捣腾好我的车钥匙，她又把蓝色的小兔子挂到她自己的电动车钥匙上，不管我在不在听，她自顾自地说：“这只兔子就叫它修修吧，跟你的名字一样。http://www.baiwenzai.com/1410712/”

    “我还叫它脸红呢，还羞羞。”迟早我要被这小丫头气背过去。

    汤佳佳耙着脑袋瓜想了想，“那就叫一修吧，佳佳和一修，佳佳是你的，一修是我的。”

    我默默叹气，只当她是小孩子思想，就由着她的性子罢了，多说无益。

    等我陪着她从商场出来，我陡然想起给白静雪买礼物的事。可时间又不允许我再回去，只能放在下次了。

    “你手机响了。”汤佳佳用胳膊肘戳我。

    我回过神，意识到兜里的手机确实在振动，没看清楚来电显示就接听起来。

    “你好，我是宋修言。”这是我非常习惯的一句开场白。

    “宋律师，是我，云茜呐。”

    声音妖娆性感，就算她不自报家门，我大概也能猜到是她。

    “哦，张小姐，有什么事吗？”我的语气客气疏远。

    “方便出来见个面吗？”她问。

    “呃……现在？”我换了只手接电话。

    “对，就现在。”

    “可以，在哪里见？”我看了眼汤佳佳，她好像根本没注意我这边，一心捣腾她的小兔子。

    “就在我工作的地方见吧。”

    “我上次过去时，看见旁边有家茶餐厅，要不我们在茶餐厅见？”说实话，我实在是不习惯天上人间的气氛，那种莺歌燕舞酒肉林池的环境让我压抑窒息。

    “好吧。”张云茜答应得有些勉强。

    挂了电话，我转脸对汤佳佳说：“你先回去。”

    汤佳佳这才舍得收起她的钥匙，抬头看我，“我跟你一起去呗。”

    “也行。”我答应。

    想着单独去见一个风尘女子，多少还是会担心被人误会。

    “走吧。”她挽着我的胳膊。

    “喂喂，你要注意影响。”我抽出手，与她横向保持一米左右的距离。

    汤佳佳不介意地笑着，大摇大摆地往我停车的地方走去。

    路上堵车，紧赶慢赶，还是用了40多分钟才赶到天上人间旁边的茶餐厅。

    此时，张云茜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

    看到我们姗姗来迟，她描画的那对细长的眉毛都皱成了一团。视线注意在汤佳佳身上，显得更不高兴了。

    “你好啊，张小姐。”

    我不得不佩服汤佳佳社交的心态，不管面对怎样的臭脸，她都能应付自如，谈笑风生。

    张云茜用一种近似哀怨的眼神看着我，我感到莫名其妙。

    汤佳佳自觉地找位置坐下，拿起桌旁的饮品单，“张小姐，要喝点什么？”

    “我喝白开水就可以。”张云茜捧起桌上的白开水，心不在焉地抿了口。

    我坐到汤佳佳旁边，跟服务员点了杯绿茶，汤佳佳要了杯奶茶。

    “张小姐，你是不是想到案发当晚的一些细节？”我开门见山地问。

    张云茜笑了笑，我发现她的笑容很不自然。

    “呃……本来是想到了一点，但是因为等你们的时间太长，然后我就忘了。”

    “忘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能忘了呢？”汤佳佳急躁起来。

    “怎么，难道要我拿小本子记下来啊。”

    张云茜的情绪很明显，而且只针对汤佳佳。看来，她原本是打算约我一个人出来，汤佳佳的出现，让她颇感不快。

    “张小姐，你再仔细想想。”汤佳佳粗大条，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对方眼里是个多余的存在。

    “今天恐怕是想不起来了，改天吧，等我想起来，我再约你。”那个“你”她是对着我说的。

    汤佳佳也侧头看着我，两个女人的视线同时落在我身上，让我感到很不自在。

    我们坐下也不过四五分钟的时间，张云茜便找借口说要回去工作，我没有勉强留她一起吃饭。

    张云茜一走，汤佳佳整个人焉哒哒地趴在桌子上，“是不是我不该来？”

    我笑道：“她要是真心想提供给我线索，你在不在她都会说。”

    “所以……你的意思是，她不是真心的？”汤佳佳瞬间来了精神。

    我一看张云茜的眼神就知道，她约我见面的目的根本不在于线索。

    “她该不会是想泡你吧？”汤佳佳突然捧着我的脸，“宋修言，你还真是受欢迎啊，但凡遇到个女人，都对你五迷三道的。”

    我把她推开，这丫头跟药膏似的，太粘人了。

    “她说改天再联系你，你注意着点。”

    汤佳佳翻看菜单，麻利地点了两份商务套餐。

    我让服务员把张云茜用过的水杯收走，然后坐过去。

    汤佳佳嘀咕：“干嘛离我那么远？”

    我当没听见，手指无聊地轻叩桌面，望着窗外心不在焉。

    再去见顾燕生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情。

    也许是因为顾一贝的回来，让他多了份安全感，精神状态看上去好了很多。

    他见我第一句话就是，“宋律师，明天是静雪的生日，你能帮我买份蛋糕送过去吗？”

    明天是白静雪的生日，我居然一点也不知情，好在是明天，还来得及准备。

    “她喜欢水果蛋糕，尤其是芒果和哈密瓜，你让蛋糕师傅做的时候多加这两种水果。”顾燕生说。

    我点头应下，心里着实自责。

    记得大学的时候，我还特意查了她的出生日期。那时连社交账号都是用她的生日时间做密码。后来，在我意识到不能和她在一起后，我把所有关于她的东西都从记忆中删除了。

    “顾燕生，我们并没有找到你所说的那位报警女子。”我言归正传。

    “不可能啊。那个女人长条消瘦，个子都有我这么高。她真的帮我报了警，我没有骗人。”顾燕生反应强烈，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个线索对他来说至关重要，“她当时穿着睡衣，嗓音有点粗，可能是因为消瘦的缘故，颧骨看起来很高，我看到她拨号码时，手指甲是黑色的。对了，她还涂了口红，很红的那种。”

    “可是我们并没有找到这样的女人。”我实话告诉他。

    顾燕生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她明明就住那里的。我从案发现场跑出来，一眼就看到她家亮着灯，所以才去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