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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由于长政之父·浅井久政选择与曾有旧恩的朝仓家共存亡,单方面撤消与织田信奈的同盟,浅井家的『命运』急转直下。在孤注一掷与织田信奈决战的「姉川合战」中,浅井家落败。即使藤堂高虎一个人立下多大的战功,也不可能左右合战的大局。
尤其是,为了攻陷浅井家引以为豪的巨城·小谷城织田信奈和竹中半兵卫使用的「付城战术」,对当时不过是个武者的藤堂高虎来说是极其骇人听闻的。浅井久政,正是因为相信浅井家引以为豪的巨城·小谷城决不会陷落,才会违拗织田信奈。不过织田信奈和竹中半兵卫没有犯傻贸然进攻小谷城,而是像玩将棋残局一样在小谷城周边修建付城,又或者夺取支城,孤立小谷城。高虎深知,尽管所谓战争即是标榜武艺的节日祭场,然而却并不止于此,也有像名人演奏的犹如艺术一样的存在。
然后,「命运」的时刻终于来到了。率领敢死队的津田信澄攻入小谷城,号称固若金汤的小谷城终于失陷的当天,「那个浅井家居然这么轻易地灭亡了。所谓武家,真是变幻无常呢」陷入虚无感的藤堂高虎出现在浅井久政身边,请求「殉死」。
不去长政身边,而去其父·久政身边是因为知道,长政不允许别人为她殉死的性格,而且也明白长政打算跟津田信澄一起殉情。聪明伶俐的高虎,隐约知道长政的真身。做出了周全的考虑。
「久政大人。大殿(译者注:这里的大殿不是地名而是对当主的尊称)。大家已经四散逃走了哦。声称要跟长政大人一起死的人全部都被长政大人赶出城了。我是于浅井家有恩之身,也不想继续主家灭亡以后啜着泥水的流浪生活。更没有要报复织田家的执念。请让我留在这里,和大殿一起归于尘土哦」
然而,浅井久政「混帐家伙!」怒斥藤堂高虎。
「从藤堂村的足轻起家的你,想要陪主家殉死什么的简直可笑之极! 能跟浅井家一起毁灭的,只有浅井家一族的人哩! 别把主君和家臣的关系给搞错了! 所谓武士,不过是一边对主君出卖自己的武艺一边生活的人唷! 离开小谷城,随便去哪儿效力吧!」
「……现在活下去的话,我早晚会效力于织田家吧。然后被后世的人们指责为,背叛主君的姬武将哦」
「你的人生是为你自己而活,还是为了得到后世连名字和长相都不知道的人们的评价而活,到底是哪一边哩藤堂高虎!」
「……这个」
「一度为武士,终身未武士唷! 寻找能够发挥自己全部才能和能力的家与主君,好好活下去! 藤堂高虎,你这种水平的人才,不能为了浅井久政之流而毁灭。像长政和你这样的年轻人……姬武将……陪看不清世间趋势的老糊涂殉死什么的,决不允许!」
对尽管如此仍然为舍弃主家活下去感到羞愧恋恋不舍的高虎,久政吐出,「何谓武士,非七度异君者难言武士」这句严苛的话语。比足轻头领稍微大点的你没资格自以为是。主家的灭亡是无法回避的「命运」。如果你想抵抗那种「命运」的话,即使七度更换主君也要活下去,在这个地上世界发挥自己的全部才与力唷,凭着名叫藤堂高虎的姬武将之力,把主家推上不可动摇的「天下人」之位唷。在此以前不可以死。
这些,临死前的久政所留下的激烈言辞,让高虎活了下来。
「把我效忠的主家……主君……推向『天下人』的……」
「现在的你还是个雏儿哩。不过在战国乱世生存,成长以后的你应该能做到哩。你有那样的大器哩,藤堂高虎。不对。是高虎殿下。好好活下去唷」
这样从小谷城燃烧陷落之时起,藤堂高虎成了「对主君出卖武艺的人」——也就是成了武士。
那个藤堂高虎,明明攻城战激战正酣却宅在房间里,一边香喷喷地咬着爱吃的饼一边写着什么。
「什么? 安藤。我现在,很忙的」
