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微波番茄虾。http://m.gudengge.com/1786880/”白静雪点完单，礼貌地把菜单还给服务生：“谢谢，就这些，不够我们再点。”

    “没想到你也喜欢吃微波番茄虾啊。”

    这是我平时最喜欢的一道菜，也是母亲最拿手的，没想到白静雪也喜欢。

    白静雪突然一声不吭地看着我，让我有些尴尬，我边喝水边假装若无其事地说：“我最喜欢这道菜，怎么也吃不腻。”

    “是啊，读书的时候，你母亲隔三差五做这道菜送到学校。”

    我愣了下，笑道：“你怎么知道？”

    我发现她的眼神是湿润的，含着忧伤，而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我确定那是微笑的样子。

    饭桌上，我和白静雪没有再说什么话，一直默默地往嘴里塞食物，直到用餐快结束的时候，她才倒了杯酒敬我：“修言，来，干一杯，我真的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帮助，在这个时候，很多人都是躲着我的，也只有你真心对我好。”

    我放下筷子，看着她把酒一饮而尽，“静雪，我们是同学，也是好朋友，所以这种客气的话以后就不必多说了。”

    白静雪不胜酒力，一杯啤酒就上脸，不过这样看起来，她更动人。

    “你什么时候可以见顾燕生？”她问。

    “我先回去准备一下，材料备齐了就可以申请会见，对了，委托协议需要顾先生的家属签字，你改天带顾燕生的父母过来一趟。”

    “好的。”

    和白静雪从餐厅分开后，我便直接回了所里。

    我前脚刚进办公室，汤佳佳后脚就跟了进来：“师父，您老人家去哪了？”

    我一记暴力敲到汤佳佳的脑壳上，朝她翻了个白眼：“就你年轻。”

    汤佳佳吃痛地揉着脑袋瓜子，略微得意地说：“怎么着，我年轻你不服啊，我今年才二十二岁，你差不多都三十三了吧？”

    “是哦，比你大十一岁的老人家。”我打开电脑，开始草拟委托书。

    汤佳佳不知什么时候悄咪咪地走到我背后去了，突然一掌拍到我背脊上，那一掌拍得我是真痛，我咬牙说：“你个死丫头，力气怎么这么重？”

    汤佳佳嘿嘿一笑，连忙把手缩了回去，红着肉嘟嘟的脸蛋向我道歉：“不好意思，师父，我下手太重了。”

    我睨着汤佳佳的脸，一晃神便想到白静雪酒精上脸的模样。我好像着了魔，总是会情不自禁地想起她。

    “师父，你想什么呢？”汤佳佳奇怪地看着我。

    我无视她的问题，敲着键盘说：“既然道歉了，那我就原谅你吧。”

    汤佳佳估计是见我在工作，没敢打扰，也没招呼一声就出去了。

    估计是因为白静雪的缘故，我现在做什么事情都感觉火急火燎。

    委托协议草拟完成，我又检查了一遍，确认无误，然后打印出来。

    我看见汤佳佳坐在外面的办公桌前，把玩着手里的笔，无所事事的样子，决定给她一个表现的机会。

    我隔着玻璃墙喊：“汤佳佳，你进来一下。”不过她好像没听见。

    我只好拾起座机打内线给她，一开始她还有气无力地说：“你好，丰正律师事务所。”视线压根没往我这边看。

    我干咳一声，用类似领导的语气说：“汤佳佳，你进来一下。”

    “你是谁啊？”汤佳佳放下笔，用一只手撑着脸。

    我差点喷出一口鲜血，这丫头是故意气我的吧。

    隔着玻璃，我看到汤佳佳孩子气地耙脑袋，心里的气顿时消了大半。

    “梁律师去哪了，你知道吗？”我问。

    汤佳佳把脸撇向我，她那没有表情的表情让我很纳闷，以前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是笑眯眯的。而且以她的个性，绝对不会隔着玻璃通过座机跟我说话，她会立刻挂了电话，兴致冲冲地跑到我办公室候命。可是这一次，她没有。我真不知道，她是哪根筋错乱了。

    “梁律师去见当事人了，你有什么事吗？”

    “喂，汤佳佳，你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她背过身去，留个背影给我。

    “你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嘛？”

    女人心真是难捉摸，尤其是这位汤佳佳女士。

    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哪根神经错乱了，居然对她说：“下班我请你吃蛋糕。”

    汤佳佳果然是那类经不住糖衣炮弹诱惑的人，一听说我要请她吃蛋糕，整个人立马来了精神。挂了电话，兴冲冲地来到我办公室。

    她态度好，嘴巴甜地说：“师父，您有什么吩咐？”

    “汤佳佳，你对顾燕生的案子有没有兴趣？”

    汤佳佳眉头一皱，警惕地看着我。

    我说：“我打算接这个案子。”

    “师父，你是不是最近闲得慌啊？什么案子不好接，偏去接顾燕生的案子？这个案子证据确凿，嫌疑人作案手段残忍，社会影响巨大，你为这种人辩护，还不知道网友们要怎么骂你？”

    “汤佳佳，我发现你话真多，平时是我太惯着你了吧？”

    “师父，我不过是建议而已，决定权在你手上。”

    “好了好了，你出去吧。”我实在是懒得多费口舌，而且我已经答应了白静雪，这个时候，我不该因为任何人的话动摇决定。

    汤佳佳抓耳挠腮，在我跟前，像个焦虑的小猴子。

    我见她还站在原地没动，皱着眉说：“你怎么还不走？”

    汤佳佳情绪低落地“哦”了声，行动呆板地转身出去，忽然又回头说：“师父，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我欣慰地点了点头，跟汤佳佳共事快一年了，手下很多案件都是带着她一起参与，这次也不例外，我希望她做我的搭档。

    “师父，用得着我的地方就说一声。”

    “好。”

    说实话，我对顾燕生的案子确实没有什么信心。连梁律师都拒绝的案子胜诉的把握肯定不大。可是一想到白静雪楚楚可怜的样子，又觉得这个时候也只有我站在她身边。

    “师父，梁律师回来了。”汤佳佳汇报。

    “好的。”我将文件放回抽屉，起身去找梁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