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形纹身？”我忍不住笑了笑，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http://m.chunfengwenxue.com/1382662/“除了他们的纹身，你看到对方的脸吗？”

    “长相也很生猛，我就远远看见那个拽叶老板脖子的男人，理了个板寸头，皮肤黝黑，他的脸型跟别人有点不一样，额头窄，下边宽。脸上还有刀疤，大概……”高家伦伸出五指对比了下，然后竖起食指说，“大概这么长的疤，一看就是打架混社会的，这种人真不敢惹。”

    刀疤和纹身，这种有标记的人，辨识度很高，查下去应该很快会有线索。

    我把朱盛昊的照片拿给高家伦兄弟辨认，高家伦眯眼看了半天，不确定地说：“好像是另外一个人，又好像不是。我记得另外一个人没有这么胖。”

    “你再仔细看看他的五官。”我提醒道。

    体型的胖瘦并不是固定的，五年时间，一个人的体重发生改变也很正常。

    高家伦确实看得很认真，捏着下巴回想片刻，说道：“这么细看，还真有点像跟刀疤哥一起抓走叶老板的那个人，不过因为时间太久了，我还是不能确定。”

    我对高家伦表示理解，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五年，记忆慢慢淡去，他能记得纹身男的某些特征，已经算是很不错的。

    见过高家伦后，我们又去找陈谷。

    陈谷的态度很冷淡，在我提到叶锋一家被害时，他没有表现出半点震惊和同情。脸上的表情反而让人觉得，叶锋的死是咎由自取。

    “陈先生，五年前叶家案发生之前，你跟叶锋打过架，有这么回事吗？”我问。

    “打过，不止一次，我跟姓叶的，恨不得见一次就打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陈谷毫不避讳地说了大实话。

    “你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仇怨？为什么会如此憎恨对方？”我很好奇。

    “宋律师，实话跟你说了吧，叶锋他就是个小人。”

    我感觉到钱宝宝气息中的怒意，她差点就顶撞了陈谷，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又努力把冲动压下去。

    “早在7年前，我和他合资开公司，他让人做假账骗走了我所有投资款。后来，他拿这些钱投资做房产，发达后更是冷傲无情，我找他借点钱周转一下，他跟打发狗一样把我从家里撵了出来。”

    “他骗你钱的事，你当时有报警吗？”

    陈谷苦笑，“叶锋是什么人，他既然要做那件事情，一定不会留下丁点破绽，就算报警，也找不到做假账的证据。”

    从陈谷口中，我了解到了叶锋的另一面。

    “宋律师，叶锋这种人，出事是迟早的，只可惜他的一家老小无辜遭受牵连。”陈谷眼底这才流露出同情的情绪。

    “陈老板，除了你之外，知道叶锋还跟什么人发生过矛盾？”

    “谢开齐。”陈谷不假思索地回答，“谢总跟叶锋是多年的死对头，他们水火不容。比我跟叶锋的仇还要深。”

    “你跟谢总有来往吗？”

    “没有。”陈谷点了根烟，目光幽暗地转向办公室的窗外。

    见了陈谷回来，钱宝宝闷闷不热。

    小丫头目光空洞地望着车前转换的路面，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我没想到爸爸会是这种人。”

    “生意场上的事情说不准谁对谁错，不管你爸爸是什么样的人，他始终是你爸爸。法律也不允许任何人拿人生命做报复手段，更何况还牵连到无辜。”

    钱宝宝吸了吸鼻子，把脸偏向我看不见的地方。

    “接下来我们去见谢开齐。”我告诉她。

    她没吱声，单薄的背影映入我眼帘，让人看着心疼。

    “你佳佳姐可不是一个爱哭鼻子的人。”

    提到汤佳佳，钱宝宝马上抹去眼泪，把脸转了过来。

    她一本正经地问我：“你为什么不喜欢佳佳姐？”

    我握方向盘的手忽然僵住，连接心脏最痛的那根神经频繁活跃起来。我把车靠边停下，望着静止的路面默然片刻，然后笑笑转移话题：“中午想吃什么？”

    “吃面吧，简单点。”钱宝宝吃饭的兴趣不是很高，回答时显得很随意。

    我们选了路边看着顺眼的餐厅，点了两碗面吃起来。

    下午两点钟整，谢开齐准时出现在事先约好的咖啡厅。

    谢开齐有着斯文儒雅的外表，让我在潜意识中排除他作案的嫌疑。

    “宋律师，久闻大名，今天能有幸见到本人，没想到你这么年轻。”谢开齐说话也很得体，无时无刻不展现出成功人士的魅力。

    “谢总，打扰了。今天约你出来，是有关叶锋的案子需要向你了解情况。”我客气地说。

    提到叶锋，谢开齐敛去笑容，变得严肃起来。

    “宋律师，需要问什么，尽管开口。”

    “谢总，你跟叶锋是怎么认识的？”

    “以前有过生意合作。后来我发现叶锋这人不可靠，就退出了，没想到他暗中抢走我好几笔大生意，so……我跟他不是朋友。”谢开齐说话时脸上情绪自然。

    “五年前叶家人突然失踪了，你有听说过这事吗？”

    “听说过，不过大家一致认为叶锋一家不是失踪，而是躲债躲到国外去了。叶锋欠了一屁股债，当时警察是调查过的。”

    “最近的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

    “你指的是东郊挖出的那三具尸骸吗？”

    “是。东郊建筑工地挖出来的三具尸骸，正是叶锋夫妇以及叶母。”

    谢开齐遗憾的同时又疑惑地摊手，“可是这个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以您对叶锋的了解，能做出如此惊天大案的人可能会是谁？”

    谢开齐摸着鼻子笑了笑，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地品了口，挑眉道：“我跟叶锋早就不是朋友，他的为人作风我不喜欢，我这人不会跟不喜欢的人打交道，所以……”

    所以……他没有线索提供给我？

    我们聊的时间不长，大概一杯咖啡的功夫，谢开齐就离开了。

    一直沉默的钱宝宝终于说话：“越装斯文的人越有问题，谢开齐这是极力撇清跟我爸爸的关系。他跟我爸爸，经常为了生意明争暗斗，这事大家都知道。”

    我无法下结论。

    “宋律师，你可不要被他的外表所骗。”钱宝宝一本正经地提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