「该不会为了悄悄叛投武田家,在写仕官请愿书吧! 不愧是变着方子换主君的人士呢! 藤堂殿下! 如果你要投降武田的话,请务必带上安藤伊贺,带上老夫!」
「……呼呼。不对唷。为了御曹司不至于战死我正在做事前准备呢。只要得到相应的俸禄,我是不会背叛主家的唷」
唉唉!? 安藤伊贺守愈发狼狈起来了。
「只要御曹司活着,我就会作为家臣尽忠到底哦——不过,这场仗结束以后,如果不给加俸的话那么我会出走就是了呢」
「可可可可是歧歧岐阜城快要失陷了,就算凭老夫也难以扭转战局」
「真是个冒失鬼呢,安藤。如果叔父的你投敌,半兵卫在织田家会失去立足之地唷? 那样也没关系吗?」
「……啊,是吗。没错呐。那是不行的! 半兵卫好不容易作为天下第一军师崭露头角哩,老夫不能扯她的后腿! 一起争斗到底唷,藤堂殿下!」
然而在此,「氏家卜全殿下,勇敢地向涌入二之丸的武田军发起突击战死!」「稻叶一铁殿下,也努力奋战不断斩杀敌兵,负伤! 不能再战!」浑身是血的足轻们一边骚动一边跑过。大概是去城主·信澄身边报讯的吧。
「什么么么,氏家家家!? 那,那个身经百战的勇者? 不,不可能……完蛋哩,已经不行了! 武田小儿,打算二话不说把老夫等人全都杀光哩! 果然还是投降呐藤堂殿下!」
「冷静点安藤。氏家原本就是带着觉悟而死的唷。与其悲惨地乞求饶命背叛织田家,不如选择作为武士光荣就义。就连稻叶,都比你更有骨气哦。虽然你不是半兵卫的血亲,不过直到矢尽刀折为止,勇敢战斗吧」
尽管城池陷落近在眼前藤堂高虎依然,泰然自若。
「氏家和稻叶,再加上老夫作为美浓三人众几乎一生都在一起度过哩……氏家真可怜哩……」
「说到可怜,为战争而生的武士这个存在大家都是可怜人,进一步说,背负着难逃一死的宿命拼命活着的人大家都是悲哀的生物。真是令人伤感,呢」
安藤伊贺也「……是哩。氏家从半兵卫小时候起就非常疼她哦……死得真漂亮呢」闭上了眼睛。
然而,为氏家祈福完毕的接下来的瞬间,
「噢,是哩! 温柔的半兵卫,一定会悲叹氏家的死吧! 如果老夫再死掉的话半兵卫该有多么难过! 果然老夫还不能死~! 藤堂殿下,快想想办法吧!」
便抱住高虎死不放手。高虎一边「我可是个妙龄姬武将」惊呼,
「好了,写完了。请把这封信送去武田军的本阵。送到后马上腹痛倒下。这样一来安藤你就能离开岐阜城了吧?」
一边把信推到安藤的脸上。
「御曹司的救命请愿书唷。本来我打算自己带去武田信玄身边的,现在由你作为代理人送过去怎样?」
「……不,不会被信玄砍脑袋吧」
「笼城抵抗的将兵可能会全部杀掉呢。虽然这封信就是为了阻止屠城而写的。嘛无论如何,也不会斩使者的吧」
「嗯,嗯嗯,是吗。不过这回一点都不像信玄的作战风格呢……继承家督的时候也干过像这样的强攻,不过最近学会不夺取人命精巧坚实地作战已经被誉为名将了」
「居然进行这么惨绝人寰的作战,是为了挑衅织田信奈吧。如果目睹岐阜城燃烧,弟弟被杀,那位深情的小姐一定会暴走吧」
老夫听说氏家战死越发慌乱起来什么都看不见,藤堂殿下明明这么年轻却很镇定呢,安藤伊贺感叹到。
「我对什么都不执着。自从浅井家灭亡以来,呢。所谓武士,就是侍奉主君出卖自己武艺的人。人的一生,如同旅行。不过像执拗地执着于生的安藤这样的人,也很有趣呢」
浅井家毁灭以来,吗。浅井久政殿下也是在燃烧的小谷城中切腹的呢。那个攻陷小谷城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津田信澄殿下……因果报应哩,你就没有恨他吗,藤堂殿下,安藤伊贺向藤堂高虎问道。
「没有哦。御曹司只是作为武士完成了自己的任务而已。而且,如今也是。武士,都是悲哀的」
「半兵卫也一样,背负哀伤作为军师活着哩。在菩提山晴耕雨读(译者注:即晴天耕作雨天读书学习)的生活,对半兵卫来说或许更幸福吧……老夫还不能死哦」
