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症这种病很难发现的。http://www.linghunshuxuan.com/337121/每次我们见面的时候，她都表现得很正常，有说有笑，根本不像是生了病的人。不过有时候也会说些丧气话，因为习惯了，我也没有太在意。大学后我们隔三差五出去吃饭，一切都很正常，就是每次分开的时候，我总是发现她站在树荫下，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然后反应迟钝地冲我笑，笑得很忧郁。”

    “她有没有跟你提到过侯靖坤这个人？”

    “侯靖坤？你指的是东鸽集团的太子爷？”

    看来伍微微对侯靖坤这个人有所耳闻。

    “是他。”黄涵点头。

    “没有啊。晓雅从来没提过……怎么，这事跟侯家太子爷有什么关系？”

    “你跟方晓雅最后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

    “她去世前的那个星期天，是23号，因为这天是她的生日，所以我记得。”伍微微回忆。

    “你最后一次见她时，她的情绪怎么样？”

    “怎么说呢，因为是过生日嘛，再加上人在异乡，也没什么亲人，就我陪她，她当时还哭了，抱着我说了一大串感谢的话。”

    “具体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伍微微昂脸想了下，“她说谢谢我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陪她，还说以后等我过生日，一定要买个更大的蛋糕给我，等挣了钱要请我吃大餐。现在想想，真的挺难过，她走后，我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

    “记得方晓雅去世的时间吗？”

    “应该是26号吧，星期三。”伍微微说。

    如果伍微微说的是实话，那么在23号过生日时，她还没有想到死这条路，不然不会承诺要给好朋友买蛋糕吃大餐这样的话。

    黄涵看下我，估计是跟我想到一块了。

    后来，伍微微说要去见个客户，我们就提前回来了。

    黄涵有些无端的烦躁，靠着柜子抽了根烟。他问我，“你还记不记得是从谁口中听到方晓雅抑郁症自杀的说法？”

    我回忆起来，第一耳朵好像是听同学朱敞说起的，然后李蕊、张志孝这么说，秦昱也这么说。自然而然的，这件事情就传开了。

    “能联系上他们吗？”黄涵问。

    我点头，翻开手机，同学微信群里那几个人正活跃着，我把朱敞、李蕊、张志孝以及秦昱等人建立到一个新群中，然后直截了当地发消息过去问：“问大家个事，当初你们都是听谁说方晓雅是抑郁症自杀的？”

    我的问题一出，向来话多的朱敞秒回了个问号。接着又回复道：“宋大律师，什么情况？怎么突然提到方晓雅了？”

    秦昱直接开腔打听白静雪的案子：“白静雪什么情况？判决下来没有？”

    张志孝也在群里附和道：“出这么大事到现在才知道，宋大律师，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们？”

    我直接忽略有关白静雪的问题，将方晓雅的事情重复了一遍。

    朱敞这才正视问题，回答道：“我是听秦昱说的。”

    秦昱回复：“我当时也是从别的系听来的。”

    我继续问：“说这话的人是谁？”

    秦昱回：“一个胖胖的姑娘，叫花什么梅。”

    “哪个系？”

    “外语系的。”

    我眼睛一亮，前妻程明美就是外语系的。

    我连忙打电话给程明美，对方好像在忙，接到我电话时，背景杂音不断。

    “哎呀，我的前夫先生，怎么舍得打电话来？”即使在忙碌的情况下，程明美也不忘开句玩笑。

    这是她的个性，我早已习惯。

    “程明美，问你个事，你大学同学中，有没有一个叫花什么梅的人？”

    “你说的是花梅花吧，这人我早就不联系了，你问她做什么？”

    那头的声音太嘈杂，断断续续，听不清楚。我干脆说：“什么时候有空，抽时间出来见个面。”

    隔着电话都能听见她的笑声，“想见面早说啊，卖这么大的关子。晚上一起吃饭，杰明没空，就咱俩，你看方便不？”

    “咱俩就算了，我带朋友一起。”我说。

    “随你吧。喂，宋修言，你是怕我把你吃了，还带保镖。对了，男的女的？”

    “男的。”

    “帅不帅？”

    我下意识地回头看黄涵，程明美不问这话，我还真没刻意注意这个男人的长相。

    除去他刑警的身份，长得还真不赖。除了皮肤黑点，一张标志的脸型和完美的身高，足以秒杀万千少女。

    黄涵皱眉，对我注视的眼神感到莫名其妙，叩响桌子提醒：“喂喂，别看了，再看要出事了。”

    我哭笑不得，低头回复程明美的话：“你个已婚妇女，人家帅不帅跟你没关系。”

    “宋修言，你换口味了？”程明美不着边际地说。

    “到时候见。”我赶紧挂电话。

    黄涵斜眼睨我，“谁啊？”

    “我前妻。”我如实交代。

    “前妻？呵，离婚了还这么腻歪？真好奇你们当初是怎么分手的？”

    “我前妻就是这性格。她跟方晓雅是同班同学，还是班长。我约她晚上见面，想问什么问题就问她吧。”

    “行。”黄涵端着咖啡走到窗边，逆光下的身影有些落寞。

    晚上7点半，程明美打电话让我去江园餐厅。

    我以为她是一个人来，刚进门就看到陈杰明推开椅子起身跟我招手。

    两人都认识黄涵，不用我介绍就相互问候起来。

    黄涵的出现似乎让程明美很诧异，她看着我说：“原来你说的朋友是黄警官啊。”

    我点头。

    程明美性子急，当即就问：“黄警官，你跟宋修言应该不是专程来请我吃饭的吧？”

    黄涵笑道：“我是真没想到你跟宋律师还有这一层关系。”

    “你有什么事需要跟我打听的，尽管开口。”程明美很义气地说。

    黄涵偏头看了下我，我这位前妻的爽快，他应该算是领教了。

    “你还记得方晓雅吧？”黄涵问。

    “方晓雅？”程明美惊讶地看向我。

    可能是因为黄涵这层警官的身份提到那个人，让她感到一丝不寻常。

    “大学时候，方晓雅跟你是同班同学？”

    “是。”

    “以你对她的了解，你认为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是否患有抑郁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