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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艾莲那异于常人的态度,感觉似乎真是常有的事。「一只」这种叫法只会让人联想到虫子之类的东西吧?
总觉得昨天自己紧张成那样实在是有点可笑。
「不过昨天那情况确实挺危险的,我很感谢你出手相助。」
「幕后的主使者是谁?」
「那刺客过没多久就自杀了,没问出来。亏你还特地活捉他,真抱歉。」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说回来,连是谁派来的都不知道,真的没问题吗?」
「你在担心我吗?」
似乎有点意外的艾莲眨了眨红色的双眼,然后轻笑了一下。
「你还挺可爱的嘛。」
「等等……我、我怎样不重要啦,重要的是……」
一方面是难为情,一方面是差点被她的笑容打动,堤格尔只好撇过头故意不看她,狼狈地想尽办法转回正题。
「就算你这么说,但我想得到的仇家就有好几个。只听命于国王的战姬权势相当大,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生都不得罪任何人。」
——该说是气度还是一种决心呢……愈想愈觉得她其实也很辛苦。
堤格尔感叹地叹了一口气。既然身为当事人的她都这么说了,就不要再继续追究了吧。
「那最后一个问题……刺客射出的巨箭为什么没有射中你?」
「这个嘛……」
艾莲动作可爱地歪了歪头。
「你应该看得出来吧?因为刚好有一阵风将箭吹歪,所以才没中。」
「所谓的艾利菲尔,就是能刚好招来一阵风的咒语罗?」
堤格尔回望着艾莲的双眼像是在说「我是很认真地在问你」似的,但她不只毫不畏惧.连一点动摇也没有。
「你有兴趣的话就自己查吧。我可不是什么温柔的老师,不会给没慧根的学生提示的。」
「……意思是你肯让我自由行动吗?」
「若是把你关在房里,万一因此生病的话,我也会很头痛的。我允许你在旁人监视下在公宫内自由走动。但只要你靠近公宫四周的城墙,我就会将这视为逃脱行为。你还有其他事情要说吗?」
堤格尔摇摇头。总而言之他已经知道自己目前所处的状况,还有绝望的未来正在等着他。不过光是他待在这里的期间不会一直被人幽禁,就已经是值得庆幸的事了。
「是吗?那你回房间去吧。」
◎
堤格尔一走出办公室,莉姆也随即跟着走出来。
「啊,你要送我回房间吗?」
「不,我还有话要和艾蕾欧诺拉大人说,会有其他人送你回去。」
她还是一如往常地摆着一张扑克脸否认道。
「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为什么就算只是做做样子,你也不肯归顺艾蕾欧诺拉大人呢?」
她那染上一抹疑问的蓝眼直盯着堤格尔看,堤格尔略感讶异地看了她一眼,严肃地答道:
「那样我就等于是背叛了亚尔萨斯,然后又背叛了战姬。」
「你既然身为俘虏,艾蕾欧诺拉大人就相当于你的敌人,根本谈不上背叛吧?」
「如果她也打算骗我的话,的确是如此。」
堤格尔耸耸肩,语气一转。
「但她是认真的。我是这么认为的,而且她的提案确实很有诚意。」
「这样啊。」
她碧蓝双眼里的疑惑转变成另一种情感。
莉姆叫住在走廊巡逻的士兵,命令他将堤格尔送回房间,然后她便又回到办公室去。
艾莲坐在办公桌前拿起水壶朝陶杯倒水。
「我已派人将堤格尔维尔穆德卿送回房间了。」
「辛苦你了。」
艾莲喝了一口水并开口慰劳部下。莉姆对此行了一礼,接着便单刀直入地对自己的主子问道:
「让他自由行动不会有问题吗?」
艾莲疑惑地皱起眉头,注视这位个性冷淡的部下。
「我已经限制他只能在公宫内走动了,这样有什么问题吗?」
「他的领土亚尔萨斯和莱德梅里兹中间只隔了一道孚日山脉。他很有可能会逃走。」
莉姆并不认为堤格尔一定会逃走。
——他是个比我想像中还要直率的人。
莉姆从他跟艾莲以及自己的对话中,得到了这样的感想。若没什么事情,他应该会老实待在这里才是。
但未来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虽然的确距离很近,但也并非一天两天就可以步行抵达的距离。而且那家伙应该还搞不清楚确切的地理位置吧?」
