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佳佳递给我一个蓝色的小本子，“这里有高奏准的笔录，你拿去看一下吧，不知道对案子有没有帮助？”

    我接过本子，眯眼斜倪她的脸，“汤佳佳，我发现你现在翅膀硬了，真是一点礼貌也没有，不是直呼我名字，就是喊我喂，你到底什么情况？我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啊。http://m.wannengwu.com/4732/4732952/”

    “你没得罪我，我也没有生你的气。”汤佳佳拾起鼠标，在电脑屏幕上一阵乱点。

    我把本子往桌上一拍，压在手心下。

    “我发现你精神有点不正常，无缘无故地发脾气。”

    汤佳佳把鼠标一扔，猛地站起来。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我一跳，看这阵势，我还以为她要跟我打架呢。

    汤佳佳在意到周围同事注意过来的目光，自然不敢恣意妄为。只能用无声的方式瞪我，瞪得眼睛都红了。

    我好笑地摸摸她的头，“小丫头，这次就原谅你了。”说完，我拿着本子大摇大摆地回了办公室。

    等我在办公桌前坐下来，汤佳佳还站在那里瞪我，我只好假装无视她。

    我把她记录的小本子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大致了解了徐美琪这个人。

    高奏准眼里的徐美琪是个特别的女孩。

    她身上带着一种很强的韧劲，但是她太在乎钱了，好像人生的目标就是为钱而活。

    高奏准觉得，徐美琪对白静雪的印象不是很好。她不止一两次在他面前说过，姐弟恋不长久，白静雪配不上顾燕生这样的话。

    “徐美琪讨厌白静雪？”我勾唇冷笑，不由对白静雪又心疼几分。

    但我清楚自己的位置和职责，也明白感情和案件始终是要区分对待。

    记得白静雪曾经说过，她和徐美琪之间根本不熟，甚至可以说她们的关系仅仅只是比陌生人多知道了对方的姓名而已。

    这样陌生的关系，徐美琪没有理由讨厌白静雪，除非她们是情敌。

    情敌之间，天生带着火药味。

    我决定去见顾燕生，徐美琪已经死了，只有顾燕生清楚真相。

    会见顾燕生的申请得到看守所的同意后，我和汤佳佳约在看守所门前会合。

    汤佳佳不知道是从什么地方赶来，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要见顾燕生啊？”

    “临时决定。”我回答。

    汤佳佳靠着门前的一棵树，小脸跑得红扑扑的，她埋怨道：“拜托你下次还是提前告诉我吧，我刚跟朋友约好出去玩，你突然来个电话，爽朋友的约不说，还害我跑得够呛。”

    “你不知道打辆车？”我往看守所里走。

    “打车不要钱啊？”汤佳佳鼻子一横。

    我最近的心情不是很好，所以压根没心思关心她的温饱问题。当然，汤佳佳恐怕也不屑于我的关心。

    顾燕生的脸色看似好了些，见到我时，目光也不像上次那样呆滞。

    他抓住铁窗，迫切地问我：“宋律师，证据找到了吗？我是无辜的。”

    我没有作声，倒是汤佳佳回答了他：“顾燕生你放心，我们一直在努力调查案件的真相。”

    顾燕生的视线一直落在我脸上，即使汤佳佳跟他说话时，他看的人也是我。

    “顾燕生，接下来我们会有几个问题要问你，请你配合。”汤佳佳提醒他。

    顾燕生点头，自觉地坐到椅子上。

    “顾燕生。”我握着手里的笔，隔着铁窗注视着眼前人，“你跟徐美琪到底是什么关系？”

    听我这么一问，顾燕生的眉头登时皱起来。

    “我说过，我跟徐美琪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你们偏要在我和她之间扯上牵连，那就是请她吃过两顿饭，送过两个小玩偶给她的关系。”顾燕生说。

    “两个人都一起吃过饭，还送了礼物，这可不是没有关系啊。”汤佳佳挑眉。

    顾燕生瞬间哑口。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隐瞒什么呢？”汤佳佳用笔头轻叩笔录本。

    这个蓝色的小本子，她一直随身带着。

    顾燕生双肩耷拉下去，想必已经意识到隐瞒真实的弊端。

    “其实……我和徐美琪相互是有好感的。”他低着头说。

    此时此刻，我很想知道他对白静雪似乎心存愧疚。

    “你们之间捅破这层纸了吗？”我问。

    顾燕生叹气，默了片刻回答：“徐美琪跟我表白过。”

    “什么时候？”我之所以这么问，是想确认清楚，他和白静雪的分手跟徐美琪有没有直接或间接的关系。

    “大概三个月前吧。”

    三个月前，那时顾燕生和白静雪还没有正式分手，而他们之间的感情已经出现了第三者。

    汤佳佳侧头看了下我，她问顾燕生：“那时……你的身边是有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对不对？”

    顾燕生低头的那瞬间，我才在他脸上看到些许的歉疚。

    “你老实告诉我，你和女朋友的分手，跟徐美琪有关吗？”这个问题，显然是汤佳佳在替我问的。

    “徐美琪说，她怀孕了，孩子是我的。”顾燕生把头压得很低，好像这个事情会让他颜面扫地。

    “你不是说跟徐美琪没有关系吗？”要不是汤佳佳私底下拉着我，我差点就拍桌子走人。

    “我是跟她没有关系，我也不记得跟她发生过什么关系，这些都是徐美琪的一面之词，我根本就不相信她会怀孕，更不会觉得那个孩子就是我的。”顾燕生说。

    “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之前为什么没有向警方供述？我们第一次会见你时，你为什么还要否认和徐美琪的关系？”我克制情绪，尽量保持冷静。

    “我若如实说出来，这些话肯定对我不利。警方会更加认定我杀人的嫌疑。宋律师，汤律师，我是相信你们的，我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你们身上，请你们一定要帮我洗刷冤情。”

    “你既然不相信徐美琪怀了你的孩子，为什么还要和交往了六年的女朋友分手？”汤佳佳问。

    “跟静雪分手，徐美琪的存在并不是主要原因。我和静雪交往六年，这其间的苦楚只有我自己能体会。其实我们的感情早就破裂，这些年都是在藕断丝连。”

    “既然感情破裂，为什么还要藕断丝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