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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几个新来的仆人对小西有意思,但是都回绝了,因为他清楚的记得她刚来的时候唯一的好朋友小翠是怎么死的,无依无靠的小翠一直想找一个靠山来保护自己,可是自己实在是有些笨,不知不觉的就上了一些男人的圈套,结果,每个人都承诺保护她,可是每个人欺负完她,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就那样的走了,再后来,每个人都知道,她是那样的可以人人玩弄,然后有一天,她就怀孕了。
事情原本也好办,如果知道是谁的孩子,那个男人又肯娶她,那么府里倒也可以成全,毕竟人都有情欲,如果一直让他们那样饥渴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各个府里倒也是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对于这样的事情,最多不过扣上一年的工钱。
但是没有人承认,跪在大厅里的小翠眼睛红红的看着那一个个仆人的脸的时候,没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相反他们一个个挺直了腰板,一脸的正气,仿佛这样的事情,他们是绝对干不来似地,后来,绝望的小翠因为走投无路,在房间里自杀,那些仆人,居然还是在那里,没有一丝的感觉和悔意,最后总管也没有办法,毕竟这事法不责众,就每人扣一些工钱了事。小西永远记得小翠娘来领尸体的样子,没有悲伤,没有难过,只是一脸的呆板和无奈,仿佛那不是她的女儿,只是她的邻居一样,看到那令人心碎的一幕,小西再也忍耐不住,就跑到房间里,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从此以后,小西明白,以后的所有的路,只能靠着自己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走了。
可是再小小心,毕竟是年轻,有好几次,都差点被那个色狼管家得手,幸亏她机灵,及时的逃跑了,不然可能后果,就好小翠一样,死的不明不白。
时间久了,大家家也都知道小西是一个难啃的骨头,于是都疏远了她,所有的一切,黑暗依旧,肮脏依旧,每一天对小西来说,都是度日如年。
每年也有一次假期,短短的几天里可以回家和父母聚一聚,有时候小西想,或许自己还一年年的挣扎,为的就是那么的几天,那样的日子真的好快活啊,和父母一起干活,和父母一起吃饭,看着弟弟都已经成家有了孩子,一样的从心底里感到高兴。
自己爱的那一个人已经娶了媳妇,是邻村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还不错,勤俭持家,是一个好姑娘,好妻子,还母亲,。看到他是那么的快了她心里也是非常的高兴,虽然也是酸酸的。
他们也见过面,就在那集市上,她为母亲买东西,他在为妻子挑衣服,两个人相遇,相顾无言,却只能笑笑,过了好久,他也没有说话,可是她知道,他的心里,还是惦记着她的。
回到府里,依然的是从头忙到尾依然的就是姐妹间的冷漠,每一个丫鬟,就千方百计的为自己的主子拼命,为的是获得主子那一个若有若无的赞许,或许,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吧,作为一个一无所有的人,唯一的成就感,或许也就是那一点点的认同了吧。
每一年都有丫鬟死去,都是年纪轻轻的莫名其妙的就死了,很明显,那是因为站错了队或者主子忽然失势了,别人就欺负她的人为乐,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所以小西被选择伺候雪琪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个若有若有的丫鬟,一个若有若无的小姐,所以两个人自生自灭,也是府上的一种轻视。
不过小西并没有感受什么不妥,脱离了种种的明争暗斗,虽然生活条件不是很好,也没有什么的外快可以赚,但是总之还是很开心的,没事陪小姐转转,走走,看看花,喂喂鱼,如此生活吗,倒也不错。
可是她担心的是小姐的身体,总是那么的虚弱,感觉身体里面的魂魄不是她自己的一样,时好时坏的。虽然请了不少的郎中,但是都说这病病根已下,是回天乏术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修养,或许还能多活几年。
跟着这样的小姐,显然是没一点的前途的,但是小西乐意,毕竟这也是一种生活,不用勾心斗角,不用每天都想着如何替主子争权夺利,不用每天都去害人,所以,对于这种心灵上的安宁的生活,小西还是满意的。
出去买东西的时候,路过寺庙,小西也会去替主子烧一炷香,祈祷主子早点好起来,也知道这样做没有什么效果,但是心到了,有时候,小姐还是很感激的。
可是这一次小姐病的实在是太厉害了,估计也没有什么希望了,可是小西依然陪伴着,怀念着主子以前对她的好,一直就这样的照顾着,虽然有时候也害怕这种病传到她的身上,可是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的情感在,所以,这几天来,她是一直的不弃不离。一直的陪伴其左右。
当看到小姐不认识自己的时候,小西的第一个反映就是完了,小姐已经疯了,心里不禁的升起一种的悲伤,想起自己可怜的身世,真的有种恨苍天不公的心情。
可是小西是一个很会给自己找快乐的人,性格也好,总是尽力的让自己开心,所以说话,总是带着一些丫鬟该有的机智和小狡猾。
看到小姐忽然变了一个人,又忽然的认识了自己,一时间,呆住了,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小西,我已经病入膏肓了怎么会拉着你和我一同送死呢?不过……我现在不知道找哪一个说这件事情呀?”