「不对,不是那样哦。悲哀与不幸,不一样唷,安藤」
「唔嗯。藤堂殿下的话,老夫不太明白。老夫只觉得长久以来相伴的氏家的死很悲哀。悲哀得不行哦……」
「差不多该走了安藤。只不过。在武田信玄面前,私通啦叛变啦仕官武田啦之类的话还是别说为妙唷。你的嘴巴不严,要是让信玄知道的话,会被警戒被当成有害无益的人收拾掉唷」
知知知道了,老夫会注意的,安藤伊贺一边惊慌一边站起来。
「还有一件事。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不要偷看信的内容哦。要保持没开封的状态,交给信玄唷」
※
岐阜城陷落之时将近。
眨眼间,连二之丸都已经被攻下。继续抵抗下去只会让全军将兵无谓牺牲。
信奈建成的本丸御殿被熊熊大火包围,一边甩开持枪的武田兵一边挤进内间的信澄,(虽然姐姐说过弱者有弱者的战斗方式,不过武田信玄太强了。本来还想她会不会稳重地进行围城,我果然太天真了啦。一旦展开毫不留情的严酷包围战,马上就坚持不住了)苦笑着。我终归成不了能够辅佐姐姐厉害武将吧,流下悔恨的眼泪。
(阿市。最后,好想见见我们的三个孩子再死呢)
终于,火焰蔓延到了室内。
已经没有换上白色装束(译者注:切腹时穿的专门服装)的犹豫。
脱下沾满鲜血的甲冑,在开始冒烟的榻榻米上正座,拔出短刀。担任辅助(译者注:原文为“介錯”意思是帮即将切腹的人断头的人)的是,曾经效力于浅井家的姬武将·藤堂高虎。
「到此为止了呢,高虎。烧尽小谷城毁灭浅井家的我,被你这个浅井家的旧臣断头,也是所谓战国的因果报应吧。你要远走高飞也好,投靠武田也好,怎么都行。但是不可以殉死唷」
「不用你说,御曹司。殉死什么的武士不会做的哦。所谓武士,即是向主君出卖武艺的人」
「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让你侍奉刚刚成为猴子君的副将的相良义阳殿下呢。因为她把所有家臣都让给了妹妹。自己一个家臣都没有从肥后带过来。如今,在不习惯本州,一定很辛苦吧」
「如果主君死了我会作为新的奉公对象考虑的哦。虽然出高价买我的人会成为接下来的主君就是了。话说回来,现在还不到考虑那种事的时候。毕竟御曹司,还活着吧?」
现在,呢。马上就会去浅井久政跟氏家卜全他们那边了,信澄微笑着。
藤堂高虎出其不意地,
「还不到时候哦。以御曹司的切腹为交换拯救城兵性命的保证,还没有得到吧? 马上会有来客到访哦」
按住信澄的手,阻止了他把短刀刺入下腹的动作。
「我有,来客!?」
「是的。我委托安藤伊贺送信,让他亲手交给对方。那个人会闯过这片火海,立即前来哦。为了对抗自己的『命运』」
「……『命运』……?」
从火焰的方向。
有弟弟真好呢,传来姬武将的声音。
谁会出现呢? 信澄也立即理解了。
「……武田信玄!? 怎么会!? 为什么进入这么危险的地方……本丸马上就要烧光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那个信玄为什么会? 信澄难以理解。
不过,信玄「原来如此。和织田信奈长得一模一样呢」一边微笑一边从信澄手中夺过短刀丢进火里。
「岐阜城城主·津田信澄。在谈判中途自尽是不允许的。藤堂高虎送来的信我已经读了。然后在这里,武田信玄亲自来传达最后通牒。拯救藤堂高虎,稻叶一铁,安藤伊贺,加上在岐阜城笼城的所有城兵的性命。以你的首级为交换。如果拒绝,即视作交涉决裂,杀光所有城兵」
就是这么回事唷御曹司。织田信奈的援军被德川阻挡,在岐阜城事实上已经陷落的情况下,所有将兵一起战死也没有任何意义哦,藤堂高虎一边低下头一边讲述到。
