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雅稚破涕为笑：“瞧我，实在是不会说话。&29378;&20154;&23567;&35828;&32593;&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是啊，你们就是我的家人，亦是心之所向。”

说到“心之所向”四个字的时候，她斜着眼角，往岚毅那瞥了一眼。

惊蛰算是看明白了，这五个人的关系不简单啊……碧风华也好玄霜也罢，甚至连被惊蛰怀疑有断袖之癖的月浊似是都十分喜欢婆雅稚。他们对她的喜欢像朋友像家人，却又比那些多上几分，更偏向于男女之间的那种喜爱。

而不论他们怎么做，婆雅稚分寸都拿捏的不错，她的目光，从来就没从岚毅身上离开过。

这个女人的心，早就悬在他身上了。

月浊拍了拍岚毅的后背，道：“哥，别想那么多了。及时行乐。车到山前必有路，如果咱们布下的禁制被九天上的人发现了，要受责难也是以后的事情。现下的好日子，过一天算一天便是。”

玄霜饮了口酒，道：“说的是。就算发现了又能怎样，把我们四人齐齐压到佛祖面前受罚吗？以咱们四个的身份，九天那帮小菜鸡未必会有胆量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婆雅稚手指交叠在一起，道：“我不想连累你们。其实，只要再等几天，等我伤好了，我便可以重归阿修罗界了。万一因我的缘故，令战火蔓延到其他六道……那也实在说不过去。”

岚毅握住她的手说：“别说这种话。你既已逃脱，就算不上是阿修罗界的人了。你的事情，我们管定了。只不过……需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碧风华嘴巴一嘟，用撒娇的口气说：“婆雅稚！你在阿修罗界怎么样，那我可不管，但是在我们这儿，是没人敢欺负你的。有我们四灵尊神在，你的每一根毫毛都安全的很！知道了吗小可爱！”

这一句小可爱叫得众人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月浊咬牙道：“碧风华！你能不能管管自己那张嘴，几万岁的老东西了，还装什么小年轻！你以为你是三岁的娃娃啊！”

“哼！”碧风华下巴一昂，“我高兴，我乐意！你看不惯你就来打我啊！”

“看我不扒了你的王八壳子！”

“嘻嘻，追不上追不上！”

“你倒是别跑啊！”

“我怎么可能不跑啊！不跑难道站着给你打啊！”

二人又开始闹腾起来。不过也多亏了这两个活宝，刚才陡然凝重的气氛才是缓和下来。

岚毅没有多说话，只是如刚才那般紧紧握住婆雅稚的手。

他的手臂从宽大的青色袖笼中伸了出来，肘处隐隐约约有些东西。惊蛰凑过去，仔细一看，当下便如同被惊雷劈了那般浑身酥麻，好久缓不过劲儿来——岚毅肘处不怎么明显的东西是层叠的鳞片。

岚毅……是条龙！

刚才碧风华曾提到过“四灵尊神”……她终于知道他们四个人是何人了。他们便是一直活在传说中的人：月浊不必多说，他是凤凰又名朱雀；玄霜白衣白发，傲然孑立，应是白虎；玄色衣袍的碧风华恐是玄武……岚毅是青龙。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那么……

惊蛰看着执手相握的两个人，思绪复杂起来——岚毅就是他们口中的龙尊了。

岚毅和婆雅稚之间有情，虽然此时看上去，二人之间还尚处于青涩朦胧的阶段，但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婆雅稚那点少女情怀的心思，旁人一看便知。何况她一点掩藏的意思都没有。

照此推论下去……

龙尊是她的老爹，那婆雅稚就是她娘亲了。惊蛰被推算出来的结论吓得说不话来。她竟然是青龙尊神和阿修罗王唯一的女儿。

难怪此前老凤凰也好，幻境中的青帝也好一个劲儿在强调什么“天上地下谁都比不了的无上神女”。她这身份，的确是谁都比不了的。

惊蛰抱着双肩，低头瞅着自己的脚尖发了愣。“惊蛰，你可真牛逼……明明手里握着一把极好的牌面，却打的如此稀烂。别个神仙都是从下往上爬，步步高升。就你是从上往下落，愈加不堪。混日子混到这份上，当真是叫人佩服啊。”她哀叹了口气，狠狠奚落了自己一顿。

她有几把刷子，自己还是清楚的。不消说尊神的能耐了，寻常个神仙随便玩的飞天遁地、呼风唤雨、召唤异兽随身空间啥的，她是统统不会……

原来这种东西不讲遗传的吗？惊蛰托着腮，十分感慨。

画面一转，像是入了夜。

天姥岑万籁俱寂，头顶是万千星辰，花海沉在夜色当中，没了白日里的明艳，只剩芳香。

惊蛰感觉自己的身子动了一下，她还妄图转眸，想是看得更清楚些，却发现无论她怎么使劲儿，身子都不听使唤。

从晃动的视角和偶尔露出的赤色衣袖来看，惊蛰现在是以月浊当年的视角在看世界。

他们日日纵酒笙歌，正逢下午阳光甚好，便是饮得多了些。喝畅快了，趁着酒意，做了场堇色的美梦。

直到夜幕至了，起了凉意，才是把月浊从眠酣中冷了起来。他四下顾看，其他几人亦是睡得舒服。玄霜枕着自己的手臂，侧卧着；碧芳华四仰八叉，把自己摆成了一个大字型。

婆雅稚躺在离他们稍远的地方，翻身趴在一块白色巨石上。秀发斜披于肩上，腰背处露了出来。惊蛰这才看见，婆雅稚腰眼的地方纹了一条栩栩如生的蛇。那蛇吐着火红的信子，通体朱色。纹身发着微淡的红光。

不知她梦见了什么，眉头时而颦蹙，时而舒展。她甜睡的模样，天真的若一个孩童。

月浊站在那处，看了她好久，才是开口喃道：“世人谓阿修罗贪婪丑恶，又会降临灾祸。说那话的人，一定是没见识过这样的美吧。”

他坐过去，轻轻褪下自己的赤色外袍，替婆雅稚盖在身上。而后摩挲着她的头发，举手投足间满是温柔，眼神之中尽是宠溺。

此时的月浊，美好之至，哪里有水蕨牢中那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他俯下身子，嘴唇快要贴上婆雅稚的耳垂。

惊蛰心说，了不得了，这老凤凰竟是想要偷偷亲婆雅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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