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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避开了所有人,周围只剩下风声,江高澹缓缓回头,目光在他俩的脸上,语气缓慢且笃定道:“黄金浮屠塔就在你们手上对吧?”
他语气非常肯定,眼神也是,好像刚才的怒气都是装出来的,现在只剩下深深的平静。http://m.wuyoushuyuan.com/853157/
司月映不知道他这消息哪里来的,明明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但总归有人知道,纸包不住火,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江高澹知道,也不是特别惊奇。
而且司月映忽然意识到一件事——原来,这个江湖上最想得到黄金浮屠塔的,并不是之前那些为之趋之若鹜的江湖客,而是天下第一本身。
他不是贪婪,而是畏惧。
江高澹现在坐着天下第一的名号,自然而然这么发展下去,最起码除了带着主角光环的人,是没人能超过他的。但这个剧情发展,江高澹本人显然是不知道的,于是他的担心现在就完全来自黄金浮屠塔。
一个掌管天下宝库的钥匙,一个天都能莅临四方的秘密。
——天都的皇室并不是世代相传的,之前农业封建社会时的皇族早都死绝了,一场新的修仙革命开始后,最厉害者,成王。
变革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的家族,洪流之中立于不败之地的王室,传闻秘密就在宝库里,钥匙此时——正在他们手中。
他们可能比自己所以为的,处境更危险一点。
司月映一向是发言的那个,她和江舸现在统一战线,更琢磨了一下怎么说。
她缓缓看向江高澹,然后掏出几分险些被磨干净了的无辜来,道:“什么东西?”
“别装了。”江高澹语气沉稳却压迫力十足,“你们知道我在说什么。”
可惜,司月映和江舸都不吃他这一套,又是一阵对视,最终司月映往后让了一小步,问:“所以江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呢?明抢?不对,是暗夺,你不想别人知道是你拿走了东西。”
江高澹挑眉,不置可否。
司月映好像很遗憾,道:“只可惜你当众把我们带走,他们迟早是要知道的。”
江高澹却道:“不重要,只要把东西拿出来,这件事从此以后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司月映道:“如果我说‘不’呢?当成宰了我们?”
江高澹是真有可能现场宰了他们,但司月映却不怕,她相信,在一本书里面,没有哪个反派可以抗衡光环,最多就是让他们受点皮肉之苦。
——当然,她并不是觉得自己有光环,而是相信男二。
男二啊,江舸啊,高岭之花啊,他出身寻常仙门世家,除了踏雪泥没有奇遇,却能和挂逼寒砧打个平手,足以证明他的“男二光环”足以摆平这些反派。
而且江舸之前明明和她才是主角,被公孙慕和寒砧抢走了番位,这是谁都没想到的。他现在身上的光环,如果不是直接对上公孙慕,相信问题不大。
司月映信心十足。
然而江高澹却忽然说:“也不一定,我可以裹挟民意,欲斩天上人。”
司月映一愣,还没想清楚江高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就忽然发现周围的景色一变,天旋地转之间,好像变成了……他们之前所在的场地。
司月映最先的反应,是去确认一下,现在她所看到的画面真伪。现在面前的这些,到底是江高澹手段高绝的幻境之术,还是真的又忽然回到了众人面前。
司月映看向玄风渡弟子们站的地方,各个表情都很生动形象,头发丝儿都细致入微。如果这真是江高澹做出来的幻术,那真到了这个程度,司月映就甘拜下风。
周围有些吵嚷,大概是因为她和江舸被江高澹忽然带走,玄风渡的人和仙盟的人吵起来的,还有几个动手的,没用灵力,就用拳头互殴,打得完全失去了仙门大家的优雅气度,像是市井扯头发下九流的泼皮无赖。
应该是真的。
他们看到江高澹和两人回来,立刻停了手,一窝蜂上来询问他们的情况。当然,主要还是询问江舸的情况,毕竟江舸才是玄风渡多年深得民心的弟子。
司月映沾光,也被问了半天,搞得好像江高澹不是什么仙盟德高望重的盟主,而是一个心怀不轨的反派。
虽然他的行为动机真的很像就是了。
江高澹咳嗽了一声,引走所有人的目光,仙盟的人站在他身后,虽然刚刚吵了一架,但气势十足,看起来非常唬人。
然后司月映听见江高澹说了,把他们关于黄金浮屠塔的事就这么坦然地公之于众了。
司月映这才反应过来,刚刚江高澹的话是什么意思,“裹挟民意”,这可能才是最恶毒的手段。
其实比起江高澹,他们才是最害怕黄金浮屠塔的事公之于众的,因为这个东西被争夺所带来的实质性伤害,是冲着司月映和江舸来的。以江高澹的本事,他只需要轻轻推一把,然后在最后出手,就能变成最大赢家。
她不由得骂自己愚蠢,刚刚是怎么敢认为江高澹不会把黄金浮屠塔的下落公之于众的呢?
