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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景看着人气急败坏的模样,反倒是笑出了声来,他与人拉开距离,“不过是说说罢了,苏大人何必这么大的火气。http://www.erpingge.com/articles/2060208/”他伸手给人理了理凌乱的鬓角,“苏大人反应这么大,容易让人怀疑的。”
“对了,我这几日没去见净柔,她可有找我。”
“净柔一切安好,谢殿下惦念。”
齐景弯唇笑了笑,“如此便好,天色也不早了,苏大人慢走不送。”
苏昭踏下台阶时,日暮归途,他早已经站酸了腰,回首,庭中已经不见齐景踪迹,恍然见也分不清自己刚才是不是真的见过齐景。
齐景进了桂殿兰宫,戏萍为他点燃了一炉香。
香架支托着盘香,缠缠绵绵、吐着杳霭烟。
戏萍燃好烟,离开前,她再望了人一眼,叹了口气。
她是清楚看见的,那后殿门掩过的那双眼,似有一刹那的红,最后也慢慢的消失了。
苏昭回到府里,小净柔正在欢喜的吃着甜汤,“爹爹,你回来了!”
“吃的什么呀?”
“姐姐给我做的甜汤。”
苏昭用手帕给净柔擦了擦嘴,“吃完就要去睡觉了哦。”
“嗯嗯。”
净柔点了点头,拉着苏昭到桌子前,“爹爹也喝。”
苏昭看着净柔,心里不知怎的涌上了一股酸涩。
入夜,苏昭将净柔哄睡,移身出了后门。
外面圆月明亮,他回到书房点一盏灯,亮堂堂的映在室内,他要这昼更昼,点亮这晕黄暖曦。
鼎炉香雾氤氲,弥漫荡游盈室。
苏昭凭栏而观,烛光的倒影里,再明亮温暖的色也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疲惫。
他打开密阁,明黄色的诏书静静的躺在里面,他合该多担一些事情。
齐景为他遮蔽太多的风雨,给予许多关心与荣光,苏昭无以为报。
苏昭微愣了片刻,发出一声叹息,他将炭盆点燃,随后将遗诏放了进去。火光在他的眼里亮起,最后遗诏化为空气里的灰烬。
夜阑人静,屋内尚燃着蜡,苏昭执笔书信,将书信收好后,他斟一杯茶,抬头望向那皎洁明月,秋风习习,吹灭了那明灭的蜡火。
月儿圆,裴瞻坐角落独酌这一壶清酒,他的眉不经意间皱了几分,到底是浓重的花香充斥着他,惹他厌恶。
花香飘在空气里,藏在袖间,衣衫不到三刻钟便沾了味儿,是夜风也压不住的。
他听见背后的脚步声,道:“既然来了,就喝一杯吧。”
陈元灿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上前与他搭话,纵使这人气势的确过于冷峻。
不过他纵身一跃,直上了二楼,扶着栏杆,问道:“想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睡。”
抬首间,裴瞻瞥见陈元灿站在二楼,扶着扶栏,对着他笑了笑。
裴瞻勾唇,半开玩笑道:“独酌无趣,我在等月上仙子,与我共饮一杯。”
他单手拎着酒,一只靴踏过桌面,乘着月色,踩过雕梁画栋,轻而易举飞上二楼。
裴瞻也慵懒地靠着栏杆,转头看他,轻笑出声,“夜色是美。”
“咱们在此站到天明么。”这后半句实在不好明说,陈元灿只能自己咽下去。
墨色的云间微微闪烁着银白色的弱光,月牙挂在其中随着翻滚的云海向西边推去,熹微晨光从漆黑的山脊露出,对于亘古便存在的世间来说是一个寻常的夜。
然而对于天下人来说,这是不眠夜。
嘶叫的乌鸦立在枝头宣告自己恶毒的预言,裴瞻不耐烦的把玩手里的石子,屈指将其弹出,乌鸦惊叫一声后下落在简洁却很干净的院子里,看着地上的一团黑物。
“听说陛下不行了。”
陈元灿悠悠道:“你可小心点你的嘴,这可是大不敬之罪。”
“这么咒我,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裴瞻将酒壶掷到地上,笑道:“也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吧。”
“明早一起练武。”
第二日一早,裴瞻就来到了后院空地上,只见陈元灿穿着一身黑色劲装已经耍起了刀枪。
却不想猝不及防的就被裴瞻弯着眉眼调笑,“这么早就开始了,可真不够意思。”
陈元灿将长剑甩给他,“喏,够意思了吧。”
“还行。”
身着蓝衣劲装的裴瞻手持一柄长剑立于空地中,又伸手拿了发带遮了双目。
只听那微风吹过后患寇宰率,那树叶往下落着,堪堪擦过他的手,落在了地上。
又是一阵风吹来,树林中沙沙作响。银光乍现,他进退迅疾,旋身将剑向上一挑,手腕一转,又将剑快速地向身侧袭去,最后那刺眼的剑芒直冲而起裴瞻摘了遮目的发带,那地上的树叶除了他踩在脚下那片,其余皆是自叶脉被砍成了两半,那鹤唳上还刺着一片。
裴瞻他足下微动手腕一转剑光横影而出,或劈或砍剑影如雨点而下剑法行云流水,蓝色身影步伐缥缈灵动。冷冽剑风横扫过一旁花丛,花枝抖颤落下一地花叶。
沉气,拔剑,剑光如流星追月,其势如银河倒倾。落叶被剑气牵引而起如同一阵大雨而后又被纷乱的剑击散....
