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我的天呐。http://m.kaiyiwenxue.com/bid/1295601/

余光然内心瑟缩了一下下，这这这，这话怎么听怎么带有歧义。

余光然努力让眼神清澈如孩童，正义凛然地回答说：“但凡跟高数挂钩的科目，我一概不行。”

曾载恒发出一声悠长的“哦~”，语气里有三分玩味的味道。

“可你并不是电气学院的学生，大二车辆也并没有开设电子技术的课程，你是如何学会的改造发射器电路板？”曾载恒心里已经猜出了七八分端倪，却还在旁敲侧击地问询。

“自学。”余光然开始忽悠。

曾载恒哼出一声笑来，表示明显不信。高数什么的只是专业基础课，是后面专业课程的基础，他自然不会相信一个普通差生会做出这等成绩来。

“好吧，”余光然本来不想这么快就露出自己的底牌，“是家父从小教习，我在旁边看着，自然就学会了一些。”

“你父亲是电气方面的工作者？”

“不，他是机械设计师。”

“哦，同行啊。”

不错，终于跟我说实话了。曾载恒心里默道了一声善哉。“这个仪器我带走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曾载恒作势就要起身离席，余光然身形一动，抬头道“老师……算了，老师您先走吧。”

“什么事？”

“没事了。”

“你可要好好学习，把落下的科目补一补，想必你父亲也不愿意你落下功课吧。”

听一场无声的大雨，坠落于万里云端，荡涤千顷尘世。

看洁白的机翼挂着薄冰，破开云层，在云天之上飞行。

闭目，前尘身后了无一物。

睁眼，身侧只是红尘白骨。

曾载恒给自己做着催眠，不断给自己一切都是虚幻的心理暗示。可是曾载恒还是很想吐槽自己的运气，怎么就偏偏买了个不靠窗的C座？怎么就这么巧自己前后左右坐的是四对情侣？

身处地表被学校里成双成对的熊孩子们虐，难道坐个飞机逃到万尺高空也逃不过狗粮的暴击？？？

真·高处不胜寒。

深吸了一口气，闭眼屏息。五秒后慢慢吐出，将肺部最深处的郁气也吐出来。

曾载恒不断告诉自己，不要生气，要佛系。

佛系。

新词。

曾载恒唇边勾起一笑，眉头也舒展开来。那日楼梯间里听见学生拿着手机下楼，一双眼睛全盯在屏幕上，脚上就要踏空了都不知道。曾载恒伸出教案夹挡了那学生一下，学生顺着胳膊就看到增在恒一张冰山脸。学生匆忙问好，像是吓坏了的样子。曾载恒想着拉拉家常，便问，“玩的什么游戏，这么入迷？”

“旅……旅行青蛙。”

“铝什么？”曾载恒诧异现在金属工艺学都可以开发成游戏了？

“就是养一只青蛙看它去旅行，至于青蛙去不去旅行回不回家，都随缘，挺佛系的。”

哦，这个意思啊。

来便随他来，去便随他去。不期盼，不强求。

这就是佛系？

想叮嘱一句莫要再玩着手机不看路了，那学生回头，却变成了另一副相貌。

曾载恒看着那学生换了一副余光然的相貌，淡淡地回头对曾载恒道：

“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