常的镇定。”

    “难道真有吸血鬼女神？”

    “也许是名龙行虎步的女特工。”

    “cia？”

    “不，也有可能是其他国家的，后现代邪教，这种东西很多国内外敌对势力都会碰的。”

    “线索太少，那住户要不要询问。”

    “不是都问过一遍话了吗？”

    中年警察的年轻同事仿佛得胜一般，轻笑一声，指了指中年警察的后面。

    中年警察没有多问，他向那个方向走去，脱下上衣，佝偻着身子，穿过警戒线，绕过警车，穿过一群大呼小叫的记者，来到讨论的三五成群的人堆中。

    “神探，他在那里。”

    中年警察的年轻同事拍了拍他的背，此刻他也是脱掉了上衣的样子，低声地正指向一颗树下。

    那颗道旁树下因为两轮车停靠的缘故，只站有一对男女。

    “喔，警察真多？魏盛你们这里咋了？”

    囔囔着，那位着西洋风格黑裙的女孩，嚼着口香糖掏出了镜子，打量起了自己的容貌，而一旁的男孩摇了摇头，很纳闷。

    “魏盛，魏国的魏，盛开的盛，5栋二单元303，第一起火灾的受害人，因为昏迷而没有及时询问，你的记忆力，终究还是出错了。”

    年轻警察带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兴奋地自夸：“我视力好吧，我这种优秀人才，本可以成为一名特工的。”

    “省省吧，大特工，走，把衣服穿上，问话去，看有啥有用的线索。”中年警察远远看着魏盛，目不转睛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