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出国后打算回来吗？还是从此定居在那边？”

    这种一去不复返的感觉很强烈，我几乎断定，她这一走，恐怕不会再回来。http://m.boyishuwu.com/book/798660/

    “你把国外专家的电话给我，我来联系。”我拿出手机，做出要拨号码的动作。

    “宋修言，你什么意思？”白静雪语气很难听。

    我整个人都僵住，抬头看她，她气得脸都红了。

    “你是不是想看着我病死？”她眉头深锁，对我存在极大的意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作为律师，自认为口才比一般人强，可真到了为自己辩解时，却显得笨嘴笨舌。

    “我累了，需要休息，就不远送。”扔下话，她人就进房间去了。

    我落寞地站在原地，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愣神。

    从白静雪家出来，我情绪低落地往人多嘈杂的地方走，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央广场。

    这里风景不错，是个排忧解愁的好地方。

    广场上行人川流不息，这样的环境中，我居然能一眼看见顾一贝的身影。

    她在一行商务人士的陪同下显得至尊无上。

    “宋律师。”顾一贝朝我走来。

    难得她能主动跟我打招呼。退出顾燕生的案子，唯一的好处就是她对我的态度客气了那么一点点。

    “顾小姐。”除了嘴上客气回应，我的行为无动于衷，依旧坐在花坛边，没有表现出绅士的举止。

    “一个人？”顾一贝似笑非笑地问。

    我摊了下手，“无所事事，出来呼吸新鲜空气，你……”我的话还没说完整，顾一贝的助理走上前打岔。

    他们说的是韩文，我一句也没听明白。

    到最后，顾一贝用中文命令：“今天就到这里，你们先回去，我和宋先生还有话要说。”

    等一席人走开后，顾一贝问我：“听说你还没有放弃顾燕生的案子？”

    “顾小姐不用担心，我既然退出你弟弟的案子，就不会再插手。”

    “但愿如此。”

    她的话让我抓狂，因为她是个女人，我没有办法像对待男人一样还击。

    顾一贝好像很得意。

    我压住心头的火气，尽量与这个难缠的女人保持距离。

    “我要在这座城市打造最美的花园……我的眼里揉不得沙子。”她明眸远望。

    “这么有钱，应该可以保住顾燕生的命。”

    “有钱是好办事，但不是什么事情都需要通过钱来办。”

    “果然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女人。”我笑了笑。

    “有钱也许是可以保住顾燕生的命，但不一定能买回他的清白。”

    我震惊住了，顾一贝这话，是话里有话啊。

    她好像有足够的把握，顾燕生的案子会出现转机。

    “主辩律师确定人选了吗？”我随口这么一问。当然也没指望她能当回事，回答我的问题。

    “唐伟江律师，你应该认识吧？”

    大名鼎鼎的唐伟江律师，恐怕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在全国多起著名刑事案件中有着非常不错的表现，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大律师。

    跟唐伟江律师相比，我简直微不足道。

    能请到这么有名的律师，看来顾一贝真是煞费苦心。汤佳佳能跟这样的大律师合作，我都替她高兴。

    “你和白静雪进展得怎么样？准备结婚？”顾一贝突然问。

    这位大小姐果然也有爱好八卦的毛病。

    “怎么，你准备送红包？”我挑眉道。

    她朝天翻白眼，没想到翻白眼的样子跟汤佳佳一个德性。

    “宋律师，别怪我没提醒你，趁还能做选择的时候，把眼睛擦亮一点，脑子放聪明一点。”

    我惊讶地看着她，不是因为她说的这句话，而是她居然能心平气和地跟我说这么多话，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回到话题本身上，我笑了笑，“顾小姐的意思是，我不该选择白静雪？”

    “我可没这么说。”

    “那你什么意思？”

    “你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顾一贝转身要走。

    我起身拦住她，“顾小姐，顾燕生的案子，你到底是什么看法？你在法庭上的表现让我很奇怪，你知道他会判死刑，但是你一点也不紧张。”

    “因为我不会高估你的能力，以你工作的态度，这个结果大家都能预料到。”

    “既然如此，一审开庭前，你为什么不坚持换掉我？白静雪跟你说了什么，让你改变决定？”

    “她没跟我说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而已。”

    “什么猜测？”

    顾一贝捏着下巴，用一种怪异的眼神注视我。

    我感到头皮发麻，莫名的心虚让我不由往后退了一步。

    “宋律师，我还有事，先走了。”顾一贝终究不愿与我多说。

    她越是这种态度，我越觉得奇怪。

    顾一贝离开后，我更加落寞，心情一度陷入低潮。

    程明美结婚那天，我带白静雪去参加了她的婚礼。

    她和白静雪算是第一次见面，即使如此，两人竟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见两人聊得不错，我决定不打扰她们，独自上走廊抽烟。

    我望着院子里布置的露天婚场，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在我庸人自扰时，汤佳佳的影子一摇三晃地出现在眼帘，我觉得挺意外的。

    我大概有一个礼拜没见到她，因为白静雪生病，我已无暇顾及到她，更是没再关心过邹老板的案子。

    她居然出现在程明美的婚礼上，我还以为是看错了。我记得，她和程明美的关系好像没有那么好。

    汤佳佳站在台阶下朝我微微一笑，金色的阳光照在她脸上，像粉嫩的花朵绽放。

    我用笑容回应她。

    “她呢，应该跟你一起来了吧？”汤佳佳往左右看了两眼。

    “来了，在化妆室和程明美聊天。”

    “噢。”汤佳佳点头，她似乎不打算告诉我关于顾燕生案子的进展情况。

    “案子……”

    我刚开口就被她打岔：“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我们不提不高兴的事情。”

    我愣了下，心想也对，便闭嘴没再多问。

    汤佳佳好像有意要避开我，趁我走神时偷偷溜走了。直到整个婚礼结束，我都没看到她人。

    在回去的路上，白静雪再一次提到出国的事情。

    即使我再三强调国内专家医术可靠，她依旧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