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老板的作案嫌疑目前不能排除。http://www.modaoge.com/1516/1516091/就像龚沛所说，祁佑天有钱有势，杀几个人不在话下。更何况，行凶者朱盛昊和冯勇刚两人名下分别拥有价值几千万的别墅，据我们调查，这两栋别墅是在4年前，两人以300百万的超低价格从鸿程集团购置的，300百万购置价值几千万的别墅，这怎么解释？鸿程集团为什么要给朱盛昊和冯勇刚这么大的便宜？”

    “你这么一分析，祁佑天反而成了嫌疑最大的人。”

    “不过有一点是我想不通的，如果幕后真凶真是祁佑天，买凶杀人的事情他完全可以不暴露身份，可是鸿程集团……”黄涵皱眉，做出连连摇头的动作。

    “是啊，鸿程集团的暴露，就是祁佑天身份的暴露，以祁老板的聪明，是绝对不会犯这种错误。”

    “当然，目前只是猜测，还没有证据，要是能抓到冯勇刚就好了。”黄涵望向窗外。

    窗外的街头，霓虹闪烁，车水马龙。除去白日的匆忙紧张，在夜的笼罩下妖娆放纵。

    “冯勇刚为什么会在自己家里杀人？为什么还要把尸体埋在自家的院子里？他不嫌晦气吗？”黄涵嘀咕。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冯勇刚在即将遭遇朱盛昊一样下场时，反抗中杀了行凶者，然后就手掩埋在院子里，他知道幕后的指使者不会放过他，所以逃命……”

    “对，你这种推断很有说服力，冯勇刚和朱盛昊是叶家案的执行者，既然朱盛昊被灭口，冯勇刚恐怕也不会被留活口。”

    法医连夜解剖了冯勇刚别墅挖出来的那具尸体，确定致死原因是机械性窒息。

    同时，舒谨也把冯勇刚卧室的血迹和细胞组织分析出来的数据报告交了上来，确定不是来自死者。

    “呢，这是死者上衣口袋搜出来的。”舒谨把一本黑色的驾驶证放到黄涵桌上。

    驾驶证持有者叫张青田，刚好三十出头。从证件照来看，张青田就是死者无疑。

    “这个张青田到底什么来头？”黄涵合上驾驶证，装回物证袋。又把从锦华园拷贝过来的监控视频装入电脑做技术分析。

    舒谨双手在电脑键盘上飞速运作，屏幕画面正被层层解析，最后画面越来越清晰，露出一个男人的头像，虽然不十分清楚，但可辨认。

    “16号清晨4点55分，驾驶汽车离开锦华园的人确实不是冯勇刚。”黄涵盯着屏幕说。

    “这个人肯定跟张青田认识。我甚至不排除，他和张青田原计划是想杀冯勇刚，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改变战队，联合冯勇刚杀了张青田。”我大胆猜想。

    “理由？”黄涵挑眉。

    “冯勇刚人高马大，凭张青田一个人很难下手。黄警官，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在分析朱盛昊的死因时，很笃定地认为朱盛昊被害现场不止一名凶手。”我解释。

    黄涵点头，“据那个小黑交代，冯勇刚身高比朱盛昊还魁梧。”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从张青田的社会关系网来查？”

    “都要查，所有人的社会关系网都要摸得一清二楚。”黄涵双手紧攥成拳。

    舒谨耸肩，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水，靠着黄涵的办公桌喝起来，“对了，你们吃饭没有？”

    “还没呢。”我回答。

    见过龚沛后，我跟黄涵又折返到刑警大队，舒谨不说，我压根没在意到吃饭的事情，一经提点，忽然感觉饿得前胸贴后背。

    黄涵摸着肚子，起身问舒谨：“你也还没吃吧，走，一起吃点再回去。”

    舒谨把水杯放到桌上，欣然答应：“走吧。”

    三人没走多远，就在警队附近的小餐馆点了几个菜，外加三听可乐。

    “黄队，听说上面要派刑侦专家过来协助办案，有这回事吗？”

    黄涵“嗯”了声，抬起眼皮看了看坐对面的舒谨，“你听谁说的？”

    “李小牧啊。”舒谨笑道。

    “就他嘴巴漏风。”黄涵发牢骚。

    “怎么，这不挺好的嘛。”舒谨好像不太明白黄涵为什么不高兴。

    当然，我也很好奇。

    黄涵拿可乐跟我碰了下，没说话。

    第二天，张青田的底细被查的一清二楚。

    “张青田这小子不简单，绰号叫田鸡，三十岁不到就在海市拥有三家迪厅，这可是白手起家的啊。”黄涵双眉紧锁，接着说：“照理来说，这么有钱的人，要杀一个人需要亲自动手吗？”

    “除非受人指使，而指使他的那个人，比他更有钱有势，否则张青田没有理由这么卖命。”我说。

    “张青田老家红水河的，18岁高中毕业就出来混，最先在一家迪厅做酒水推销员，人缘不错，认识了几个有钱的朋友，没两年时间自己就当了迪厅老板。跟张青田来往频繁的是一个叫孙乾的男人，混得也很不错。”提到孙乾，黄涵眼睛一亮，对我说：“走，咱们去会会这个孙乾。”

    孙乾是张青田迪厅的第二股东，要见孙乾，黄涵自然把目的地定在青乾迪厅。

    我跟着黄涵穿过马路，走到青乾迪厅门口，里面一片喧哗。这是我很不适应的环境，不觉将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

    黄涵回头看着我，笑笑说：“怎么，宋律师没来过这种地方？”他说完走上台阶，估计是见我没跟上，又回头道：“宋律师，这地方好玩，常来就习惯了。”

    我知道黄涵说的是反话，当然，我一个大男人对面这种场合，自然也不能表现拘束。

    “常来就算了。”我跟着走上台阶。

    一进门，就被五颜六色的灯光刺得睁不开眼。

    这里跟酒吧相比，又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光怪陆离的灯光四处映射，巨形音响上几个打扮妖娆的女孩领舞，台下更是红男绿女在群魔乱舞。

    黄涵倒表现得像个常客，很自然地找到靠近迪厅员工的位置坐下。

    置身在迪厅中，仿佛没有人在意张青田的死。

    黄涵让调酒师调了两杯稀释的长岛冰茶，把其中一杯顺着台面推到我跟前，然后跟着音乐有节奏地眯眼晃肩。

    我看到一个挂着经理胸牌的男人往后台去，不由用胳膊肘戳了下黄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