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

    “是，你可能不知道，就连我父亲，都不允许我叫他的名字，更别说其他的哥哥姐姐们，我这样的，在源家那就是可牺牲资产，说不准哪天，就被源家拿出去牺牲掉。http://m.kaiyiwenxue.com/bid/4505269/”

    这话，杨毅在某本小说里听到过，在富人家，除了长子和长女，其他的，如果运气不好，连人都算不上。甚至过的都不如哈士奇。

    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所以，真的谢谢你，能让我叫你的名字，杨毅。”

    “那，我倒是很荣幸，好了好了，别哭了，又不是谁家死人了……”

    “谢谢，真的谢谢。”正说着，突然，门外传来了一阵笑声。

    伴随着笑声的响起，其他人的声音全都戛然而止，“杨大哥好雅兴啊，这位是……新嫂子？”

    “别胡说，源小姐是新到任的水部副监。”回答完，杨毅才发现，声音有点不太对……

    这个人，并不是府里的熟人，也不是山东境内的官员。

    而是吴王李恪。按理说，他这个时候，应该在长安城里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吴王？您怎么来了？”

    难怪外面的谈论全都听了，原来如此啊？“出差，路过这里，来探望一下大哥你，伤的，还真不轻啊？”

    事情要从七天前说起，七天前程咬金领旨出征，不知道怎么回事，非要从长安走山东道渡海去增援尉迟恭。

    这么一来，浪费时间不说，还会让很多士兵白白送命，李恪不知道程咬金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明明走陆路，出雁门关，过鸭绿江直接就能和高丽军队交上火，却偏要绕远路，走从没走过的水路出海，李恪虽然对兵法了解的不多，可他也知道这种舍近求远，舍易取难的做法是兵家大忌，但这次人家程咬金是主将，况且这个人是他父皇的兄弟辈，他还得叫人家一声王伯。

    即便是知道不对，也只能听人家的，走山东道，如果说是为了拖延时间害死尉迟恭吧，程咬金又让部队一路急行军，仅仅七天，就从长安一路到了山东境内，即便是李恪进城探望杨毅的现在，程咬金的十万大军也在往码头赶。

    如此所为，为了什么，李恪再清楚不过了，这是……专程来看杨毅是否真的受伤了，好家伙，就为了这个，故意走这么远的路？绕水路去救尉迟恭？

    这程王伯可真是，想到这里，李恪脸色一下子阴了起来，不知该怎么和杨毅说起。

    还是杨毅先答话了，杨毅一边回话，一边将勉强吃过几口的白水煮菜放到一边儿。

    “还好，就是被胳膊中了一箭，不影响别的，你呢？”

    水部副监已经上任了，李恪到这里来，绝不是来给他当副手的，杨毅很清楚这一点，想到这里，他给了源清香一个眼神，示意她先下去。

    “大人，记得及时换药。”

    “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外面在吃辣气扑鼻的火锅，而里面却是白水煮菜，李恪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大哥，你怎么搞的？三品官上前线，这不找死吗？这年头，能群殴死他，谁和他玩儿单挑？”

    “不说这个了，你怎么突然到这边来了，先说说吧，怎么回事。”

    “别提了，大哥，还不是你救回来那个士兵闹的？陛下下旨，让鲁国公亲自带兵出征，我是随军的军师，这鲁国公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走山东道下海。”

    杨毅冷笑了一声，他就是再傻，也猜出来是怎么回事了，“这是专门来看看我受没受伤是吧？或者说，你现在这个职位，原本应该是我的？”

    “不瞒大哥，确实如此，但徐大人上奏说大哥你伤的很重，实在是没法乘马，所以就换了个人。”

    那也不该让他这个皇子上啊？大唐那么多大将，那么多人才，都跑哪儿去了？

    “秦伯父病重，瓦岗山上的元老们都坐镇外地，不能随便离开，加上对漠北的战事也不利，实在是抽不出人了，没办法的事，大哥，你好好养病吧，小弟告辞了，对了，刚才人家姑娘已经说了，好好养伤。”

    “不对呀，既然是去救尉迟恭，干嘛渡海作战，登陆高丽的海防线现在都已经被高丽军队封锁了，你们从海上登录，损失会很大的，反倒是走鸭绿江，可以快点和尉迟将军联兵。”

    “我还纳闷儿呢，对了大哥，我得赶紧去见兖州刺史了，我们这次急行军到这里，粮草已经耗尽了，得去兖州就地筹粮。”

    “兖州，在这里筹粮不好吗？你们要出海，登州近海，返回兖州你们还得抽调部队运粮，这么一来，更要耽误时间。”

    “这谁知道？反正程王伯是这么吩咐了，我也没办法，毕竟人家是我父亲那辈的，我这次又只是个行军参议，不得不听程大将军的。”

    好家伙……怪不得书上说成妖精用兵能力不行呢，果然这不是一般的不行啊？

    “好，既然这样，我跟你一起去，虽然我现在不能上阵，但办这些事情还是没问题的。”

    程咬金都已经到这里了，杨毅还能说什么？只能全力配合人家了，毕竟能从海上打通一条封锁线，也算是好事。

    兖州刺史刘威，杨毅只在自己的接风宴会上见过一次，今天算是第二次见面，这个人和温凯不一样，他之前没有人情欠着，而且这个人不好说话。

    之前温凯提起这个人的时候，也说找他办事比较难，尤其是这种半夜的时候，如果程咬金他们贸然去了，别说筹粮，只怕得被这家伙轰出去。

    因为成妖精他们的军粮不归这个人管，所以，这事儿算是无缘无故分到人家头上的，会给刘威的工作带去不小的麻烦。

    因此，杨毅也必须去一趟，“大哥，这事儿……应该不用你去吧？”

    说起来，程知节这用兵可真够没调的，既然是要出海作战，直接从近海的登州筹粮不好吗？为什么非得绕回去从兖州征调粮食？

    莫非，他真的和尉迟恭有仇？有仇也不是这么个报法啊，这种操作，只要有一个人回去报信，他就完蛋了。

    但既然程咬金非要这么干，他这个地方官也没办法，只能代替不在这里的徐茂公做好协调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