「他被俘虏后,我将他从迪南特带回公宫的途中,他每晚直到睡前为止,都不断地看着天空……他是在观察星象。」
「一边眺望着星空,一边吟诗吗?」
艾莲虽然打趣似地笑着,但她知道莉姆话中的意思。
他是以每晚的星象来随时掌握现在自己所在的位置。
「接下来他只要查看一下地图,就知道路了。」
「不过啊,逃跑这件事听你说起来好像很简单,实际上可是很麻烦的喔?首先,光是要离开这个公宫就不是件容易的事。虽然能自由行动,但其实还是有人监视着。」
「假设他顺利躲过监视逃出公宫的话,该怎么办?」
「包括附近的城镇在内,这公宫全都被高耸的城墙包围。只要我一得知他逃跑,就会马上下令将所有的门关闭。」
「假设他能突破那些城门呢?」
「……就算他有办法逃出去,要从这里走到孚日山脉也得花上十天。而且孚日山脉只有一条非常难走的山路,又是由险峻的群山组成。刚才我说我会关闭城门,在那之后也会同时派追兵前去搜索那条山路。虽然我认为他应该也已经推测到这些对策了。」
就算艾莲说明得如此详尽,莉姆依旧态度坚决。
她以从外表完全猜不透内心想法的态度淡淡地继续往下说:
一旦我们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因为太过思念领地,而做出超乎常理的行为。」
「这样永远也讨论不完啊。总而言之,你是要我做好最坏的准备对吧?要是他真的脱逃,不管理由是什么,我都会处决他。这是毋庸置疑的——这样你满意了吧?」
「谢谢您。」
莉姆深深地低头行礼,艾莲则探出身子睁大眼睛观察着她。
「怎么了吗?」
「没事,只是我一直以为你很讨厌堤格尔……毕竟第一印象也不是很好,但看起来感觉不太像呢。应该说你其实并不讨厌?」
「…………」
莉姆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艾莲说的确实没错,她再次对主子锐利的观察力感到惊讶。
「比起这件事,有另外一件事情想向您确认。」
莉姆借由改变话题避开刚才的问题。
「您是真心想将他收为部下的吗?」
「你有什么异议吗?」
「他的弓箭技巧的确相当出色,但弓兵必须成群结队才能发挥作用。只有他一个人究竟能派上什么用场,我实在想不透。」
在前哨战中经常将弓兵设置成一列,射出箭雨攻击敌方。然后两军逐渐拉近距离,再改成以剑或枪为主力武器的接近战。
在这之中虽然也会以弓箭在远处攻击敌人,但不管怎样,主要还是使用长剑等近身战武器居多。在绝大多数的人的认知里,弓箭是无法成为主力的。
「你想知道吗?」
艾莲露出仿佛小孩子想到了什么好玩游戏的表情,得意地说明道:
「我会用约一千名士兵保护他,让他前去突击敌方的部队。」
「是。」
「然后在那些士兵和敌人对峙时,再从旁将敌方将军或队长给射倒,并找时机撤退。只要重复以上过程,就算敌军有数千数万人,也会立即成为乌合之众。没有指挥官的军队就跟没有牧羊人的羊群没两样。只要稍微刺一下就会瞬间崩溃了。」
她嘴角放松,露出了势在必得的表情。
「您刚才说的是认真的吗?」
虽然莉姆的表情依旧不变,但声音中却混杂着惊愕和不以为然的冷淡。艾莲对此丝毫不介意,只抱着手臂刻意叹了一口气。
「无论身处哪个时代,创新的战术总是不被他人理解呢。」
「前人认为此计不可行,所以才不曾采用过这种战术吧?」
「……算了,我刚才说的有一半是在开玩笑。」
她这番话反而像在暗示自己其实也有一半是认真的,同时她也抬起头看向在办公桌前站得直挺挺的莉姆。
「我的战争不总是局限于军队和军队直接冲突的战场,在某些情况下也需要勇猛的武将。莉姆,你知道你的箭能射多远吗?」
「如果光射出去的话是一百六十阿尔昔。若要射伤对方的话则不能超过一百阿尔昔,大概是这样吧。」
「那在这公宫里技巧最高超的弓箭手是谁?」
「应该是卢里克吧。他的纪录是能将箭射至两百七十阿尔昔外。」
卢里克即是故意拿粗劣的弓给堤格尔的男人。
「也就是说不管是你或是卢里克,在弓箭的技术上都比不过堤格尔。」
被人直接点出这冷酷的事实,莉姆沉默不语。
实际上她在迪南特就已经亲身体验过他的神技。
她完全没注意到堤格尔从远处射来的箭。甚至因此导致她的座骑死亡,自己也摔落马下。
——不过就算我事先注意到,也没办法像艾蕾欧诺拉大人那样把箭击落吧。
「我没想到在如此轻视弓箭的布琉努竟然有这么优秀的人才。不,或许正因为这国家轻视他,才会被埋没吧。不管怎么说,我是真的很希望能得到堤格尔。那家伙很强,值得让人将他留在自己身边。」
