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人应该很正常吧。http://m.bofanwenxuan.com/1430/1430528/”我说。

    黄涵表示不这么认为，“还有，现在都夜里12点了，不需要打针用药，她们端着药盘是干嘛？”

    等那两名护士前脚进入冯勇刚的病房，他后脚马上跟过去。

    黄涵手握住门把手，守在门口，做好随时进入的准备。

    微弱的灯光从门上的窗口照出来，我感到很是奇怪，护士查房不用开一盏亮点的灯吗？

    病房内的动静很轻，几乎没什么声音传出来。

    过了一会，我好像听到钟亚楠的声音，他喊了声：“黄队。”

    黄涵马上拧开门把手，冲进去。

    房灯打开，两名护士分别被钟亚楠和李小牧扣住了双手，针剂和注射器散落在地。

    黄涵捡起已经加满针剂的注射器，慢悠悠地围着两名还在挣扎的护士绕一圈，“说，谁派你们来的？”

    其中一名个子稍矮的护士口齿伶俐得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们是医院的护士，根据医院的规定给病患例行检查，你们这是干什么？松手，松手。”

    黄涵笑了笑，“你们这是准备给病患注射什么药呢？”

    “这是……这是营养剂。”护士回答得有失底气。

    “营养剂是吧。”黄涵把所谓的营养剂交给舒谨，“检测一下是什么药。”

    “还嘴硬啊，你。”李小牧把护士拷在背后的手锁紧，女人胳膊细，这一用力，一张漂亮的脸蛋痛得扭曲变形。

    钟亚楠也这么试了一下，两名护士痛得往地上一倒，干脆装死。

    李小牧想一脚踹过去，被黄涵制止了。

    “还不说实话？”黄涵坐到椅子上，看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两人，又气又好笑，索性不问了，扭头对钟亚楠和李小牧说：“把人带回去，看她俩嘴硬到什么时候。”

    等钟亚楠和李小牧把人从地上提起来，两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警官，您看我这是作案未遂，能不能宽大处理，我不想坐牢……”高个子护士先妥协。

    “那我就给你将功补过的机会，说实话，刚刚两支针剂是什么药？”

    “麻醉剂和凝血剂。”

    “谁指使的？”

    “石哥，石汪池。”高个子护士一说话，矮个子护士就用胳膊肘戳她。

    黄涵一记眼神瞪过去，高个子马上低头，不敢吱声。

    石汪池，这个人我是没听说过，不知道跟祁佑天有没有关系。

    “石汪池，鸿程集团祁佑天的助理。”黄涵笑道。

    祁佑天果然沉不住气，生怕冯勇刚醒来说出真相，他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自己把罪行拱手送上门。

    “把她俩带回去做笔录。”黄涵交代。

    “是。”钟亚楠和李小牧异口同声。

    我这才发现病床上是空的，原来黄涵早就把冯勇刚偷偷转移到其他病房去了。

    下午三点钟，冯勇刚苏醒过来。

    面对警察，他起先有所抗拒，警方询问的每一个问题，不是答非所问就是沉默以对。

    黄涵对他的态度一点也不介意，倒是耐着性子循循善诱等他开口。

    “鸿程集团祁佑天，他就是叶家案的幕后指使，我跟阿昊做这些都是为了钱。”冯勇刚终于开口。

    “当年你是怎么接到这笔活的？”

    “我以前在石汪池手底下做事，那天石汪池找到我，说是有个大活问我敢不敢干，那时候我年轻气盛，还真没有不敢做的事情，一口就答应下来。”

    “朱盛昊是怎么参与进来的？”

    “是我去找他的。”冯勇刚身体虚弱，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不定。

    “为什么会找他一起杀人？”

    “他义气，心眼没那么多，我相信，就算万一他被警方抓获，一定不会把我供出来，所以我选择他跟我一起干。况且，他也很缺钱。当年石汪池是这么跟我说的，杀姓叶的一家五口，给我们一人五百万。”

    “后来你跟朱盛昊，一人拿出三百万低价购买了鸿程集团开发的房子，也就是锦华园和富华庄这两套别墅，对吗？”

    冯勇刚眯眼点了下头。

    “其实我们一人只拿到了400万，因为逃走了一个女孩。”

    我很清楚，冯勇刚嘴里的那个女孩指的就是钱宝宝吧。此时，我忍不住插话：“还有一个男孩呢？当年刚好7岁。”

    “男孩的下落我不知道，我跟阿昊勒死叶锋夫妻后，就忙着把尸体抬到车上，我记得当时小男孩是在那个叫伟……什么人的手上。”

    “是叫叶伟豪吗？”我提示。

    “应该是吧。”冯勇刚也不确定。他舔了下干涩的唇，我刚好坐在靠床头柜的位置，就顺手把柜子上的水杯拿给他。

    冯勇刚喝饱水后，方才接着说：“作案之前，是那个叶……”

    “叶伟豪。”黄涵说。

    “对，是那个叶伟豪先进去的，因为他跟叶锋认识，熟人先去，叶家人不会有所防备。我跟阿昊守在门外等着，等到时机成熟，然后在叶伟豪的帮助下伺机而入。”

    “我记得我们进去的时候，叶锋和妻子正在沙发上看电视，他妈妈在厨房洗碗，我们脚步迈得很轻，加上电视的声音比较大，他们夫妻根本不知道有陌生人进家里，在我们快要走近他们的时候，把事先准备好的麻绳拿出来，没给他们反应的机会，就直接套住他们的脖子，用力勒死他们。”

    “在我跟阿昊解决叶锋夫妻的时候，叶伟豪转身去厨房，拿绳子勒死了叶锋母亲，把两个大人和老人弄死后，叶伟豪说还有两个孩子，这时我们听到洗手间有个小男孩在哭，叶伟豪走过去抓起小男孩甩了一巴掌，小男孩就没反应了。”

    “阿昊又听到地下室有拍门的声音，就下去看，然后抓了个小姑娘上来，那个小姑娘别看年纪小，但灵活得很，当时我站在洗手间门口，那个小姑娘挣脱阿昊的手从我身边跑过时，我用手拦她，她狠狠地咬了我一口，我的手疼得钻心，小姑娘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从窗户逃走的。”

    冯勇刚把手臂伸出来，袖子挽到胳膊肘处，小手臂纹身蛇头的位置，有一排清晰可见的牙印。我可以想象出来，钱宝宝当时用了多大的力气在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