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怎么又偷听我讲电话？”我哭笑不得。http://www.linghunshuxuan.com/138430/

    但凡是个女人来家里做客，母亲大人总能想歪。就连汤佳佳，也被她老人家当作未来儿媳妇的人选。

    母亲乐开了花，理直气壮地辩解：“什么偷听啊，我只是过来叫你起床，顺便听到你在打电话。”

    “好吧。”我冲母亲勉强地笑了笑。

    “是昨天来家里那个姑娘打来的？”母亲问。

    我发现母亲盯着我的眼神是在警告我不要辩解，我只能老实地点头。

    母亲笑得更欢了，拉着我的手问：“那姑娘年纪也不小了吧？”

    “跟我差不多大。”

    母亲惊了下，有些失望地嘀咕：“都32了，成家了没有啊？”

    我耸肩，至于母亲能不能理解，就让她自己琢磨吧。

    “我看她脸色不太好，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

    “可能吧。”我敷衍道。

    “要真遇到什么困难，你是个男人，得主动帮帮人家。”

    “真的应该帮她？”一直犹豫不决的事情，好像因为母亲的一句话，瞬间有了决断。

    “凭你的本事帮，力所能及的帮忙就可以了，倒不用勉为其难。”

    我理解了母亲的意思，趿着拖鞋下床，打算吃完早饭就去事务所跟梁律师说明一下情况，然后准备《委托协议》。

    母亲像尾巴一样跟在我身后，就连上厕所，她也不回避，一个劲地絮叨：“佳佳好些日子没来家里吃饭了吧？她最近忙什么呢？该不会是交男朋友了吧？你给她打个电话，就说伯母想她，让她上家里来玩……”

    我无奈地用手指掏着耳朵窝，母亲这一系列的问题像鞭炮一样炸开，我真不知道捡哪句回答。

    母亲见我把她的话当耳旁风，手很不客气地在我背上捶了一拳，恶狠狠地命令：“听见没有，今天让佳佳到家里来吃饭。”

    “哎哟，我的亲娘诶，前两天那个小丫头不是还陪着你买菜嘛，这才几天没见就想啊，我看你干脆认她做干女儿得了。”我开玩笑道。

    “哼，我才不要认她做干女儿呢。”

    我吃惊地问：“为什么？”记得母亲是挺喜欢汤佳佳的啊。

    “我要她做我儿媳妇。”母亲说完，笑声跟孩子一样欢乐，仿佛那天一定会来临似的。

    我觉得很尴尬，不知道为什么，心情说不出来的怪异。平常母亲拿别的女人说话，我倒可以做到一笑而过。但是对汤佳佳，我是完全笑不出来的。在我眼里，汤佳佳就是个单纯的小孩子。

    我绝对不可能对她有其他的想法。

    我很严肃地对母亲表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她都没有可能成为你的儿媳妇。”

    母亲的笑容僵在脸上，我怕她生气，搂着她的肩，堆起笑意安慰她：“放心吧，我会给你找个温柔贤惠的儿媳妇回来。”

    “这可是你说的。”母亲怕我敷衍她，指着我的鼻子要我发誓。

    我实在是执拗不过她老人家的意，慵懒地举起一只手，正要一本正经地发誓时，眼角的余光好像瞥到一个人影，她就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扭过头去，发现汤佳佳侧靠洗手间的门框，撇嘴露出一脸的不乐意。

    我和母亲对望一眼，母亲很热情地说：“佳佳来啦？早餐吃了没有？”

    汤佳佳笑道：“过来的路上买了两个包子。”视线看向我的时候，笑容瞬间消失了。

    我耙耙头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

    母亲似乎看出汤佳佳对我有意见，挽着她的手往客厅走：“我煮了粥，上次腌的咸菜也好了，你尝尝。”

    “好。”

    汤佳佳回应母亲的声音清朗温柔，我以为她不生气，没想到她人都走到客厅了，还不忘回头瞪我一眼。

    我哭笑不得，再说，我那话也没说错啊。我和汤佳佳，本来就不是一个年龄层次的人，她在我眼里，就是一个小朋友。

    我洗漱好出来，汤佳佳已经喝完两碗粥，她还是对我有一脸成见。我就纳闷了，这个小丫头，怎么敢当着我母亲的面给我脸色瞧？

    借着母亲进厨房盛粥的工夫，我把头偏向汤佳佳，压低声音问：“诶，你什么情况？”

    汤佳佳跟没听见似的，继续大口吃她的咸菜。我觉得这人真是奇怪，上班跟不上班的态度，完全是两回事。

    母亲把粥端给我，慈祥的笑容却给了汤佳佳：“佳佳，你交男朋友了没有？”

    我记得这个问题，就在前两天汤佳佳来家里的时候，母亲问过一遍。

    我简直无语了，忙打断母亲的话，一本正经地问汤佳佳：“梁律师在事务所吗？”

    汤佳佳爱答不理地回了句，“我还没去事务所呢。”

    我一看时钟，也才7点半，离上班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

    我边啃馒头，边用手机查找有关320案子的资料。忽然又听到母亲问“有男朋友没有？”我抬起头，发现汤佳佳的脸红了。

    我停止手里的一切事情，饶有兴趣地看着汤佳佳，附和母亲的问题：“有没？”

    她的脸红得像柿子，我觉得挺好笑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谈恋爱很正常，不需要羞于说出口。我鼓励她说：“没事，交男朋友了就大方承认。有空带过来瞧瞧，让我们把把关。”我转脸看母亲，乐呵呵地说了句“是吧”？

    母亲的眼神在一瞬间将我所有的八卦兴趣扼杀掉，我好像真的做错了什么，连忙低着头继续翻阅手机网页。

    我不知道汤佳佳在暗地里跟母亲做了什么小动作，等我重新抬起头时，母亲脸上容光焕发。

    早餐吃完，汤佳佳跟母亲告辞去上班，她恐怕还不知道我要提前结束假期去事务所的决定。

    我喊住她：“等等，我捎你过去。”

    如我所料，她果然很惊讶：“这么早你去所里干嘛？”

    我换上西装，推搡着一脸问号的汤佳佳出门。

    从出门到上车，她脸上的表情一直那样：“师父，你到底想干嘛？”

    我开着车，懒得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