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http://www.modaoge.com/1516/1516899/看平时吧……她还挺阳光的。拒绝侯靖坤的时候，还说了一通大道理，这么聪明乐观的女孩，应该不会想不开……”话到这里，赵明醉趴下去。

    我给他开了个房间，安置他睡下，然后打电话让黄涵过来开车接我回去。

    黄涵一见我就问：“怎么样，问出什么名堂没？”

    “收获到两条线索。”我揉着太阳穴，好在酒喝得不多，不然我也跟着不省人事了。

    “说说看。”

    “赵明说，方晓雅去世时，侯靖坤和袁和刚好出去旅行，也就是那次旅行结束，袁和便从侯靖坤的身边消失了。”

    “消失……真巧。第二条线索呢？”

    “打听到袁和老家在和平村。”

    “全国叫和平村的地方很多啊。”黄涵说。

    “那个和平村离本市不远，而且靠海，应该很好查到。”

    回到家，我马上翻开地图，在海市的周边城市中确实找到一个叫做和平的小渔村。

    我用手指敲着地图上‘和平村’三个字，笃定道：“袁和一定就是这个村里的人。”

    黄涵敲定主意，“天一亮，咱们就出发去和平村。”

    “好。”我答应。

    时间已经很晚，我却一点睡意都没有。黄涵回了书房，我冲好澡后，也上床躺着。

    窗外的天空灰蒙蒙的，要下雨似的，我想起了半年前那个雨季……

    翻了个身，我隐约听到耳边的手机响了一声，实在是太困，我本能地选择屏蔽。

    接着，敲门声响了起来，黄涵在门外喊：“宋律师，该出发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看到窗外的天空不是很亮，时间应该还早。我不紧不慢地去拿床头柜的手机，只听黄涵说：“九点了，外面下着雨呢。”

    我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来，手机屏幕的时间确实定格在9点05分。我赶紧下床去开门，同时抱歉地表示，“睡过头了。”

    “怎么，昨晚失眠？”

    “可能是我想得太多，最近的睡眠质量不是很好。”

    “我跟你一样。”黄涵找地方坐下，不停地揉眼睛，“明明很困吧，却又睡不着，你说咱俩这是得了什么病？”

    “这是职业病。”我笑道。

    “这样好了，等这次方晓雅的案子结束，咱俩出去走走。”

    “打算去哪？”

    “去华山吧，感受一下它的险峻。”

    “好啊。”我欣然同意。

    “那你换衣服，该出发了。”黄涵起身出去，顺便帮我把门带上。

    换衣洗漱完毕，我们开车向和平村出发。

    “我们这次去和平村，不一定能马上见到袁和。”黄涵边开车边说。

    “嗯。”我望着渐渐呈现出来的海平线，一种莫名的情绪像浪花一样，一层叠着一层。

    车子开到村口，几个孩子齐齐围上来，他们用单纯而又陌生的眼睛看着我们。

    黄涵朝个头最高的那个小孩勾了勾手指，“小朋友，来，过来。”

    个头高的男孩估计是孩子群中的大哥大，颇有胆量，赤脚拿着竹竿，昂头挺胸地站出来。

    “认识袁和吗？”黄涵问他。

    小男孩回头跟小伙伴们嘀咕：“他们是来找袁和的”说完，又少年老成地问我们，“你们是谁？找袁和什么事？”

    “我们是你袁和叔叔的朋友，他在村里吗？”

    “什么袁和叔叔，我们不认识。”

    “不认识，那你刚刚……”黄涵差点被这群熊孩子气背过去。

    “你们找错地了，这里没有叫袁和的。”小男孩说完，领着他的孩子群连蹦带跳，跑得远远的。

    黄涵看着那群远去的小背影，哭笑不得地说：“现在的孩子都这样跟大人说话吗？”

    我拍拍他的肩，表以同情。

    路过一条巷子，看到两位大姐在水池边洗衣服，我过去问：“你好，请问袁和家怎么走？”

    “袁和？”

    听到这个名字，两个女人都很惊讶。

    我跟黄涵交换了下眼神。

    黄涵问：“大姐，你们认识袁和吧？”

    “认识是认识，你们找袁和家什么事啊？”

    “我们是袁和的朋友，千里迢迢来看看他。”

    两个女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偏瘦的女人小心翼翼地问：“你们是不是有很多年没跟袁和联系了？”

    另一个稍微胖点的女人也搭腔：“你们确定是袁和的朋友？不是来找袁平的？”

    看她们说话时的神情，我跟黄涵都感到纳闷。

    同时，袁平这个名字成功引起我的注意，不难猜测，袁和跟袁平，他们应该是兄弟。

    “袁和怎么了？”这个问题一出，在等待答案的过程中，我的心脏砰砰跳得厉害。

    “袁和早就死了，死了都有十多年，这事你们都不知道啊。”那个微胖的女人说。

    “死了？”我跟黄涵几乎异口同声。

    “怎么死的？”黄涵问。

    “海里淹死的。”

    “具体什么时间，记得吗？”

    “快有十五六年了吧。”偏瘦的那个女人说着，还扭头跟她朋友确认一下。

    十五六年，这个时间区跟方晓雅自杀案发生的时间差不多。十五年前，方晓雅去世后，袁和也从侯靖坤的身边彻底消失。

    如此巧合，必有蹊跷。

    “袁平是袁和的兄弟？”我问。

    “是啊，他们俩是双胞胎，袁和是老大，袁平是弟弟。”

    “袁平在村里吗？”

    “他哥去世后，他一直留在村里照顾父母，没有外出过。平常都是以出海打渔为生，不过他昨天出海了，还不知道什么回来呢。”

    “袁和葬在哪里？”

    我决定去袁和的墓地看看，从他墓碑上的内容，应该可以了解到对方去世的具体时间。

    “在和平公墓，有点远，走过去要半个多小时。”

    “谢谢啊。”打听到袁和墓地的位置，我跟黄涵返回车上，如果走路过去需要半个小时，开车的话更快。

    进墓园之前，我们先跟看守墓园的大爷打听了下，然后就大概位置找下去，很快找到了袁和的墓地。

    墓碑短短几排字，透露的信息惊人。袁和去世的时间正是十五年前的12月28号。

    “方晓雅去世的时间是12月26号，26号和28号只隔了两天。”我盯着墓碑上袁和的遗照，这个在记忆中淡化的面孔，又重新清晰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