“当然是大小姐了。”小西好像抓住了事情的关键急迫的说:“您倒是应该对邀月大小姐说这些话,她素一向都对您很好的,视您为她最小的妹妹百般疼爱,这不前一阵子还因为您和太太发生争执,苦苦求太太不要把您送走呢。”
邀月……
头痛欲裂,她依稀记得当她沉睡的时候似有一个女子来探望她,只是那样子她实在记不起看不清,“但是我现在又不可能自己去找姐姐,更加不方便找她来见我……”
看到她窘迫至极的脸庞,小西为了能够活下来一狠心说道:“那这样小姐你说如何,我去找大小姐来,让她不要走进屋内,你们就单单说几句话也不会造成什么危害。”
萧蝶衣吃力的答应了,转眼就看到她快速的跑出去了,心里暗暗揣度,依照侍女所说的话,这个‘邀月大小姐’应该是太太的宝贝女儿,转念她心中已经盘算好要怎么做了。
仅仅半柱香的时间小西就带着一个白衣女子匆忙赶了过来,萧蝶衣看见她的脸下意识的就呼唤她:“邀月姐。”当她反应过来,头又是裂开一般的疼痛,眼睛开始迷离,不成,一定要坚持下来……
用指尖掐着自己的大腿努力保持不沉睡,她看见女子想要直接走进来探望,小西却把她挡在门外,她依靠着门轻声唤道:“雪琪,你好点没有了?”
萧蝶衣若有似无的声音答了几句,由于听不出声音,屋外的女子焦急得想知道里面的情况,小西看到现在这种情况急得直跺脚,无奈得得只能走进来‘帮助’萧蝶衣挪到了木质门的后面。
僵硬的被生拉硬拽到门后,这一切虽然在萧蝶衣的计划之中,但那侍女的举动她还是看在眼里,低下了头眼神里待着一丝察觉不到凶狠,现在必须要忍住,她便装作毫无力气的突然向后摔了下去,恰好就摔在了那女子的面前。
那女子突然收到了惊讶一把扶住了她,突然察觉到身后的某个地方似针扎一般的疼痛,之后那女子就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对什么都浑然不知了。
小西看到当前发生的这一幕害怕得岂是旦旦几个字能够表达的,萧蝶衣瞥了她一眼,只见她完全僵立杵在那里动也不动,嘴巴轻微抖了下,用极度孱弱的声音对着她说:“咳……可以叫……叫郎中来这里吗?”
小西像是连灵魂都丢失了,茫然的答应着,脚却移动不了一步,经过连续的计划萧蝶衣察觉到那股头晕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眼睛瞥向她一点生气都没有,张开嘴巴漠然的说:“小西,假如姐姐在我的房门口发生了这种事情,你觉得……”
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虽然是不加一丝感情,但小西还是不自觉打寒颤,瞬间有种坠入寒冰中的感觉,她根本就来不及去考虑虚弱的‘小姐’和平时是不是有什么不同,赶忙就跑出去找郎中了。
萧蝶衣眼见小西已经走远,顺势就找出一根银针,那是她悄悄隐藏在鞋子里的,这也是小西听从她的吩咐去请邀月小姐来的时候,她自己在房间里找到的。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拿起银针在昏倒的女子身上扎了几下,之后又吃力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床上,但此时的她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无暇顾及手上的银针,只好随意找了个位置藏住,她瘫倒在床边怎么动都不行了。
没有想到这次郎中倒是不敢怠慢,不消一刻就找到了这里,他的身后还有一大帮的人围着,强撑着身体,萧蝶衣好似听到屋子外面有阵阵哭泣的声音:“月儿你这是闹哪一出,母亲禁不起你这样啊!”
“太太,大小姐看似好像有些许不对劲,怕不是也惹上了天花……在下认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马上把小姐带到房间里面,至于雪琪小姐……”
“别在说了!”
“太太?”
“雪琪的身子一天天好起来了,你们的大小姐只不过是过于担心,所以才晕倒的,不要随便出去乱说,知道了吗!”
“太太,这不太好?”
“李郎中,看来你是打算把月儿也一起送出府么?”
“不不……”
这即是我们认为的人之本心,总是会为爱的人考虑万分,很小的时候就失去母亲的她自然是更加知晓这种原因。特别是在以前也有这样的人……他也曾经对自己百般爱护,不过,她没有算出他们的结局,那种爱终究不属于自己……
漫天覆地不知道感受是什么的左思右想,萧蝶衣一头倒在床边直至外面说什么她再也听不到,眼前又是大片大片的黑,淡淡的一丝笑挂在嘴边,如果没有人来保护她,那么她就为自己战斗,自己守护自己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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