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http://m.julangge.com/bid/3521080/”顾燕生回道。

    “你当时又是如何回答她的？”

    “我没有回答。”

    “你为什么不回答？”

    “我能回答什么？所有人都看不懂我和白静雪的感情，她徐美琪也一样。难道凡是不理解的人，我都要去跟她们解释一遍？”

    “被告人，请你控制情绪。”审判长警告。

    “你既然没有认可徐美琪的话，为什么最终还是和白静雪分手？”张俊楚问。

    “这跟分手没有关系，跟徐美琪没有关系，跟任何人任何事情都没有关系，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杀人，我也用不着去杀人。”顾燕生显得很不耐烦。

    张俊楚无奈耸肩，对审判长表示：“审判长，鉴于被告人情绪问题，我的发问到此为止。”

    审判长扫了眼公诉席，他道：“公诉方还有没有继续补充的讯问？”

    “审判长，我有需要发问被告人。”得到审判长同意后，公诉人刘升严对顾燕生发问：“被告人顾燕生，被害人徐美琪是以什么理由要你跟交往六年的女朋友分手？”

    顾燕生不吱声。

    刘升严重述问题：“被告人顾燕生，请你回答我的问题，徐美琪是以什么理由要求你跟白静雪分手？”

    “你们不要再问我这些没用的问题了，我说过，我和她没有关系，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我对徐美琪的好，完全是出于欣赏，欣赏她的才华自强和独立，跟感情不感情的没有关系。”

    顾燕生的不配合，让公诉席上在座的人头疼。

    我的思绪无法停留在法庭上，我也不记得后来还有多少公诉人诉讼代理人对顾燕生进行了询问，他们又问了些什么？

    我望着窗外阴暗的天气，像是要下一场大雨。心里特别闷，我把视线从玻璃外收回来，低着头又继续听着法庭上的声音。

    我听见审判长问：“诉讼代理人还有没有其他问题？”

    诉讼代理人沈丽娟说：“报告审判长，没有了。”

    审判长向辩护席这边看过来，我意识到该轮到我们发问了。

    “辩护人对起诉书指控被告人的犯罪事实是否有需要向被告人发问？”审判长问。

    我的衣角在暗中被人扯动了下，微微侧头，只见汤佳佳提醒我回话，我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回道：“审判长，有。”

    在看向顾燕生的时候，我有意瞥了眼旁听席上的顾一贝。

    “顾燕生，我们作为你的辩护人，想问你与本案的犯罪事实与情节，请你如实回答。”

    顾燕生对我的发问倒是积极配合。

    “你是什么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的？”

    “3月20号晚上10点左右。”

    “你当时为什么会去案发现场？”

    “是为了拿回丢失的手机。”顾燕生回道。

    “你的手机丢失了？”

    “是，下班回家，出地铁站时发现手机丢了。”

    “手机丢失后你做了什么？”

    “我去路边的电话亭拨打了自己的手机号码，是个姑娘接听的，她让我晚上10点去西弦路128号取手机。”

    “这个时间已经很晚，当时你有没有提出疑义？”

    顾燕生摇头道：“没有。”

    “你到西弦路128号后，发生了什么事情？”我问。

    “我进去后，在前堂坐了一会，听见里头有求助的声音，我壮着胆子找过去，发现地板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她叫了我的名字，我才知道是徐美琪。”

    “那后来呢？”

    “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我醒来时，身旁只有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我吓坏了，拼命往外跑，我看到对面人家亮着灯，就冲过去敲门。”

    “门开了吗？”

    顾燕生连点了几下头：“开了，一位女士开的门，个子很高，跟我差不多高，我请她帮忙报警，她报了……”

    “那位女士帮你报警之后，你做了什么？”

    “我回家了。”顾燕生低着头。

    我的问题已问完毕，在我认为，顾燕生说谎的可能性急剧升高。根据案卷材料，办案机关验证和推翻了他的说辞。通过调取出来的通话内容，那个约顾燕生去128号的女人正是徐美琪。

    他所谓的报警，恐怕也只是一面之词，因为那个女人，她根本就不存在。

    接下来，便是汤佳佳的问题。

    “顾燕生，我问你，案发当晚，你都见过谁？”

    “下班回家后，房东过来抄水表，对门的陈阿姨送了一碗饺子，然后我前女友来过。”

    “你前女友什么时间过来的，记得吗？”汤佳佳边做记录边问。

    “大概八点左右，在我家待了快一个半小时的样子，她一离开，我就去了西弦路，10点左右到的那边。”

    “她在你家待的这一个半小时中，你们都做了什么？”

    我诧然地看着汤佳佳，这些与案件不大相关的问题，她为什么要问得如此详细？

    汤佳佳没理会我的眼神，对顾燕生羞于启齿的答案，她并不打算作罢。

    “顾燕生，请你正面如实回答我的问题。”汤佳佳提醒。

    我仿佛看到另外一个人，一个跟汤佳佳性格截然不同的汤律师。

    她专业严谨的样子让我咋舌，可话说回来，这种问题并不值得她纠结。

    我握拳轻咳两声，提醒她改变询问方向。

    她并没接受我的暗示，继续对顾燕生重述问题。

    “顾燕生，请你回答。”

    顾燕生看了看我，小声回道：“就是男女之间那种事。”

    “也就是说，你在去案发现场之前，前女友来找过你，你们单独相处了一个半小时，其间发生过男女关系，对吗？”汤佳佳犀利地问。

    “是。”

    “你们有没有使用避孕套？”

    汤佳佳的问题一出，我整个人都惊住，各种复杂的情绪纷飞，这个丫头太让我意外。我记得我们的辩护词上没有准备这些。

    “有。”

    我再看顾一贝，她双臂抱在身前，脸上没有特别的神情，只是微微点头的样子，让我以为她对汤佳佳的提问表示认同。

    “审判长，辩护人发问完毕。”汤佳佳说。

    审判员廖晓丽问：“被告人顾燕生，案发后你是什么时间到家的？”

    “应该凌晨2点吧。”顾燕生回答。

    “你从案发现场到家里，有借助交通工具吗？”

    “没有。”

    “步行？”

    “是。”

    “步行需要多长时间？”

    “20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