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来越觉得可笑。http://www.liulanwu.com/2187/2187432/当然可笑的不是她，而是我自己，她说什么我都信。

    “现在顾小姐回来了，你没有必要委屈自己来利用我。她可以帮顾燕生聘请最好的律师团队，你也可以安心了。”

    “修言，你为什么就不相信我呢？你以为我的感情就是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吗？我爱你是真，我们错过了青春年少的爱情，到现在走到一起不容易，我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维护这份感情，生怕有一天会失去。我希望的爱情，在没有任何杂质中开花结果。”

    她低着头，像只受伤却又不敢伸张的小鹿。

    “那现在呢？”

    “你知道顾一贝为什么要你退出顾燕生的案子吗？”白静雪反问。

    这个时候，我很不愿意听到顾一贝这个名字。

    “她知道我们的关系，知道我们在谈恋爱，她觉得你不可靠，所以才有换掉你的想法。”

    “她是怎么知道的？”我忽然觉得顾一贝这个女人特别讨厌。

    “你去机场接机的时候，她闻到你身上的香味。”

    “她是狗吗？鼻子这么灵，从香味就能判断我们在谈恋爱？”

    “你别不信我的话，spirit light就是她公司研制的新产品，因为还没有上市销售，这种东西她只送给亲近的人。”

    “亲近的人，你不是说跟顾一贝不熟吗？”

    “是不熟啊，这个……也是顾燕生给我的。”白静雪解释。

    既然提到顾一贝，我不妨要问问了：“顾一贝回国的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谁通知你的？”

    “我和顾燕生有一个公用的邮箱，她回国的消息是通过邮件发送到那个邮箱的。”

    我坐回椅子上，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其他想法早已烟消云散，眼下只想了解案子相关的事情。

    “静雪，你跟我说实话，徐美琪有没有找过你？”同样，我希望她能认真地回答我。

    白静雪靠着桌子坐下，双手捧着桌上的水杯，她说：“找过。”话一出，眼眶就红了。

    “她找你干嘛？”

    从她的反应中，我能感受到她所受的委屈，除了小心翼翼，别的好像也做不了。

    “她让我离开顾燕生，说我配不上一个比我小六岁的男人。”

    “你之前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种有伤自尊的话，我怎么能说得出口？现在不一样了，修言，你是我的男人，所有的委屈和苦难，我只想告诉你。”

    我轻抚她的发丝，予她无声的安慰。她能这样说，我很满足。

    “其实你和顾燕生之间，还是因为徐美琪的横刀插入导致的分手。”我只是以一个律师的身份在分析这件事。

    “不管因为谁，分手是迟早的事情。顾燕生早就厌弃了我。没有一个年轻的男人会真心喜欢比自己老的女人，如果不是有利可图，他恐怕连看都不会看我一眼。”

    “你跟顾燕生到底是怎么走到一起的？”

    白静雪好像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她岔开话题，“顾一贝对你的态度，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淡淡一笑，请她放心：“在我眼里，那位顾小姐就是一个神经病，我犯不着跟神经病见气。”

    背地里刚说完顾一贝的坏话，她人就出现在白静雪家门口。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我的话，反正整个脸色都不对。

    对于她夜间造访，我心里诸多好奇，为了骄傲的自尊，我坐在原地无动于衷。

    白静雪客气地请她进屋。

    我以为她会对我避而远之，意外的是，她竟自然地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我敢断定，她应该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她的眼睛，一点也不好奇四周的环境。我甚至认为，她可能早就料到我会出现在白静雪家，因为她对我的存在没有半点惊讶。

    “今天你过生日。”顾一贝说。

    白静雪笑了笑，“谢谢你还记得，我已经不过生日了。”然后把泡好的茶端给她。

    顾一贝从包里拿出一个四方小盒子放到桌上，大概巴掌大小，“也没给你带什么东西，这个你收下。”

    看盒子的颜色，跟spirit light的瓶子差不多，应该是一套。

    “谢谢。”白静雪把礼物收起来。

    我看着自己放在桌上的礼物袋，不好意思在这个时间凑热闹，打算等顾一贝走后，我再交给她。

    尴尬地坐了十来分钟，三个人居然一句话也没有。

    顾一贝难得主动朝我开腔：“宋律师，时间不早了，你不要回去吗？”

    我僵了下，这意思是在赶我走吗？

    我假装跟她客气，“顾小姐，你开车没有，要是没开车来，我可以捎带你一程。”

    “不用了，宋律师，你快回去吧。”顾一贝赶我走的意图越来越明显。

    她话都说到这个份上，我若再不走，倒是我的不对了。

    白静雪把我送出门，我指着桌上的东西叮嘱：“礼物收好，蛋糕记得吃。”

    “好。”白静雪应声。

    我落寞地进了电梯，从单元楼出来，站在台阶上，回头望着白静雪家的窗户，又仰望着灰暗的天空。我对着天空深深的呼气，这才觉得心情好了许多，原来看天空的心情是不一样的。

    我一路抽着烟，也许只有燃烧的烟才懂得我的心情。

    突然间，脚步像不受大脑控制一样骤停，我转身回头，望着白静雪家的方向。

    在我印象里，那位顾家小姐也不是一个善茬。我真是大意，怎么能让她们两个人单独待在一起？

    我大步跑回去，到小区门口，才意识到我连车子都没开走。我临时改变主意，决定不进小区，就坐在车里候着那位顾小姐。

    半个小时后，顾一贝终于现身，她的专车也刚好开过来，就停在我车子的前方。

    在她上车之前，我旋即下车拦住她。

    “顾小姐，方便说句话吗？”我问。

    她嘴角一勾，做了个看手表的动作，似要给我计时。

    “我们去那边吧，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我指着马路对面的公园入口，朝她做出请的手势。

    如果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第一次给我这个面子，很爽快地往对面公园走去。

    我跟着她的脚步走在后头，进入公园，我又刻意与她并肩而行。

    “我现在才知道，你对我的偏见原来是因为我和白静雪的关系。”我直入话题。

    顾一贝没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