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人？谁？”

    “方晓雅呀。http://m.wangzaishuwu.com/367625/”

    花梅花不相信地眯了眯眼睛，“您这说得也太诡异了。”

    “花女士，你还真别不信。方晓雅可能是知道我从事律师行业，又得知我在这一行做得风生水起，所以托梦让我替她伸冤。”

    “一个梦而已，您还真信。”

    “俗话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其实一开始我也挺好奇的，我跟方晓雅并无交集，她怎么会出现在我梦里？后来一想，可能是汤佳佳到那边后，方晓雅去找过她，然后出现在我梦里。”

    程明美看着我鬼话连篇，直翻白眼。

    我差点就憋不住破功，见花梅花半信半疑，克制笑意继续胡说八道：“十多年了，方晓雅这是死不瞑目啊。”

    “那你的意思是……你认为方晓雅的死不是自杀？”

    “我怀疑方晓雅系他杀。”

    花梅花做了个紧闭眼睛的动作，就好像是突然看见血溅四方的本能反应。

    “花梅花，我相信你现在一定想起了什么，如果信得过我，还请实情相告。”

    “我什么都想不起来，真的，你们以后别来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花梅花一边说着，身体一边往后退，退到咖啡厅门口的位置，然后一转身冲进夜色中。

    我追到停车场，花梅花正伏在车头上哭。

    我尴尬地站在她背后，等她哭得差不多时，开口：“凶手杀了方晓雅，再造成她卧轨自杀的假象……她所谓的抑郁症之说，也是凶手一手导演的，目的就是为了混淆视听。那个凶手，一定给了你不少好处吧……”

    花梅花抹干眼泪回头，目光阴狠哀怨，“宋修言，这么多年你真是一点也没变。自命清高、自以为是、自作聪明。”

    听了她这一连串对我的评价，我简直哭笑不得。

    “我们好像没有交集吧？”

    她对我的误解，只怕也是道听途说。

    “大学时期，我整整喜欢了你四年。而你的四年里，从来没有过我的影子。”

    我僵住，不得不佩服黄涵察言观色的本领，我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情，他居然一猜就中。

    “喜欢我？可是我们没有交集啊。”我笑了笑，脸上的笑容，自己都感觉到不自然。

    “所以我觉得很不值当，这么多年，你连我的存在都不知道，而我却心心念念着你。我真傻，不管程明美怎么欺负我，我都忍辱负重，只为了通过她知道你的点点滴滴。当我得知你们离婚后，我以为我的机会来了，可你呢，连口喘息的机会都不给我，身边就有了别人。”

    “很抱歉，我真不知道给你带来这么大的困扰。”

    “如果你是真心诚意地跟我道歉，是真心对我感到愧疚，请你接受我的感情。”花梅花把手伸向我。

    这件事情来得太突然，我不知如何应对，这个女人，我现在还不能说狠话拒绝她，可我又没有办法违背心意选择顺从。

    看着她悬在半空等我握过去的手，我感到胃痛。

    说实话，人都是视觉动物。这个女人除了一身浓艳的装饰，真的没有下得去眼的地方。

    我跟她就这么僵持了小半会，她终于死心地把手收回去。冷笑道：“不管我怎么努力改变自己，你终究是看不上我。”

    “抱歉，太突然，我没有心理准备。”我解释。

    “我知道了。今天是我失态了，再见。”花梅花转身上车。

    等人开车走远，我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我追她出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听她说出这一番莫名其妙的表白，而是为了询问清楚方晓雅的死因。

    我好像上当了，自责地拍打脑门，一转身，程明美就站在我跟前。

    “问出一二了吗？”

    我失落地摇头。

    “那你们怎么说了这么久的话？”

    我叹气，说出来都嫌丢人。

    “没想到那个死胖子嘴硬得很。宋修言，你跟我说实话，为什么突然要调查方晓雅的死因？别告诉我你是因为一个梦，我一点也不相信。”

    “这个以后再说吧。”我没什么心情，担心在花梅花身上错失了机会，那个女人会不会把我们的怀疑回头告诉侯靖坤？这样一来，侯靖坤务必会采取相应措施。到时候，只怕是增加了案子的调查难度。

    程明美抬腕看表，似要回去。我估摸着时间也不早了，跟她简单告别后就各奔东西。

    到了家楼下，想想还是决定给程明美发个消息，让她明天再把花梅花约出来。

    钱宝宝回新加坡后，母亲的情绪又开始低落。身旁少了个逗乐的人，面对寡言古板的父亲，她是左右看不顺眼，有时候连带我一起嫌弃。

    我一回家，母亲就坐在沙发上虚张声势地抹眼泪。

    “妈，怎么了？”我明知故问。

    “我想孙子。”母亲带着哭腔回答。

    我瞥了下墙上的挂钟，回道：“钱宝宝这会还没下飞机，你要是想她，明天给她打视频。”

    “我说的是我亲孙子。”母亲拿眼瞪我。

    “哦。”我准备回房。

    “宋修言，你这个没良心的。你娘我就这么一点心愿，都不能满足，你……你简直就是个不孝子。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哎哟喂，我的亲娘，我没说不给你生孙子，你给我点时间。”

    “我都给你这么长时间了，你还要拖到什么时候？你这是要气死我。”

    这回母亲是真流下眼泪。

    我心里也难，对于一个离过婚的男人，我明白婚姻的来之不易。但是结婚不是因为年龄到了，而是那个你想跟她过一辈子的人，她刚好出现。

    然而我的那个人，走远了。下一站，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我多么希望母亲能理解，能给我充足的时间。

    “修言，你就是个不争气的孩子。当初佳佳那么好的姑娘守在你身边，你偏偏去招惹那个姓白的。现在好了，你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你身边再想找第二个佳佳，难了。”

    母亲直戳我的痛处，我张了张嘴，无言反驳。

    父亲走到书房门口虚咳了声，“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没有缘分的两个人，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既然找不到跟佳佳一样好的姑娘，那就找一个跟程明美差不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