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八点半，杜聿明办公室。【病娇大佬的小娇气太甜了】

华斌进屋，一眼便看见了萧声远，心中不禁有些明白。

因为担心华斌有异心，所以杜聿明指使萧声远对华斌进行了试探，而华斌也将计就计，给出了一个堪称完美的回应——连信都没看就把下书人给打发走了。所以此时的杜聿明和萧声远对华斌的忠心已不再怀疑，所以他们现在想站在同仁和朋友的角度上就‘肖俊威的问题’对华斌进行一番劝导。

三个人在沙发上坐下，杜聿明对华斌道:“彦光，我听声远说，你的学生肖俊威很可能是gd。”

萧声远道:“五哥，事关重大，我不得不向副总司令汇报此事，还请见谅。”

华斌:“就目前来说，只能说他有些嫌疑，但还没有确切的证据。”

萧声远急道:“五哥，到底什么样的证据才能算是确切的？难道非得......”

杜聿明挥手打断了萧声远，对华斌道:“有嫌疑还不够吗？声远已经把肖俊威的事情都跟我说了，我认为就凭这些就足以将他抓捕立案调查了。”

华斌咂了一下嘴，杜聿明说的不假，如果肖俊威不是他华斌的学生，早就被拘禁起来了，至少也是停职查办。他轻轻地叹了一气，道:“不瞒光亭兄，在我的几个学生之中肯定有共谍，进一步说，在肖俊威和陆见平之中必有其一，万一我抓错了，那后果......。”说完，他无奈地摇摇头。

杜聿明:“我认为这并不冲突，抓了肖俊威不代表就信任了陆见平，你可以再继续考察他嘛。我知道你们师生感情很深，如果你觉得为难，可以让声远去办。”

萧声远也道:“五哥，在你刚到徐州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这句话。”

见华斌没言语，杜聿明又道:“彦光，现在党国已经到了危急时刻，我们不能再心慈手软了，现在两军激战正酣，也容不得我们再出一点差错了。”

华斌这才点点头，道:“让我回去再好好想想，你们放心，明天我一定会给你们一个结果的。”

杜聿明点头，“好！”

华斌起身，“如果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就先告辞了。”

杜聿明急忙拦道:“不忙，我还有其他事情要跟你商量。”

华斌只好又坐下了，“光亭兄请讲。”

杜聿明:“黄百韬是肯定出不来了，我们需要提前商讨下一步了。”

华斌:“光亭兄如何打算？”

杜聿明:“我想建议校长放弃徐州，将部队撤到淮河以南进行防御，徐州乃四战之地，周围无险可守，而且现在又是一座孤城，粮食补给都难以接济，不管共军是攻是围，都于我方极为不利。”

华斌:“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向校长建议呢？”

杜聿明:“怎么也得等黄百韬......。”

华斌:“那你不觉得太晚了吗？要么不走，要走就只能趁现在，断臂求生，趁黄百韬尚未瓦解，以黄百韬作为牵制，集邱李孙三个兵团走西南方向，绕过宿县，去与黄维汇合，然后再一起南撤蚌埠，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能消灭中原共军几个纵队，把七兵团的账给算回来。”

萧声远先赞同道:“的确如此，此时撤退方为上策。”

杜聿明却叹口气，道:“可七兵团不灭，校长是断然不会答应的。”

华斌:“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等华东共军吃掉了黄百韬，让他们腾出手来，那他们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撤到淮河以南吗？前面有十几万中原共军沿途堵截，后面有几十万华东共军尾随追击，我们还能全身而退吗？”

杜聿明:“所以我才要跟你先探讨一下撤退方向。”说完，起身招呼二人来到大地图前。

杜聿明指点道:“目前，我们有两条撤通路线:一，是走西南方向，绕过宿县去与黄维汇合，然后再一起南撤蚌埠，但正如彦光所说，很可能会造成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的局面，以共军的阻击能力来看，我心里没底，一旦不能与黄维汇合，那我们就很可能会被共军围在荒郊野外。”

华斌:“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只看共军在徐东战场和涡河战场上的阻击能力，就让人无法乐观。”

杜聿明又指点道:“另一条路线就是走东南方向，直插淮安，再渡淮河。”

华斌:“可问题是，之前十年黄河改道夺淮入海，因战事没有清理河道，导致那一带连年泛滥，河叉纵横，淤泥遍布，我们的机械化部队反倒难以行进。”

杜聿明:“万不得已，我们也只能抛弃所有重武器，只用两条腿走过去了。”

华斌摇头，“没有了坦克重炮，我们拿什么守淮河？还能算是精锐吗？”

萧声远道:“还有一个关键问题，就是在华东共军吃掉黄百韬以后，界时他们会在哪里。”

杜聿明道:“如果你是华东共军，你会把兵布在哪里？”

萧声远想了一会儿，回道:“他们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至少需要休整几天，应该会在碾庄原地驻扎一段时间。”

杜聿明:“如果真是那样，那我们就走西南，就算他想追我们，那也得需要个三五天的时间。”然后手指在地图上一点，“我认为，他们很可能会把部队驻扎在这里，宿县！”

华斌点头，“不错，如果是我，宿县是不二之选。”

杜聿明:“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只能走东南了，也只能轻装前进。”

华斌日记

三十七年十一月二十日，星期六。

七兵团已岌岌可危，防御阵地已被严重压缩，覆灭只在旦夕。而邱清泉却仍在死咬狼山不肯深入。

黄维攻击猛烈，但共军却更顽强，十二兵团仍未渡过涡河。

李延年和刘汝明今日总算多前进了一些，不过也只十公里而已。

光亭已在打算退路，但时机却已错过，国军日行不过六七十里，而共军却可日行百里有余，选择路线又能如何？

今日查获了一部电台，却又丢了一部发报机，我不认为这是一个事先就预谋好的完整计划，雏鹰是肖俊威和陆见平中的一个，那雨蝶又是谁呢？

红茶？绿茶？

今晚光亭勒令我对俊威采取措施，看来这个事情已经不能再拖了，可我要怎么办呢？看来也只能把俊威抓起来了，因为我有一百个理由抓他，而没有一个理由抓见平。

糊涂，也难得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