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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线。
恐怕怎么吵都不会有结果。
「你是要我们依靠乐观的推论让战争继续下去?下官就作为战务负责人断言,要是你们误会军方还充满余力,可就伤脑筋了。」
「都消耗了这么多的资源了!你这是在说军方是头纸老虎吗!」
就算已化为难以扶养的巨大消费装置的帝国军受到批评,杰图亚中将也仍然是只能微微苦笑。
「只要对方撑不住了,应该就能期待更有利的条件吧!就算是为了重建国家,也无论如何都要打!」
杰图亚中将能冷眼看待这些家伙不断吵杂喧闹的从容就到此为止。他忽然发现,就在若无其事地环顾周遭之后,意识到一件足以让视线动摇的恐怖事实。当文官涨红着脸大叫时,不是就连缄默不语的列席者也有大半像是在表示同意地微微点头了吗!
同意,居然同意?
居然偏偏是对这种谬论有同感!
「……将军尽管知道战争,却不懂得战争经济的样子。有看到占领地吗?那里离联邦的资源地带可是近在咫尺。」
你意下如何?——既然被问到了,就不得不回答。然而,在忽然发现到这件事后,杰图亚中将就陷入一种自己仿佛是在敌地遭到孤立的落伍兵一般的恐惧之中。
「恕下官失礼。你认为只要征服下来就能自给自足了吗?」
「没错。只要进入这种体制,我们也……」
抢先似乎想说「还有希望」的文官一步,杰图亚中将打断他们的发言。毕竟难以忍受他们尽管面不改色地说着抱歉,却要依靠乐观的推论掀起战争的作法。
就承认吧。彼此之间存在着某种巨大的歧异。正因为如此,才不得不做出警告。
「这可是画在纸上的大饼呢。即使再度提出交涉,一旦状况有变,想要再次取得像现在这样的条件……」
「到时候只要不断胜利下去,敌人也会改变态度吧。」
……胜利、胜利、胜利!
这群该死的把胜利当成无所不能的万灵丹的依赖症患者!
克制不住想骂人的情绪,杰图亚中将忍不住呻吟起来。居然事到如今才深刻体会到古人会说出「除了大败北外,没有事比大胜利还要糟糕」这句警句的理由,真叫人深恶痛绝。
他们就这样毫无理由地深信着「还能够赢」吗?这个空间真让人无以复加地想大叫:「你们是认真的吗!」
「失礼了,请允许发言。」
「请说,卢提鲁德夫中将。」
此时介入的是在身旁始终保持沉默的可敬友人。一取得发言权,他就简单整理起状况。
「各位要谴责杰图亚中将是无所谓。不过,这里是需要冷静讨论的场所吧。现在就先一度整理一下状况如何?」
「那么卢提鲁德夫中将,贵官是怎么想的?我想请教身为作战负责人的贵官看法。」
「不论要问什么都行。不过,希望能提出具体的问题。这样我也能回答得比概论还要清楚吧。」
那么——文官在点头后就只提出了一个问题。
「你认为帝国军无法期待更多的胜利吗?」
唔——卢提鲁德夫中将一点了点头,就在杰图亚中将的注视中叼起雪茄,大胆无畏地在会议室列席者们凝视之下吞云吐雾。
在不断受到催促说下去的眼神后,卢提鲁德夫中将就吐着烟缓缓说道:
「坦白讲,很难吧。」
可以了吗?——卢提鲁德夫中将重新叼起雪茄,目瞪口呆的文官连忙向他追问起来。
「很难吗?」
「没错。会非常困难吧。」
「不过,你没说这不可能吧?」
些许的动摇。是几乎没有人发现到的动摇。注意到友人就像在说「问了个讨厌的问题呢」般的蹙起眉头的人,就只有杰图亚中将。
对军人来说,没有事物会比刚刚的问题还要讨厌。