「但堤格尔维尔穆德卿……」
「叫堤格尔卿不好吗?他也要我们这么叫他。」
「……但堤格尔维尔穆德卿……」
莉姆带着些许尖锐强硬的口吻,再次说道:
「跟艾蕾欧诺拉大人比起来,他还是选择了亚尔萨斯。」
「干脆出兵把亚尔萨斯拿下算了。」
莉姆忍不住叹了口气。就是因为她的主人能把这种事情若无其事地说出口,才更让人觉得糟糕。
而且她说话时面带笑容,摸不清她的真正想法,因此才更让人难以应对。
「就暂时先观察看看吧。光看堤格尔的反应,这赎金应该没那么快就筹到,所以还有时间。而且我也想更了解他。」
「……遵命。」
在莉姆行礼离开房间后,艾莲不自觉地拿起靠在墙壁上的长剑。
她抚摸剑鞘,长剑便立刻吹起了一阵微风,轻拂着艾莲的脸颊。
「一见钟情啊……怎么可能呢。」
一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苦笑,接着便将长剑放回墙上,继续处理手边的工作。
◎
太阳沿着一路延伸到西边的森林边缘,逐渐下沉。
「……今天也没看到堤格尔少爷回来呢。」
在宅邸二楼,蒂塔站在堤格尔房间外的半圆形阳台上,一面眺望着闪烁橘红色光芒的天空一面叹息。
这里是布琉努王国的亚尔萨斯,位于堤格尔的宅邸。
蒂塔一个人看家的生活已经持续超过二十天了。
因为不论是用餐或梳洗都只需要准备自己的份,所以很快就解决了,打扫工作也在中午前就能结束。粮食、水和酒的储藏也维持着一定的量。
如果她一看见堤格尔,就会马上拉起两边裙摆,像个侍女般对他说「欢迎回来」,并带他到已经彻底打扫过的房间里休息,食物或酒也可以马上奉上。
她也考量到他有可能受伤,所以也确认过药箱里的药品维持足够。若他说想洗去汗水,她也会马上前去烧洗澡水。
但今天堤格尔依旧没有回来。
蒂塔手靠在阳台的栏杆上,注视着血红色的太阳,突然一股强烈的不安袭上心头。
……堤格尔少爷该不会……
已经不在这世上了吧?
他是不是永远不会回来了?
布琉努军队与吉斯塔特在迪南特之战中全军覆没的消息,早就已经传到他们这里了,连雷格那斯王子战死的消息也是。
「没事的。堤格尔少爷位在部队后方,很安全的……」
即使她这么安慰自己,也无法消除心中的不安。
等到太阳完全沉入地平线后,蒂塔便提着灯走出宅邸。
她已经做过确认,门窗都锁上了。
堤格尔的住所位于榭雷斯塔,是亚尔萨斯中央的城市。不过说是城市,其实也只是个比村子大不了多少的城镇。
蒂塔安静地走在夜空下,穿过被些许黑暗笼罩的城镇,来到了一座小小的神殿前。
她敲了敲木制的门扉,一位穿着巫女服,脸上满是皱纹的老太婆随即探出头来。
「你今天也来啦,蒂塔。」
「您好,麻烦您了。」
蒂塔低头行礼,她栗色的双马尾轻轻地晃动了一下,老巫女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带领蒂塔进入神殿内。
这座小而精巧的神殿是由石头和木材建造成的。在老巫女的带领下,蒂塔走进了一间小房间。
房间里放着装满清水的水桶和厚重的布匹,还有折得相当整齐、干净洁白的巫女服。
关上门后,蒂塔双手伸向自己身上所穿的侍女服。
她轻巧地解开围裙的系带,然后脱下长裙和长袖上衣。
雪白的裸体在提灯照耀下隐约浮现出来。
虽然与同龄女孩相比,她的个子是小了一点,不过身材则发育得与同龄女孩无异。手脚虽因为平常的活动而显得紧实,但还是看得出带有女性的柔嫩。
「……唔!」
冰冷的夜晚空气掠过身体,使她不禁为之打颤。
虽然她每天都这么做,到现在却还是无法习惯。
接着蒂塔连内衣也脱下,呈现不着寸缕的状态。她身上唯一穿戴的物品只有绑在栗色头发两侧的缎带。
她将布沾上水,细心地擦拭身体。
结束之后,她赤身裸体地直接穿上纯白的巫女服。
这件巫女服和老巫女平常所穿的衣物不同,是专用于『祈祷』的服装,所以单薄的布料几乎完全暴露出她的身体曲线。
虽说有穿总比没穿好,但冰冷的空气还是不断刺着她的身体。
她用双手环抱着自己的身体走出房间,朝着位于神殿深处的祭坛走去。
祭坛呈现半圆形并且向下凹陷,十尊神像沿着圆弧线的边缘竖立着。
「天上的诸神啊。」
蒂塔在祭坛前跪下,行了一个巫女独有的膜拜礼仪,然后对神像双手合十地祈祷着:
「请祢们保佑堤格尔少爷,让他平安无事地归来。」
自从堤格尔离开宅邸后,这祈祷的仪式便成了蒂塔行事的一部分。
