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愤恨的说，“可惜我当时日子选的不好，仍有一些漏网之鱼。&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那青帝灵威仰和战神燕昊皆是不在……”

“用了禁术之后，我亦是形散身死。元神被封住，需得集条件才能复生。”

“当时你肉身尚未结成，碧风华心里再悲痛亦是不敢轻举妄动。他便潜逃了，至于去了哪里无人可知。直到有一天，一只鹏鸟口衔竹篮去了东冥山，寻得木莲婆婆。竹篮里装得就是初为婴孩的你，篮中亦有一张纸条，就一句话，说你是龙尊岚毅的女儿。生母何人未曾提起。”

月浊若有所思的说：“实际上，除却我们几个，也没人知道你是岚毅与婆雅稚的女儿。这算是三界六道最大的秘密了。”

“那之后，碧风华亦是没有再露过面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着。”

“玄霜入了轮回后，残存神识护体，过奈何桥前每次都不饮孟婆汤，故而始终记得前尘往事。我之所以能复活，也全都依靠他。他竭尽全力帮我寻得阴体之人献祭，虽然此法子有些阴邪恶毒伤天害理，却也是凤凰涅槃唯一的办法。”提起玄霜，月浊突然低声道：“也不晓得他现在过得如何，我好生想念他。”

“伏牛山神龙潭那处也是玄霜为你设下的吧。可为什么从那时到现在，隔了三千年之久。”惊蛰道出了心里的疑问。

月浊苦涩道：“有些东西，由不得他啊。你以为那阴体之人那么容易见到吗？阴时阴刻出生的人本就万中无一，等来一个极其不容易，何况，玄霜入六道并非世世为人。有可能托生成猪，有可能托生成狗，还有可能托生成树。那些身份下，他是心有意而力不足，也做不了太多的事。”

“总归就是，他和我一样，只能默默的等待机会，等待我复活的这一日。”

惊蛰蓦然想起此前顾澈说的话，喜道：“也许你们很快便能见上面了。知府提到过的一个云游僧人模样的人，极有可能就是玄霜！”

月浊白了惊蛰一眼，叱道：“我见我的兄弟，你怎么那么高兴，此事与你有什么关系吗？”他缓缓把手搭上了他的脖子，欲要再度收紧：“事情的前因后果我都告诉你了，是不是可以准备赴死了！”

他眸中重燃起了怒火。

……

……

白鹿在水蕨牢中久等惊蛰而不得，怀疑是那月浊劫持了她并要害她性命。他便想到，惊蛰曾经交代过他：如果她有什么不测，就拿着青色之物，去寻一处人迹较少的土地庙焚烧之。

他心急如焚，觉得不能继续待在水蕨牢里坐以待毙，便匆匆到上面去了。他安排顾澈接着把守水蕨牢，自己则抽身离开知府，纵马前往悦城城郊。

华灯初上，夜风徐徐。

天气甚好，晴夜中有皓月亦有繁星。

这种夜色，饮两杯小酒，就三两下酒菜，吟吟诗舞舞剑赏赏风景是甚好的。可惜白鹿根本没这个心思。他满脑子都是惊蛰，在他的臆想里，惊蛰已经被乖戾的老凤凰变着法子摧残得不行了。

他把手中长鞭挥得生风，噼啪抽落于马臀，双腿紧夹马腹，口中不断喊着“驾！驾！”

这匹被征用的马是悦城知府顾澈的坐骑，品种不错是匹好马，虽比不上日行千里的神驹，但好歹也跑得极快。

马儿嘶鸣不止，全力飞驰，四蹄离地，快得几乎成了虚影。即便如此，白鹿还是嫌它跑的太慢。

出了悦城几经打听，白鹿总算寻得了一处土地庙。

此处离城镇甚远，又不近村落，几乎没人前来祭祀。半人高的土地庙落满了灰尘，两扇打开的小木门红漆掉落，还给鼠蚁啃了几个坑洞。庙中的土地像歪斜着，身上挂满蛛网。香炉之中没有香灰，只有尘埃。

白鹿抬手想着稍微打扫一下，尘土飞扬，呛得他是直咳嗽。

他取出问顾澈要来的火折子，将携带的香烛点燃，插进香炉。

烛火燃了起来，荒村野外的，明灭的光打在土地公歪斜的塑像上，哪里有什么仙家风范，倒是有几分邪异。

他顾不上地上脏，双膝跪于满是杂草碎石的地上，端正地磕了三个响头。这头磕得实诚，脑门都硌出了红印子。

“土地公在上，白鹿来拜拜您。小生有一事想求土地公，还望您成全。”他小心翼翼从怀中摸出那片青色龙鳞，于烛火前烧了起来。

烧了好半天，龙鳞丝毫变化都都没有，摸上去仍旧是微微有些凉意。

白鹿心说自己莫不是哪里做得不对，回顾惊蛰的嘱托，的确是让他拿此物来烧，可究竟要怎么烧，又没确切的说。他寻思或许是烛火太小，无法烧动此种宝物，便起身在周围搜罗了些干草树枝，生了一团火出来。

见火烧旺了，他才把龙鳞扔了进去。

风一吹，火势便猛了起来，火舌几度要刮吹到土地庙上了。小庙是泥塑，可庙门是木制的，要是沾了火星，可能会连带着烧起来。

“咳咳咳咳！”一白须老头从地里冒了出来，他猛烈咳嗽着，胡须随之上下颤动。老头着洗得退了色的粗布衣裳，手里拄着一根长木拐杖。他这模样的老头，并不能看出年纪。白须银发，满脸褶皱，眼皮都快垂到腮帮子了。他瘦骨如柴，衣裳在他身上打着晃。

老头气呼呼地绕着白鹿转了两圈，骂道：“哪里来的不长眼的后生！老头子我在此做土地没个五百年也有三百年了，还从没看见这样的人！你是要来拜我，还是要把我这儿给烧干净了啊！”

白鹿不为所动，仍在那处鼓捣他的火堆。土地公是地仙，普通凡人并不能看见他。

土地公差点背过气去，他用拐棍使劲儿杵着地，说：“真是个无知凡人啊！前来祭祀也不带点贡品，两手空空上柱香便罢了，烧那么大的火做什么！刚才他还说要请我帮忙？我呸！他说得忙，我定不会帮，不去给他使绊子就已经是面子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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