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盛昊结婚了吗？”

    小黑拨浪鼓式地摇头，“没听说过昊哥结婚的事。http://m.gudengge.com/7336960/”

    “认识米美丽吗？”

    “认识，她是昊哥的相好，我们见过几面。”

    “朱盛昊平时对米美丽怎么样？”

    “挺好的。”

    “那朱盛昊为什么要杀米美丽？”

    小黑僵了下，“你说……米美丽是昊哥杀的？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昊哥对她可好了，还说过只要她离婚就会娶她。”

    “他说过这样的话？”黄涵表示狐疑。

    “是说过这样的话，真的。”小黑捏了捏嗓子，很肯定地说。

    一个男人愿意娶一个女人，说明还是爱的呀。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朱盛昊对心爱的女人痛下杀手？

    “你跟了朱盛昊三年，知道他具体做什么工作的吗？”

    “昊哥之前有家娱乐城，因为经营不善亏了不少钱，然后盘出去了。最近半年一直闲着，也在筹资说要东山再起。”

    “他都找过谁筹资？”

    “他说认识一个老板，只要找他帮忙，钱压根不是问题。”

    我跟黄涵都警惕起来，黄涵接着问：“他有没有说过那老板叫什么名字？”

    小黑摇头，“没说过。”

    我把车开进朱盛昊别墅的院子，三人一同下车进屋。

    小黑站在客厅中央，环顾四周，黯然神伤，带着哭腔道：“昊哥，您这一走，我连吃饭的地方都没有……”说完抱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跟黄涵都没搭理他，把重点放在书房和卧室。

    上次翻遍书架、抽屉和柜子也没有找到半丁点的线索，这次黄涵说各个旮旯角落都不能放过，我甚至连花瓶都要检查一遍。

    从楼下到楼上一圈下来，忙活一上午，很遗憾我们一无所获。

    黄涵靠着柜子，双臂抱在身前，皱眉说：“可能朱盛昊压根就没料到自己会死……”

    “那冯勇刚会不会留一手？”我问。

    黄涵笑了，“走，我们去锦华园。”

    朱盛昊被杀后，冯勇刚的生命同样在受到威胁。如果前者对自己的死没有预料，然而冯勇刚是全完有机会留下一手。他能从张青田和孙乾手里逃脱，说明事先已做应对的准备。

    我们开车又周转到锦华园，两名蹲守在此的警察向黄涵汇报了这些天的情况，结果如我所料，冯勇刚没有现身。

    黄涵朝冯勇刚的书房走去，冯勇刚跟朱盛昊应该是一类人，书房对他们来说只是个摆设。书架上书籍没几本，瓷器倒是不少。

    他顺手从架子上拿了个青瓷花瓶下来，眯着一只眼睛透过瓶口往底探。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快步走到书桌前，把瓶子里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

    我看见几张旧版的百元钞票和几枚硬币，不由得和黄涵面面相觑。此时，我们好像在同一时间意识到了什么，不用说明，便默契地行动起来。

    冯勇刚有在花瓶藏东西的习惯，不知道他在生命将受威胁的时候，有没有把叶家案的真相也藏在其中。

    书架上所有花瓶都腾空了，除了他收藏的那些形形色色的小玩意儿，没有发现零星半点跟叶家案有关的东西。

    黄涵整个人都耷拉下来，一屁股坐到窗口的单人沙发上。他往窗外望时，也下意识地做了个拉窗帘的动作。窗帘的摆动，让我眼尖地发现墙角摆放的一盆吊兰，可能是长时间没有浇水，吊兰出现干枯的现象。

    我走过去，将墙角的窗帘扎起来，这时，整盆吊兰都出现在光照下。

    我感到奇怪，这盆吊兰看着应该有大半个月没浇水，但是底座出现的泥土显示出新搬动过的痕迹。

    “我们回去吧。”黄涵撑着沙发扶手起身。

    “等一下。”我搬开花盆，如我所料，花盆与底座之间确实藏有东西，我连忙喊黄涵过来看。

    黄涵眼睛都直了起来，拍着我的肩高兴地说：“没想到冯勇刚果然留了一手。”

    冯勇刚藏在花盆底下的是一封信，一封交代叶家案真相的信件。

    从字迹中，我们可以脑补还原当年的真相。

    这也是他害怕自己被害后，幕后指使叶莺哥逍遥法外，而叶家案永不见天日。

    然而遗憾的是，冯勇刚并没有在信里交代钱宝宝弟弟的下落。

    黄涵马上回警队召开会议。

    我呢，直接回了家。

    看着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钱宝宝，我不敢把这个结果告诉她。

    钱宝宝歪头盯着我的脸，好一会才问：“你今天是不是去调查我那个伯父了？”

    我微微摇头。

    “那你去哪了？”

    “去……”

    刚开口，母亲正好从厨房出来，边用围裙擦手边说：“开饭了。”发现我一脸疲色，眉头紧紧皱起来，然后回厨房端菜。

    钱宝宝跳下沙发，趿着拖鞋去厨房帮忙。她越来越像这个家庭的成员。

    饭吃了一半，黄涵就来了。看样子是饿着肚子就来的，虽然脸色差，但看到母亲满桌子食物时，还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黄警官，没吃饭吧。”母亲起身去厨房拿副干净的碗筷出来。

    黄涵自觉地坐到我身旁的位置，偷偷瞄了眼坐在对面钱宝宝的脸色。然后用胳膊肘暗暗戳了下我，我大概意会了他的意思，用唇语无声告诉他：“她还不知道。”

    黄涵跟我一样，对于她弟弟，都不敢开口提到。

    没有结果，也许就是最好的结果。

    吃完饭，黄涵拉着我去书房说话。

    “怎么样，决定抓捕祁佑天吗？”我问。

    “别提了，抓捕祁佑天的申请被驳回，会议开到一半我就出来了。”黄涵苦恼地望着窗外直叹气。

    “也是，仅凭一封信就认定祁佑天的罪行，还是不太实际。”

    “目前主要是无法确定字迹是否来自冯勇刚，信笺上的指纹也是否是冯勇刚的，所以单凭一封信和猜测的作案动机来抓人，局里不同意。”

    “看来冯勇刚不出现，我们就一天动不了祁佑天了？”

    黄涵气得一声不吭，缓了好一会才转脸对我说：“电脑打开一下，我查看邮件。”

    “ok。”我去书桌前开启电脑。

    黄涵注意到我桌面的小兔子玩偶，拍着我的背脊打趣道：“宋律师，没想到啊，童心未泯。”

    我扯嘴笑了下，关于这对兔子玩偶，我没有作出解释。

    自汤佳佳走后，这对小兔子在我书桌上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