裴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半盏茶后,裴瞻练完最后一式一个剑花挽起收剑式。一旁的侍从们见状或上前接过长剑,或将脸盆和面巾端了上来。
一番修整后,将面巾放下问侍从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回公子,再过一会便是辰时了,马车已安排好了,公子可随时启程。”
裴瞻望着远处轻叹声道:“行,我知道了,吩咐下去准备吧。”
“是。”待从应声退下。
未闻蝉鸣,却听了淅淅沥沥。
温玉睁眼,天光乍破,外头正下着小雨。七月头,将入秋却仍是夏日,这雨倒是带来了几分舒适。
城夏日寅时四刻便是日出之际,四下一片寂静,只有雨声与那蛐蛐尚鸣几声,待启明高挂,那蛐蛐歇了,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余了一片薄薄的水雾。
他来到裴瞻的书房,却不见人,又来到后院,也不见人影,恰巧的碰见了绿芽。
“绿芽姐姐。”
“暧,”绿芽手里抱着竹筐,只道:“你怎么不在公子身边伺候。”
“我醒了就不见公子人了。”
绿芽顿了顿,想起什么似的恍然大悟道:“对了,公子进宫去了。”
温玉唇齿微动,开口道:“和公主一起进宫了吗?”
“嗯,”绿芽心疼人,只是拍了拍他的手背,“小阿玉,你别难过,公子进宫是真的有事情。”
“我明白,绿芽姐姐去忙吧。”
恰值正午,热得厉害。
陈元灿发带被风吹得一晃一晃,身影被日光拉长了。
他躲在一处恰好的避暑佳地,在远处掠了一青翠的菡萏,盖在脸上,隔绝了毒辣的阳光,好不惬意。
小寐片刻,被一阵鸟鸣声惊醒,年久失修的木门又一次被敲响,吱吱呀呀的声音仿佛下一秒这门就要倒下,陈元灿十分担心这门真的坏了之后需要自己掏银子修补,于是他把门打开了,随后又返回木摇椅上摇啊摇,这张全府里最舒服的椅子就是他的,如果长宁想要,他也可以勉为其难的给长宁舒坦舒坦,当然,舒坦有别的舒坦法子。
他听的人唤了一声,元灿公子,声遥遥地飘过来,若鹂音入耳。
陈元灿伸手掀开菡萏,借腰间的力量翻身而起,唇畔依旧是那抹浅淡温然的笑意,周身都是缱绻温柔,却又周边的热闹繁华奇妙相融。
他抬眼端详着温玉,衣物虽然简洁但用料极佳,想来裴瞻对这人是真的舍得。
温玉抓着袖中衣角,神色不明。
“公子怎么在这儿?”
“我不能在这儿?”
温玉忙摆了摆手,“公子不要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
陈元灿已经猜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只是道:“裴瞻进宫去了,我不方便同行。”
温玉点了点头,道“若是无事,我先行告退了。”
“慢着,”陈元灿叫住他,心里犹豫片刻,最后还是开口问道:“你真的没有离开过京城吗?”
“没有....”温玉睁着一双潋滟的眸子看着人,道:“我一直在京城,没有去过别的地方。”
“陈公子是有什么话要问吗?”
“不不不,没有,你去忙吧。”
不知道是为何,陈元灿总觉得温玉就是那个温玉。
陈元灿看着人离开,最后叹了口气,起身去找长宁了。
回去的路上,他听到有人在叫着茸茸,茸茸。
陈元灿眉心一拧,连忙寻着声音过去,却见裴宵趴在地上,手里拿着风筝,一声声的叫着茸茸。
“茸茸,茸茸快出来。”
“元灿哥哥!”
裴宵蹬着小腿跑了过来,不依不饶地扯住他的袖,继续唤道:“元灿哥哥,你来了。”
陈元灿的衣衫很薄,很轻易就能触到裴宵冰凉的小手,陈元灿蹲下来,对上人稚气的脸。
“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奶娘去哪儿了。”
“奶娘去给茸茸拿吃的了。”
“我的筝要掉了,元灿哥哥帮帮我。”
陈元灿帮人把风筝重新整了整,问道:“谁是茸茸?”
“是....是阿玉哥哥的小猫,原来叫小白,”裴宵玩着风筝,道:“后来.....后来阿玉哥哥又给他起了名字,我们都叫小白茸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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