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挪动步子，漫不经心的用手拂动着饰品，道：“我还听说，连战神您都是四灵教出来的。&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你们虽无师徒之名，但却有师徒之实。这么快就忘本了吗？”

燕昊周身一阵颤抖，雪白的大牙紧紧咬合在一起，他生平最恨便是别人提这个。他明明已经很努力，已经很优秀，历经万千劫难终于坐上了战神的位置，却还要整日活在他们的阴影之下。仿佛没有他们四灵，他燕昊就一事无成一般。

他气急，啐道：“莫要用这些话来堵我，咱们拳脚神力上见真章。我行不行，你稍后就知道。”

婆雅稚刚刚把自身全部神力寄放在了玄武碧风华身上。她竭全力在两个人中间打通了一条通道，以阿修罗灵蛇建立了特殊的羁绊。

此时的她，除了一些微弱的护体之灵，已与一些体质杰出的凡人别无二致。这种境况，她拿什么跟天界战神抗衡。

婆雅稚只能假装淡定，硬着头皮道了一声：“不打。”转身就走。

堂堂金甲金戟战神，被人留在远处，当个背景板那样无视着，燕昊着实受不了这种委屈。他怒吼一声，把金戟往地里一插，道：“打与不打可由不得你！我看你是个女人，又无兵器，我便也不用兵器，以肉对肉，十分公平！”

话音未落，燕昊的身子已经飞了出去，忽左忽右，闪动疾驰。他这种健硕矫健的身躯，尚能保持如此灵敏，实属不易。

快速位移的身形让人难以捉摸。

婆雅稚走在前面，她虽然没有回头，可长久以来的战斗经验已是让她有所察觉。她能清晰感受到危险气息的逼近。

她心知燕昊速度很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自己神力丧失，单依靠直觉无法精准的预判燕昊出手的位置。

该怎么办……

如若她随意闪避，极有可能因判断失误撞上燕昊的攻势而受重伤。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一旦她那么做，她就会暴露自己没有神力的情况。

到那个时候，如果燕昊想要下死手，她当真是一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她需得赌一赌，拿她阿修罗王的名号和曾经拥有的无上神力去赌一赌，赌得便是燕昊对她心存畏惧。

燕昊还是来了，蒲扇似的手紧紧抓住她的头发，如同拎只兔子那般，将她整个人提拉起来，于空中旋转数圈后，生生按进了地里。

土地咆哮着，形成了数米深的巨坑。可想而至，燕昊使得力气有多么大。

硕大深坑边缘的泥土砂石还有来不及逃窜的虫蚁簌簌向下落。她双手护在身前，趴在土坑里，与深坑之广阔相比，显得渺小孱弱。

燕昊站在巨坑边缘，低头看着她。

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明明是一记杀招，为何她连躲都不躲，生生地把这一招吃下，甚至都不施护体秘法。她的实力，难道就这么强吗？

她身体周围的泥土砂石浮动着，她动了动，站起身来。

不过是一击，婆雅稚的形貌几乎都被改变了。她被巨力轰击的七孔流血，鼻梁歪斜赫然是已经断了。前额处磕在土地砂石上，硬是戳了个血窟窿出来。鲜血流淌不止，头上卷发吸了这浓烈的鲜血，有一部分服帖在头皮上，再是没了先前的飘逸。

由于她护住了腹部，落地时两条胳膊承受了大部分巨力，以一种十分扭曲的形态垂坠在身前，看上去滑稽可笑，不复美感。

唯独那双眼睛，那双赤金色的眸子，更是莹亮了。她抬眼瞪着燕昊，目光里满是杀意。

……

天姥岑中，玄霜和月浊一直在照顾碧风华。他的情况稍有好转，身体抽搐的也没那么厉害了。

二人刚是稍稍有些安心，忽见碧风华双目圆睁，瞳仁消失不见，眼中仅剩眼白。

“呃……啊！”碧风华痛苦不已，太阳穴向外突出，身体上崭新的蝰蛇形象，浮动起来。每动一下，便撕扯着他的皮肉，令他几乎承受不住。

他挥汗如雨，人就好似从湖里捞上来一样，玄色衣袍湿透，随便一拧便能挤出水来。

“风华，你怎么样了。”玄霜面露关切的神色。

月浊猜道：“该不会是婆雅稚的力量太过强大，一时令碧风华有些承受不住。也有可能是这阿修罗蝰蛇太过凶猛，与碧风华的灵龟之力相互排斥，故而才有此种剧烈的反应。”

玄霜不解，只是凝眉看向碧风华。他注意到碧风华的嘴巴一张一合，像是要说什么，只是缺了声音。他赶紧竖起二指，化力点在碧风华的喉头。

受了白虎的力量，被锁住的喉头才是稍稍能动。破碎的句子，终是从他喉咙里传了出来：“你们……快去……救……婆雅稚……她……快……”

二人闻此皆是心惊。婆雅稚刚离开天姥岑，以她的速度还没那么快远去，应当刚刚走到那处无人平原上。既然还在凡间，又怎么可能会有危险。

玄霜和月浊对视一眼，心知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个王八蛋灵威仰，莫不是食言了，在外面对婆雅稚动手了……”月浊担心道。

天姥岑的禁制尚在，此处等同于说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外面发生了什么，身在天姥岑中的人并不能明显的感知到。

“快……去……不然……就来不及了……别管我，我没事……”碧风华目眦尽裂，用力恢复了一点灵识，警告了二人。他强撑着说完，就重新陷入了癫狂。龟身与蛇力交织缠绕，力量相融时产生的灼热气浪，差点要把他焚化了去。

玄霜和月浊此时顾不上碧风华，二人起身驭云，离开天姥岑。

……

啪嗒。

鼻腔内的血液滴落下来，粘上她的嘴巴，滑过她的下巴，最后悬成一滴赤色垂露，落进了土地里。

大地贪婪的吮吸着这滴血液，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是吸附殆尽，仅剩地表一层浅浅的印记。

婆雅稚咧了咧嘴巴，变声的嗓子像被冷水淬过的热铁，喑哑极了：“怎么，天界战神……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对我来说，还够不上挠痒痒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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