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言，我说过，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过。http://www.chuangshige.com/novel/13177183/”白静雪冲我浅笑。

    这个笑容让我陡然松了口气，我也不需要因为外人的干涉而感到焦躁不安。

    然而易玲女士依旧对我有着明显的不满，在她眼里，我横竖都不对，只好识趣地跟她们告辞。

    等我到了停车场，易玲女士竟然独自跟了过来。

    “宋修言。”

    鉴于她是白静雪的朋友，即使她的态度让我无可奈何，我也仍旧客气相待。

    “易女士，有什么事吗？”

    “你确定是真心对静雪吗？”她狐疑地看着我。

    我笑了笑，“当然。”

    “那你为什么还要跟那种女人见面？”

    “易女士，我跟静雪解释过，跟张小姐见面，完全是为了了解案件的线索。”

    “我不管你是为了什么，宋修言，今天作为静雪的好朋友，我不得不提醒你，不要像顾燕生一样伤害她。静雪，她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的胸腔犹如被人猛击一闷棍，说实话，我很反感自己的女人被别人说成可怜，她应该是幸福的，尤其是跟我在一起后，我要让她更加幸福才对。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顾燕生他就是一个暴力狂，对白静雪经常拳脚相向。”

    “静雪没跟我说过这样的话。”

    “她怎么可能会告诉你？静雪什么性格你不是不知道吧，要是跟你说前男友家暴，她会觉得颜面尽失。”

    我万万没有想到顾燕生是这种人面兽心的人。

    作为他的律师，我都感到丢脸。

    “宋律师，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让你同情她可怜她，而是希望你可以一心一意死心塌地的对她好，你能做到吗？”

    我心里难受得说不出话来，要不是顾燕生现在羁押在看守所，我一定冲过去狠狠地揍他一顿。

    我坐在驾驶室里接连抽了几根烟，想了很多事情。其中最多的就是顾燕生的案子，它甚至改变了我最初的想法。

    一个有着暴力倾向，又靠女人资助念完大学的男人，在对方青春耗尽时，无情地抛弃人家，这样人的人品一定差到极致。

    他又有什么资格谈无辜呢？

    到所里时，汤佳佳还没回来。

    靠在办公桌前，看着同事们围在一起有说有笑，我心如止水。直到吃中午饭，也不见汤佳佳人，我拿手机给她打电话，响铃好几声后才被接起来：“你好。”是一个很客气的男人的声音。

    我当时僵住，还以为是自己拨错了号码，把手机拿离耳朵确认，确实是汤佳佳的名字不错。

    对方可能是见我半天没说话，解释道：“佳佳去洗手间了，你稍等一下。”

    “也没什么事，不打扰你们了。”我挂了电话。

    本来打这个电话也只是想作为前辈关心一下她，可我万万没想到她居然利用工作的时间去约会，这是让我很恼火的事情。

    汤佳佳的电话很快回拨了过来，“你打电话给我啦？”从她说话的语气中，我听不出半点心虚的意思。

    “汤佳佳，你胆子不小啊，敢利用工作时间去约会？你还想不想回来上班了？”

    我承认我说话的语气很冲，当然这也不完全是在生汤佳佳的气，我可能把一些私人的情绪合着发泄出来了。

    “我没有约会啊，你不是让我调查徐美琪的关系网吗？我正在调查呢。”

    汤佳佳这么一解释，倒变成我心虚起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稍稍改变了说话的态度。

    “一会就回来……”

    我还想问她回不回来吃午饭，电话那头那个男性的声音再次抢镜。汤佳佳好像没心思跟我讲电话，我只好再当一次识趣的人，主动挂断手机。

    我翻看张云茜发来的那张照片，虽然对顾燕生有着强烈不满，但出于职业道德，我决定去查一查照片上车牌号的主人。

    从车管所了解到的信息显示，这辆车的车主并不姓邹，而是属于一家汽车租赁公司的。

    我又去租车公司问了下，老板告诉我，之前确实有位邹姓的客户常来公司租车，最近一两个月没来过。从邹老板最近一次租车的时间来算，刚好是顾燕生案发生后的第一天，也就是3月21号，他将租来的宝马车退还到租车公司，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不知是巧合，还是那位邹老板确实可疑。

    打听到邹老板的联系方式，我便马不停蹄地过去找他。

    他本名叫邹德明，确实做的是海鲜生意，只不过他是海鲜城某个门店的老板，年收入跟他夸口的月收入差不多。

    在我表明来意后，邹老板显然有些紧张。鉴于他老婆在场，我把他约出来谈。

    一开始，邹德明对当晚的事情矢口否认。

    我把张云茜的自拍拿给他看，他才承认去过天上人间的事实。

    “当晚，张小姐把你带回家时，你记得是几点吗？”

    “10点左右吧，具体我也记不清，大致是这个时间。”邹德明的烟瘾很大，一口接一口就没停下来过。

    10点左右，正是顾燕生去西弦路的时间。

    “你在西弦路的巷子里有没有碰见什么人？”我问。

    “没有，那边路太黑，再加上时间已经很晚了，谁没事会去那里啊。”邹德明大口吐出一口烟雾。

    “你记得张小姐家在西弦路多少号吗？”

    “是126号还是128号来着，我记不太清了。”

    “126号。”我告诉他。

    他笑了起来，“原来宋先生也去过。”

    我听这话有点变味的意思，不禁皱下眉：“邹老板，128号是320案的案发现场，也就是你在张小姐家过夜的那个晚上，在你的隔壁仓库正发生着一桩人命大案。”

    “你是……警察？”邹德明瞬间变了脸色，紧张得两手都在发抖。

    “我是320案嫌疑人的辩护律师。”

    “辩护律师……那你找我干嘛？”邹德明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比起警察，律师的身份还不至于让他闻风丧胆。

    “你当时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邹德明摇头的样子像个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