「……你这是要军方在这里承认绝对打不赢吗?下官实在是无法向帝室与国民说出这样的言论。」
迂回的拒绝回答。说完这句话后,卢提鲁德夫中将就再度专心抽起雪茄。
不过,只要知道军人这种生物的话,这就是再明确也不过的明确回答。实际上,这就跟承认军方的极限一样。即使是老友,也要靠雪茄掩饰他几乎发出的叹息吧。毕竟到头来,香烟还是保持沉默的最佳道具。
……就这点来讲,远比开战前还要常抽烟的杰图亚中将,非常能理解老友卢提鲁德夫中将的意图。
「真亏你能帮我说到这种地步」。
杰图亚中将忍不住在内心里不惜赞赏起卢提鲁德夫中将的勇气与觉悟。为求胜利付出了众多牺牲的不是别人,正是将兵们。堆起尸山血海在东方摘下的胜利,实际的情况就连参谋本部也十分清楚。不需要文官提醒。帝国军参谋本部这个组织还没有偏离现实到能够无视每天在最前线由有着大好前程的年轻人所堆积起来的尸山血海。
现状仍是难以确定胜败的局面。军人怎么可能不负责任地向人们说自己赢不了啊?迫使大后方承担着军事费、人力资源及众多艰难的军方是不容许害怕战争迷雾,说出「绝对赢不了」这种话的。
……如果醒悟到真的赢不了的话,是能果断地说出「赢不了」吧。不过,还留有赢的可能性。正因为如此,身为作战负责人的卢提鲁德夫中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赢不了」这种蠢话,尽管如此也还是暗示了极限。
「……这样你们懂了吗?」
卢提鲁德夫中将的询问中,带着寻求理解的言外之意。
「卢提鲁德夫中将、杰图亚中将,我们要向二位提出正式的询问。我们能视这为参谋本部的共同意见,并更进一步视为军方的共同意见吗?」
他们提出了能立刻回答的问题。
当然可以——两人以绝佳的默契当场点头。
这样争论就到此结束了吧。怀着这种天真的预想,杰图亚中将微微放松肩膀上的力道。
减轻大后方负担的方法,或是从停战到议和的程序。就算问题还堆积如山……
「……也就是说,尽管艰难,但并不是毫无胜算对吧?」
咦——杰图亚中将就在这时因为这句难以理解的蠢话停止了思考。「尽管艰难,但并不是毫无胜算?」
「我们知道军方对现状的认知了。不过,只要大后方能为了更进一步的胜利采取必要的措施,就还有胜算对吧?」
「请等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杰图亚中将,我问你……在透过义鲁朵雅王国进行的交涉过程中,想在这里做出妥协的态度,难道不会有让对方认为我们怕了的可能性吗?」
「……你在说什么啊?」
茫然反问的杰图亚中将受到极为激烈的反驳。
「意思就是说,这样难道不会显得我方太过于急着交涉吗?如果让敌国误以为我们没办法再打下去,就会在交涉条件上暴露出弱点吧。」
某位列席者接着补充说道。记得他好像是内政部的人吧?
「坦白讲。请问将军有掌握到国内的舆论与民心的动向吗?这种条件的停战、议和,实在是难以让人民接受。而且,义鲁朵雅方案的停战是一时性的。就连谈成议和的可能性都很难讲不是吗!」
瞥见到一名身穿著作工良好的西装的男子起身接着说道。他是爱装模作样的外交部的人吗?
「军事上的停战交涉,终究是军方的权限也说不定。但是,一旦进入正式的停战、议和阶段,就是外交的领域。管辖当然是在该以外交部作为主体推动的我们手上。军方在相关案件上独揽大权很明显是越权行为吧?」
为什么就连这种事都无法理解?——在场的众人一副这种态度的不断严加斥责着他。
狠狠瞪向自己的视线竟会如此凶恶!
