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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伦心道这高廉当真是胆子不小啊,竟敢豢养私兵,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有机会倒要见识一番。http://www.kaiyiwenxue.com/bid/404912/
    想到此王伦便即决定暂不回梁山,继续留在浩然庄,以观事态的发展,如此王伦便与林冲、李云等人留在柴进家中,只让时迁返回梁山向晁盖禀明此事。
    过了七八日,相安无事,柴进便邀王伦等人出游,一行十余人乘马出了浩然庄,迤逦行至黄河边上,天上又飘起雪来,那雪花扬扬洒洒,铺天盖地,一时间天地皆白。
    王伦坐在马上,立于黄河岸边,看着漫天飞雪,不由触景生情,想起举世名作‘沁园春。雪’。
    王伦当即将这首千古绝作随口轻声吟诵而出:“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像,欲与天公试比高。须晴日,看红妆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骚。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王伦诵完,柴进等人都听得呆了,过了半晌方大声喝彩,杜迁、宋万、阿奇等人不通文墨,但也听出这词中的慷慨豪迈之意,柴进、林冲俱是文武全才之人,理解又自是不同。
    柴进叹道:“小弟读遍天下古今名作,竟觉无一词能于伯仁这首沁园春相提并论,这沁园春不论意境、气势,俱为最佳,便是当今大儒东坡先生,只怕也要逊上几分,伯仁当真是旷古奇才。”
    王伦暗道一声惭愧,又不能明说,只得谦道:“触景生情,有感有发罢了。”
    林冲道:“大气磅礴,旷达豪迈,纵横千万里,数尽天下英雄,读来真是令人胸襟大畅,回去定要喝上一大坛以助今日之兴。”
    林冲说罢,众人皆是哈哈大笑。
    柴进道:“伯仁词中论数天下英雄,这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自不必说,我等尽知,只是成吉思汗不曾听说过,不知是哪位古之大贤?”
    王伦一愣,刚才触景生情,随口吟诵,却忘了成吉思汗乃是元朝之人,这时还未出世,现在被柴进问了出来,不由得一窘。
    好在王伦素有急智,当即编造道:“这位成吉思汗并非汉人,乃是数千年前北方草原上的一代霸主,深有雄才大略,堪称绝世英杰,曾灭国无数一统北地,所辖之域幅员数万里,实是一位不出世的雄主。
    只因非我族人,其国又去我大宋极远,所以典籍不箸,名声不显,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书之中,知道他的丰功伟绩,刚才一时性起,便随口说出他的名字来。”
    柴进、林冲等人深以为然,无不赞叹王伦博览群书,见多识广。
    王伦却不敢就此再说下去,以免露怯,便岔开话题,谈些风花雪月,待天色渐晚,几人便起程赶回浩然庄。
    王伦等人刚到庄门,有一庄客急急自庄内奔出,来到柴进马前,抓住柴进的马辔头,说道:“庄主,二叔老爷被沧州府来人给抓走了。”
    柴进大惊道:“二叔多病,常年养在庄内,早已不问闲事,沧州府抓他作甚?”
    庄客道:“那沧州府的差人说,前些时日牢城营大军草料场失火,跑了朝廷钦犯林冲,牢城管营带兵追剿,却被一伙强匪冲散官军,杀死管营,救走了林冲。
    有逃回官军认出那伙强匪中有咱们庄上门客,所以要拿庄主问罪,因庄主不在庄上,便拿了二叔老爷。”
    柴进大怒道:“狗贼高廉,好大的胆子,他觊觎我柴家庄地田产久矣,平日里每每明抢暗夺,只因惧怕我家门第,终未得手。
    这次竟借了此事编造理由,想要陷害于我,其心还是要夺我家产,我这便去闹了他那沧州府衙,救回二叔。”
    林冲上前道:“进哥,此事由我而起,我与你一同去,换回二叔。”
    柴进忙阻道:“破军不可去,你一去,更坐实了罪名,不但救不了二叔,反会坏事。”
    王伦道:“那高廉绝非善类,你此去只怕凶多吉少,还是先商议下对策再说。”
    柴进道:“二叔身子孱弱,受不得惊吓,去迟了怕坏了二叔性命。
    伯仁放心,我柴家在大宋立足百年,历经风浪,朝野上下无人不敬,再说此事无凭无据,谅那高廉也不敢犯大不讳,凭空害我。
    你们皆不可露相,只我一人去,定能摆平此事,救回二叔。”
    柴进拨马便走,王伦放心不下,叫十几名庄客跟随而去,及时传递消息。
    王伦等人进庄等候,过了半个时辰,一名庄客急急赶回,王伦问道:“那边情形如何?”
