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准备动筷子吃饭，钟亚楠的电话打了进来。http://m.aihaowenxue.com/xiaoshuo/397922/

    我边吃饭边接电话，钟亚楠火急火燎地说：“宋律师，比对结果出来了，死者身份确定，是姜桃不错。”

    “知道了，马上追查杨志奇的下落。”

    “好。”钟亚楠挂了电话。

    我想这个案子应该马上就能出结果了吧？就像钟亚楠说的那样，杨志奇是首要怀疑的对象。一旦找到最大的嫌疑人，案子破获的时间指日可待。

    第二天一早，钟亚楠开车过来接我。

    他告诉我，“宋律师，我已经布置人去找了。”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问。

    “我准备去杨志奇的户籍所在地，调查他的社会关系网，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抓捕嫌疑人归案。”钟亚楠似乎很有信心。

    我难得看到他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禁点头道：“好。”

    杨志奇老家就在海市底下的一个小镇上，驱车大概2个小时的车程。

    到了杨家庄，我们先找人打听到杨志奇家的具体位置，然后顺着村民指引的路线找过去。

    杨志奇家的房子是翻新过的，一栋两层小楼，看着也还不错，应该是为孩子们结婚做准备的。

    院子的门是半开的，钟亚楠握着门锁敲了几下，没过一会，屋里出来一个瘦黄的中年妇女。

    “你们找谁？”她的眼神很空洞，完全没有一点对陌生人的警惕。

    “您好，杨志奇在家吗？”钟亚楠询问。

    中年妇女简单明了地回了句“不在。”过后没有多余的话说出来。

    “最近杨志奇回来过没有？”钟亚楠接着问。

    “没有。”

    中年妇女的声音依旧生硬，毫无情绪。

    钟亚楠看了下我，有点无奈。

    其实我挺好奇的，两个陌生人突然造访找她儿子，难道她就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甚至也不问问为什么？

    “阿姨，我们可以进来吗？”钟亚楠把半敞的门推开，在对方没有拒绝后不请自便地走了进去。

    我没有犹豫地跟了进去。

    钟亚楠走到中年妇女跟前，眼睛下意识地往屋里扫了两眼，“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我老公在屋里做饭。”中年妇女回答完，依旧僵硬地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进屋喊丈夫出来的意思，更是没有要请我们进屋的意思。

    钟亚楠回头与我交换了下眼神，其实我们心里隐隐有些察觉，这个女人不太正常。

    “我们找你老公有点事情，能进屋帮我喊一下他吗？”我把语气放得格外温和。

    中年妇女迟钝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进屋。

    我看着她脚下趿着一双破旧的拖鞋，再结合院子里的环境，大概猜到杨志奇的家庭条件很困难。

    我和钟亚楠在院子墙角的板凳上坐等了小半会，中年妇女终于把他老公叫了出来。男人年纪看着比女人大很多，板寸头发一片花白，皮肤黝黑，看着像六七十岁的老头。

    于是，我更加确定杨志奇的家庭状况。

    看来曾艳萍的反对也是情有可原。没有哪个当母亲的人愿意把自己如花似玉的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请问你们是……”杨父抽起围裙的一角擦手。

    “我们是杨志奇的朋友。”钟亚楠看了下我回答，继续问：“您是杨志奇的父亲？”

    “是，我是杨志奇的父亲，你们找我家志奇什么事？”杨父小心翼翼地问。

    “他在家吗？”

    “在市区上班呢，要到下个月才回来。”

    “他最近回来过吗？”

    “没有。”杨父好奇地看着我们，一双沾满碳灰的手在围裙上紧张地搓来搓去，“你们找我家志奇到底有什么事啊？”

    钟亚楠可能是意识到自己态度过于严肃，笑了笑说：“没事，我们就是过来问候问候。杨先生，你能打个电话给杨志奇，让他回家一趟吗？”

    “哦。”杨父脸上的紧张依旧未减，掏出搁在裤子口袋里的老式手机，翻了半天才找到儿子的电话拨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结果没有出现意外情况，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发现钟亚楠原本放松的手一下子握紧，估计又被三天期限的压力乱了心情。

    “还有没有其他联系你儿子的方式？”

    杨父不安地看着我们，估计是钟亚楠突然严谨起来的态度，让他更加紧张，“志奇只有这一个号码，他公司在市区……”

    “除了公司，他还有可能去哪里？最近一个月，他有没有打过电话回来？”

    “前几天还打了。”

    “什么时候？”钟亚楠眼睛一亮，仿佛看到希望。

    杨父想了想说：“应该是5天前吧。”

    “他当时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很好，让我不要担心，说给我卡里打了五千块钱，还叮嘱我要给他妈买几身衣裳。”

    从杨志奇对父亲说的这些话分析，好像是为远行做了准备。

    “还有没有说其他的话？”

    杨父摇头，“没有。”

    “他当时通电话的情绪怎么样？”

    “情绪……跟平常没什么两样啊。”

    “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一个女孩？”

    “女孩？”杨父使劲摇头，“没有没有。”

    “女孩的名字叫姜桃，他就没有跟你们提过吗？”

    “没有。”杨父确定地告诉我们。

    我感到费解，既然杨志奇和姜桃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为什么没有跟家里人提过那个姑娘的存在。

    “杨志奇有没有关系较好的朋友？”

    “有个发小，也在市区工作。”

    “叫什么？怎么联系？”钟亚楠做记录的笔停下来。

    “叫杨新前。”杨父拍脑门，“在什么公司来着，我忘了。”

    “有他的联系电话吗？”

    “我找找看。”杨父翻了半天也没把那个杨新前的电话号码找出来，钟亚楠着急，直接上去帮忙。

    找到杨新前的联系电话，钟亚楠在征得杨父同意后，用杨父的手机直接拨号过去。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拨……”

    钟亚楠眉头一皱，回头跟我说道：“在忙。”

    “别急，等一会再拨过去。”我示意他稍安勿躁。

    十分钟后，钟亚楠拨第二遍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正在……”

    钟亚楠气急，当着杨父的面，他也不好表现明显。

    “这人在跟谁打电话呢？怎么还在通话中？”他小声发着牢骚。

    “稍安勿躁。”我劝道。

    大概半个小时后，杨新前的电话终于回拨到杨父手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