蒂塔虽然身为巫女的女儿,却对在神殿学习阅读写字、或是咏唱献给神明的赞歌没什么兴趣。
相较之下,她反而比较喜欢跑去找在领主的房子里当侍女的伯母。理由很单纯——因为伯母总是会准备甜点给她吃。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莫名地喜欢看着伯母工作的样子。做菜、打扫或是裁缝等工作反而比较适合蒂塔。
就这样,常常去宅邸玩的蒂塔和堤格尔相遇了。
由于宅邸里只有堤格尔一个小孩,所以两人常常聊天。
蒂塔后来天天都会去宅邸玩,在不知不觉之中,叫堤格尔起床变成了她的工作。堤格尔会一觉睡到中午,也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
「堤格尔少爷,我在伯母指导下做了一些点心,您要吃吃看吗?」
堤格尔一边说着「好吃」,一边把有点半生不熟、上头还有烤焦痕迹的手工饼干全吃下肚。
几天后,打猎回来的堤格尔把用猎来的兔皮制成的手套送给了蒂塔,说是「之前的回礼」。
蒂塔也会向堤格尔抱怨巫女修行的艰苦之处。
她唯有在堤格尔面前才会开口抱怨。
「堤格尔少爷,您不会觉得要学习当领主是很辛苦的事吗?」
「又不是每件事都很辛苦,而且我也不是不想继承我父亲的爵位。」
接着他又开玩笑地说:「毕竟我父亲只有我一个儿子嘛。」
蒂塔持续进行巫女的修行,同时也在伯母工作时顺便帮忙,当她十一岁时,她对母亲这么说了——
她说自己不想当巫女,想当侍女在宅邸里工作。
当然母亲对此坚决反对,但这时堤格尔却站出来帮她说话。
「没什么关系吧?反正除了蒂塔之外,应该还有其他人能当巫女吧?」
领主儿子所说的话,毕竟有一定的影响力。
最后,蒂塔答应修习巫女必备的所有学问、礼仪和祈祷的咒术,还有为了保持巫女的圣洁,必须每十天去神殿祈祷这两个条件,在这个前提下成为了侍女。
在这之前,蒂塔隐隐约约地对堤格尔抱持着某种淡淡的情愫,直到这件事之后,那感情才真正成型。
结束祈祷、换回侍女的衣服后,蒂塔离开了神殿。
金黄色的月亮闪烁着光芒,冷冷地投射在地表上。
就算每天祈祷,她也不知道众神们是否听见了。但她总觉得心中的不安有因此减少一点。
「明天少爷一定会回来的。」
她这么低语着,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正当在夜空衬托下化为黑色剪影的宅邸映入眼中时,蒂塔停下了脚步。
宅邸的栅栏前方出现了两个人影。
蒂塔顿时警戒了起来,但稍微观察那两个人影后,她认出了对方的身分,欣喜地飞奔过去。
「巴多兰先生!马斯哈大人!欢迎回来!」
蒂塔点亮垂挂在天花板上的青铜吊灯,将两位老人带往起居室。在等茶泡好之前,先替他们端来了清水。
「唔,谢谢你,蒂塔。」
马斯哈和巴多兰身上穿的衣服都沾满了泥巴和尘土,灰色的头发被汗水浸湿,变得如硬块般。
他们回到榭雷斯塔时,蒂塔正好才刚出发前往神殿。似乎是凑巧错过了。
巴多兰把堤格尔交给他的预备资金分给士兵们作为薪饷,让他们解散,然后与马斯哈两人在这里等待蒂塔回来。
「总共有七名士兵死亡,三十人负伤。与其说是与敌兵战斗时负伤,倒不如说是被我方逃跑的人撞伤的。」
巴多兰无力地笑道。
「安葬事宜和士兵的伤势我都已经处理好了,你不用操心。」
马斯哈这么说着,和巴多兰互相看了看对方。
一股剧烈的不安袭上了蒂塔心头。
从他们两人来到起居室之后,就完全没提过堤格尔的名字。他们脸上那似乎有口难言的表情想必也跟这脱不了关系。
她不禁探出身子问道:
「堤格尔少爷现在究竟怎么了?该不会……」
「我想……他应该没死才对。」
马斯哈脸上汗水涔涔,口中的回答也显得模棱两可。
「对不起,蒂塔。」
巴多兰满布皱纹的老脸淌着泪水,低头说道:
「少主被敌人给捉走了。」
由于太过震惊,蒂塔顿时感到一阵晕眩,但她随即两手紧抓着围裙,勉强撑住身子。
「被、被捉走……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我来说明吧。」
马斯哈带着歉意看了一眼颓丧失意的巴多兰,便开始仔细地说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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