黄金浮屠塔在江舸和司月映手上,他只能暗地里抢夺,不能让别人知道,因为绝对会影响他的形象。
但是如果这件事情人尽皆知了,就无论是谁开始动手,或者是得手,只要黄金浮屠塔一离开司月映和江舸的手里,他就有十足的理由来插手了——黄金浮屠塔危及江湖安危,他必然要理所应当地开始大肆寻找黄金浮屠塔的下落。
到时候事情该如何,就不是司月映和江舸能说得算的了。
江高澹做完这一切,反而忽然大度了起来,异常绅士地往后退了一步,好像把选择权全交到了司月映和江舸手上。
但在场所有仙门都在,各个心怀鬼胎,各自有各自的考量。只是绝大多数,都还是希望司月映和江舸把黄金浮屠塔交出来的。
到时候这个财产大家公有,他们能不能分到好处不说,但最起码的,是不能一家独大。
玄风渡现在已经是第一剑宗了,到时候有了黄金浮屠塔,势必要再起势,如果能和仙盟分庭抗礼固然好,但如若天都宝库就这么霸道,让玄风渡变成百年前的又一个天都怎么办?这些好不容易混出头,在林立中站稳脚跟的仙门,必然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开始有不少仙门默默站到了仙盟那边。
仙盟五家虽然日常行事霸道一点,但是都不离谱,最多就占占口头上的便宜,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
且玄风渡是剑宗,就好像是天生就带着的有色眼镜一样,他们这些修别的,就看不起因剑入道的。总觉得他们没有礼貌,或是脾气暴躁。
两者相较,取其轻。
人之常情。
司月映看着他们从一开始的不好意思和沉默,逐渐演变成窃窃私语和目光掠夺,忽然就想冷笑,于是她就真的笑了。
她的容貌不笑的时候本来就带着几分冷意,之前一直冻在那里,无情似的。现在忽然笑起来,异域的风情就凸显出来,连湛蓝色的眸子都氤氲了层光幕,好像那有毒的妖冶的花,开得灿烂无比。
“可惜你们都想错了,”司月映语气轻柔,却暗含嘲弄,“黄金浮屠塔并不属于玄风渡,而是属于临水寺。”
她的目光看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每一个人都陌生无比,有的理直气壮,有的却不敢和她对视,但她都不在意,继续道:“临水寺的无禅大师坐化,尸身所化佛祖舍利,本来就是该归于禅宗的。且他自己的愿望,就是把自己的舍利子送往花月郡,是故对于我们来说,黄金浮屠塔只是黄金浮屠塔,只是无禅大师坐化的佛骨舍利,和天都的宝库没有任何关系。”
她顿了顿,继续道:“只不过是因为师兄和临水寺的应空大师素有故交,受人所托而已。”
这番说辞异常完美,相信没人能挑出错处,言尽于此,接下来的发展,就看在场的其他人是顺着台阶下,还是强词夺理了。
司月映猜测,两种都有。
果不其然,有的小门派又不动声色地往外挪动,估计是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而有的门派激流勇进,对司月映道:“江舸与应空有旧情?这事儿不可能!根本没人听说过!”
司月映对他的用词无语,但现在不是纠正他的时候,想了想,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自己目光短浅,就否定你所不知道的一切,这还是个修仙之人该有的心态想法吗?”
她表面正气凛然,其实心里也虚。
原著中江舸确实和应空大师没什么交情,还是因为踏雪泥而稍微有了一点接触,现在可能还没到那个剧情,之前他们只算见过一面,不知道能不能算有交情。
但是她总不可能说江舸是和郎鸿雪有什么能为她出生入死、担那么大风险的交情吧?!
就算江舸乐意,郎鸿雪那个恋爱脑也肯定不会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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