简直就像是在瞪着敌人——才刚有了这种想法,杰图亚中将就修正了自己的感想。
……这说不定不只是像而已。
「我们也希望恢复和平。不过,得要有正当且可以接受的赔偿。要是无法实现正义……民心是不会接受的。」
「你敢说这是要以恢复和平优先!」
别开玩笑了!——杰图亚中将几乎喊出的话语被无数的视线打断。
「以不正义的和平优先,已是开战前的事了!」
「牺牲要有相对的赔偿!」
「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让步!义鲁朵雅的方案太温和了!」
杰图亚中将准备说出的种种反驳,就像是对国家的背叛一样遭到众人抢先一步谴责。要不是能出席这场最高统帅会议的不是别人,正是帝国的实务者集团的话,这就会是个让人想反驳「这些就只是感情论」然后一笑置之的愚蠢事态。
……不过,正因为是无法一笑置之的事态,所以才严重。
「最高统帅会议就原则上是不会干涉军令。不过,进行大略的国家战略方针要求,是会议的正当权利吧。」
「……意思是?」
就连大叫「请不要再说了」都不被允许的局面。于是杰图亚中将就宛如醒悟到难以避免败北的司令官,不得不正视命运。
「失礼了,但我们想请帝国军赢取更好的条件。」
「……下官该认为这是政府正式的共同意见吗?」
「正确来讲,是基于民意与帝室共同意见所提出的正当要求。想请求军方达成这项目的。」
以制度面来讲,这是正确的作法。有关军事方面,最高统帅会议长久以来就只是个负责追认「参谋本部」决定的单位。然而,决定权毫无疑问是归属在最高统帅会议手上,就算是杰图亚中将也无法反对会议下达的决定。
既然无法反对,也不容许反驳的话,那就沉默吧。
但是,独自保持沉默又能怎样?只能自嘲吧——正当杰图亚中将在内心嘲笑起自己时,一名男人特意开口了。
「……很好。你们要赢是吧?」
住口,卢提鲁德夫!——想朝着他这样大叫。
说不定是该朝着他大叫的。然而,哑口无言的杰图亚中将就连要喊出制止的话语都做不到。
「我就赢给你们看吧……只要你们提供必要的东西,不论是要军方赢几次都行。」
杰图亚中将当下递出的眼神也没能传达给卢提鲁德夫中将。就在满意点头的文官们告知着详细的联络事项,反复进行着琐碎对话当中,杰图亚中将独自一人黯然神伤。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当天 帝国驻义鲁朵雅大使馆
捷报总是会让人感到高兴。尤其是在关键时刻所赢得的胜利。渗入五脏六腑,让身体自然地发热。就熟悉来讲,可说是与酒精这名老友不分轩轾。
就恰如优质的龙舌兰酒或苏格兰威士忌吧?
就在帝国各地因为捷报举国欢腾时,帝国驻义鲁朵雅大使馆也跟全体帝国臣民一样由衷兴奋着。
身为驻义鲁朵雅武官的雷鲁根上校就在这时摇了摇头。如果要说得更正确一点的话,就该修正吧。负责外交交涉的他们是超乎常人的狂喜。要说到大使馆的狂欢模样,就像是大学里的年轻人在豪饮美酒一样。
也不是没有想节制的意思;也理解什么叫做自制。毕竟是具有地位的年长成人。也很清楚在人前喝得酩酊大醉会有多糟糕。
这样的集团一块儿喝得酩酊大醉。
美酒的味道太过甘美。
面对毫不退让的强硬交涉对象,以不以为意地公然脚踏两条船的义鲁朵雅作为仲介人的交涉。对因此身心交瘁的帝国负责人来说,就算想控制在浅酌的程度,但不论是在心理面上还是物理面上都不知不觉地狂饮起来。
他们就是如此地确信天秤已经倾斜的发出祝贺。
「真是,干得太好了」。
雷鲁根上校自己也是由衷发出喝采的一人。
完全只能说是天佑帝国的捷报!