「……原来如此。是呢。如果用我人一个的脑袋能够拯救大家的话……强迫想要跟我一起白白送命,拼死战斗的将兵们殉死什么的……,不是大将应有的态度。武田信玄殿下。明白了。没有理由拒绝。请以我的性命为交换,拯救——高虎等全员」
不拒绝吗? 你的性命是你自己的,你也有拒绝的自由哦,伴随着静静地微笑信玄表现出对当场选择「死亡」的信澄的怜悯之情。就算想要抑制,也抑制不住。
「我没能拯救家妻的父亲浅井久政。烧光小谷城,毁灭了妻子的娘家浅井家。那样的我现在在烧毁岐阜城了断是因果报应,是我的『命运』吧。虽然想进行反击哪怕砍武田军一刀也好,至少在给予打击以后再死,不过你也强大了。的确是『侵掠如火』」
「这场仗是跟时间的战斗,所以——」
那句话具有双重意义。是关系到「织田信奈的援军的到达和,武田军的岐阜城陷落,哪一个在先呢」的战斗。而且也是武田信玄与自己的生命所残留的时间的战斗。当然对信澄来说后者的意义不明。然而,跟之前完全无法相比武田信玄对这次的决战赌上一切的决心,信澄也能感觉到。信玄是带着恐怖的觉悟,认真地攻打过来的。抵抗什么根本不可能。
「不过,这件事通过高虎告诉我就行了。为什么直接闯进来。一向慎重的你。这座邸宅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垮塌。很危险」
「的确很危险呢。不过,津田信澄在燃烧的岐阜城内华丽地切腹,是不够的。必须由我亲自刺杀津田信澄,用这双手直接夺走你的性命唷。信澄。这次织田信奈天真得不像话。面对在设乐原突然倒戈的德川家康不战而逃丑态百出,轻易地把织田家的发祥地尾张清州城让给那个家康,为了让关原成为决战场作为『壁』把你从大垣城送入岐阜城事到如今又想亲自救援。实在太窝囊了! 这算什么,为了『天下布武』以武田信玄与上杉谦信为对手争夺天下的战斗! 织田信奈,到底理不理解,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该不会是因为和相良良晴久别重逢,得意忘形,而错失战局了吧!?」
信玄愤慨不已。
为什么会激怒成这样呢对此无法理解的信澄,一边困惑,
「姐姐很温柔。对身边的人太过温柔了。是个对一度打开心扉的对象,自始至终都很娇惯的人。我喜欢那样的姐姐」
一边回答。
「我追求的是『天下最强』,『日本最强』之位! 合战的结果,谁成为天下人都无所谓! 但是,天下人织田信奈——我必须打倒的宿敌这么不成体统的话,那么即使战胜织田信奈我也称不上『天下最强』! 为了让织田信奈拿出『真本领』,为了让她发挥身为天下人都『全力』,我发现,牺牲是必要的。当然,如果能够假以时日的话,根本没必要做出这样的暴行! 不过,已经没有时间了!」
对于信玄有如嘶吼般的话语的热度,信澄「哈」地一声不禁触动了。
是吗。对这个人来说,已经——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在川中岛上杉谦信为了打倒这个人直到她解放出「真实」的实力为止,不得不反反复复展开了四度对战。这个人自身,对于自己认可的强敌,极其温柔。敢于给予姐姐打倒浅井朝仓家的机会,也是由于那份温柔。然而这个人,已经没有和姐姐在关原数度展开对战的「时间」了。
「……是吗……为了让姐姐用『真本领』战斗……为了让她竭尽全力……你必须亲自用那把刀夺走我的性命呢」
「是的。为了让那个人立于与我对等的高度,不得不让她付出弟弟这个牺牲。让迷茫天真等等一切,从织田信奈身上消失。让她解放出要把我和武田军消灭殆尽的愤怒。津田信澄。只要我杀了你,织田信奈——到时候,就会变成『天下最强』的武将。把没能在设乐原展现出的,作为战国最强武将的真实实力向我发泄一空。到那时,织田信奈恐怕会超越我。尽管如此,我依然会,走到织田信奈之上!」