    那庄客道:“二叔老爷被抓进府衙后,知府高廉当即升堂问案,审问劫去林教头之事,二叔老爷哪里知道,那高廉便命用刑。
    待我家庄主赶到之时,二叔老爷已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我家庄主当堂抗诉,言明此事与柴家毫无干系,没有真凭实据,怎可随意动刑伤人。
    高廉见柴庄主抗命,当即大怒,便要对我家庄主用刑,我家庄主言明柴家乃柴世宗嫡派子孙,有我朝太祖亲赐丹书铁卷在门,哪个敢随便用刑。
    两下正在争执,人小受我家庄主所派,回来取丹书铁卷。”
    王伦便命他取了铁卷,速速赶去。
    此一去便再无消息,直过了两个时辰,才又有庄客赶回,却道柴进已被高廉用了重刑,打得皮开肉绽,口吐鲜血,现已被下了沧州大牢。
    王伦急问道:“不是已经送了丹书铁卷过去,那高廉竟敢无视太祖誓书吗?”
    庄客道:“并未见有人送来铁卷,后又几次派人来取,皆不见回音,那高廉见拿不出太祖铁卷,便断定我家庄主欺瞒官府,诈认皇亲,实犯欺君大罪。
    当堂用刑,将我家庄主和二叔老爷押入大牢,待定罪后便要来抄家灭门,我急忙赶回来送信,请王庄主定夺。”
    王伦转瞬便已明白,当即让那庄客退下,对林冲等人说道:“高廉这厮当真阴险,他定是早已怀疑浩然与营救破军之事有关,但却不露声色,在暗中布置,只待今日我等出庄,他便派人来捉走二叔柴皇城。
    高廉料定浩然回来得知此事,必是急于搭救亲叔,不及带得丹书铁卷,等浩然派人回庄取时,便命人半路劫取铁卷。
    浩然没了丹书铁卷,即便不能断定劫取破军之事与其有关,但也定能治浩然一个诈称家存太祖誓书的欺君之罪,其后便可任意而为,夺了柴家大片家业为已有。”
    林冲听罢已是怒不可遏,当即起身便要冲破沧州府衙,救出柴进。
    王伦叫住林冲,沉声道:“此事不可莽撞,那高廉手下有私兵五千,虽不知战力几何,但也定不可小觑,且沧州大牢高墙深院,防守极严,只凭我们几人绝不可能救得浩然和二叔。
    至于浩然的性命,短期内倒是无忧,毕竟柴家乃是柴世宗嫡派子孙,人人皆知,非同小可,高廉能捉得却不敢杀得,他只能上报朝廷,与其叔高俅合谋了,再定罪害人。
    高廉也不敢让浩然不明不白死在沧州牢中,否则他脱不了干系,他不会因为这等小事,坏了他的大谋。”
    林冲怒气难消,在厅中来回踱步。
    王伦让朱富将浩然庄内所有庄客奴仆俱都招到一起,将柴进身陷沧州府之事告知众人,且言明不日沧州府便会来庄上抄家,若留在庄上,可能会受到牵累,为不涉于无辜,可为众人发放盘缠路费,任其自去。
    浩然庄上名色人等千余,闻讯立有多半散去,王伦也不阻拦,最后有五百余忠心于柴进的不愿离去,留了下来。
    王伦便让朱富带领这五百余人,开了府库,收拾金银细软,连夜出庄,直奔梁山方向而去,又让李云带着自己的书信,先行一步赶赴梁山。
    待庄上众人散净,王伦与杜迁、宋万、阿奇、郝默四人却出了浩然庄,赶奔沧州城。
    第二日一早,王伦等五人已到沧州城外,城门已开,王伦等人正要进城,却见大队官差夺门而出,直奔浩然庄方向而去。
    王伦视而不见,径自进城,待进了城,先寻一处僻静客栈住下,在房里休息片刻,几人换了衣服,到一临街热闹的茶楼,坐下喝茶。
    茶楼之上热闹非凡,人声喧嚷,好多人都在谈论昨日柴进被拿之事,看来此事已在这沧州城内传开,人尽皆知了。王伦静静听着,又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直奔沧州大牢。
    王伦几人一身仆人打扮,到了沧州大牢,王伦自称是柴进庄上门客,特来牢中探望柴进。
    那守牢的官差狱卒黑口黑面,拒不让进,王伦大把的银子使下去,几个官差立时眉开眼笑,口称知府大人已下了严令,任谁不得探望柴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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