信澄(已经没办法阻止这个人了)醒悟到此,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我本该在尾张对姐姐谋反后遭到诛杀。这是我和姐姐之间的真正『命运』。猴子君为我改变了这一『命运』。猴子君,常常支持,鼓励被母亲大人拒绝不断受伤的姐姐,把姐姐培养成厉害的姬武将,同时为了不让姐姐步上『第六天魔王』的道路而努力。在你看来姐姐发挥不出原本作为武将的实力,天真正是,那个猴子君的力量所在。因为猴子君堵住姐姐走向『弑弟』的『命运』之路,守护了姐姐的心。如果我在这里死去,被你杀掉,姐姐大概会成为超越你的武将吧。你想跟『天下最强』的武将战斗并取胜的愿望,也能实现吧」
「……是吗。相良良晴……如果不是在织田信奈身边,如果良晴来到我身边的话……」
太郎在自己的屋里放火切腹的事也不会发生吧,信玄喃喃自语。已经泣不成声了。
她已经无法再继续扮演「武田信玄」了吧。
在是否夺取骏河的问题上对立,结果让唯一的弟弟,让武田义信枉死。与为了她的政略被迫跟太郎离别的饭富虎昌一起。
那种懊悔的心情,一生都无法痊愈的伤口,自己已经失去为人父母的资格远离恋情远离男人的战斗生涯,无法回应「生个孩子吧」这句勘助的遗言的罪恶意识,对如果相良良晴来甲斐的话就不会失去太郎与饭富虎昌这个无法挽回的无情的「现实」的悲哀。
「……信澄……我只是想把自己的悲伤与苦难推给织田信奈,想让她跟我一起痛苦挣扎吧?」
不对。决不是那样的,乱世必须在这里终止,必须由谁来终止,因此各方英雄不得不下决心让这一战成为最后的「决战」。为此我的死是必要的——信澄对无法抽出刀把不停流泪的信玄,悄声说道。
「……留给你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呢」
「呼呼。我有点混乱起来了,被发觉了吗,把你和我『弟弟』的形象重叠在一起了……」
信玄也不擦拭泪水只是苦笑。
「那么说来,果然」
「是的。我的时间好像在川中岛已经用光了。如果没有和相良良晴相遇的话,在三方原合战后不久,我就会被种子岛暗杀。防下那个暗杀者的子弹时,我相信自己颠覆了『命运』,赢了。可是——『命运』似乎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我」
「那么,同是得到猴子君延长寿命的人,没什么可顾虑的。我的性命,也是猴子君给的。而且我还幸运地得以取妻生子。我必须完成的事情,之后只剩下一件。成为为了姐姐实现『天下布武』的基石。如果我死了——姐姐为了打倒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拿出真本领来吧。今天或者明天,最终决战就会开始。会赶上的。你的愿望也,能实现」
「……直到最后都相信姐姐会获胜呢」
「我的姐姐,比上杉谦信,以及你都要强。姐姐是日本历史上唯一一个,能在全世界引以为豪的破格的英雄。马上就会证明的。请你——在自己的生命之火进一步被消减错过时机以前,把我的头」
「如果说,那个织田信奈也面临着毁灭的『命运』呢?」
「如果是姐姐的话,一定会克服的。姐姐身边,有猴子君在。我已经数次目睹那两人联手战胜『命运』的瞬间。数次被救了」
「是吗。明白了。你的心中没有半点后悔与迷茫呢。了不起……那么请上路吧,津田信澄。用不了多久我也会随你而去的」
「……直到最后。请不要留下遗憾……」
「亲手杀掉『弟弟』是这么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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