足以让人一不小心就感慨万千到几乎落泪的程度,他们干得太好了。等回过神来时,手已伸向珍藏着陈年老酒的柜子。里头摆放的是姑且不论战前,最近就连在中立国都没办法自由取得的联合王国制的蒸馏酒。
撬开密封的木箱,一拔起软木塞就闻到与陈年老酒相衬的芬芳。
就连从大使馆备有的冰箱里拿出冰块,在义鲁朵雅制的雕花玻璃杯里做着斟酒前的准备,哎呀,都让人雀跃不已吧。
在慎重地斟酒,配着冰块品尝起以四十度酒来说略为柔和的陈年美味后,暖呼呼的活力泉源就缓缓地渗入心头。
「这酒真美味。」
喃喃说出毫不虚假的真心话。就算是敌国的酒,好喝就是好喝。是仿佛遗忘了相当久一段时间的味道。
「能喝得出味道……居然能用喝好酒的方式喝酒,这下可真的没办法把脚朝向友军奋战的方向睡觉了。」
酒一入喉,人就饶舌起来。而且,拿胜利当下酒菜喝的老酒可是格外美味。让雷鲁根上校前所未有地醉了。
不过,这也绝对称不上是烂醉。
平常时的积怨,对将来的不满逐渐散去的轻盈感。渗入体内的酒精就像个老朋友,甚至还很温柔不是吗?喀啷——冰块在玻璃杯中演奏出的沁凉乐音也让人受不了。这就是宛如仰望蓝天的爽快感吧。
最重要的,说到这种气氛啊!
哪怕是在大使馆的武官室内放纵地干上一杯,就唯独今天不会被任何人责骂!
「哎呀,雷鲁根上校。兴趣不错呢。」
搭话的是平常时总是板着一张严肃表情的大使阁下。然而,就唯独今天是带着满面藏不住的喜色。
「这不是大使阁下嘛!阁下的兴趣才好,那瓶酒是?假如下官没记错的话,不是外交部密封的x类外交物资吗!」
就算是遭到海上封锁,要是连礼节都守不住的话可就颜面尽失了。所以驻外机构的工作之一就是采购葡萄酒——当知道这件事时可惊讶了。
「哈哈哈,没错!这可是偷藏在外交背包里,经由中立国好不容易才弄到手,要用来维持颜面的珍贵的酒呢,今天就不吝啬了!尽管拿去喝吧!」
就连应该要发出斥责的大使都兴奋到做出准备庆功宴的指示,将在义鲁朵雅收购要送回本国的外交用葡萄酒砰砰砰地接连开瓶。
「好啦好啦,上校你也请喝。我可想向帝国军的奋战干杯呢!」
「那么,就容下官僭越了。」
一般来说,这可是会以瓶为单位严格控管数量的酒。就唯独今天不用去管什么规则。朝着心存感激接下的玻璃杯中满满注入的鲜红液体还真是丰润。
早就彻底遗忘的真正酒香。
「向友军的奋战与胜利干杯!」
「向牺牲的战友干杯!」
「向祖国的荣耀干杯!」
干杯的呼喊还真是盛大啊。
「神与我们同在。」
说出标准台词的瞬间,雷鲁根上校忽然联想到恩典这个词。毕竟是开拓了祖国的未来。或是说,有了这种想法。就连像他这样的实用主义者都不得不祈祷——但愿神与我们同在。
正因为如此,他也在感激不已的男人当中发自内心地祝贺。
「帝国,万岁!」
「「「万岁!」」」
身穿礼服互相勾肩搭背的男人齐声呐喊prosit干杯的叫喊声,恐怕会在大使馆外宏亮传开吧。
不,就让他们听吧。
帝国发出的胜利欢呼。向东方的勇者、祖国的守卫、我们的莱希衷心献上的月桂树。要说的话,就是充满欢喜的凯歌。
喊吧,对祖国的爱。
放纵自己陶醉,在异乡之地高声呐喊。
这也是将校不该有的放纵姿态吧。不过,为什么要顾忌啊?
有人能不去恭喜祖国的胜利吗?只要是独当一面的成人,向国家誓忠的军人,都会忍不住地对祖国的喜事献上喝采。
「雷……雷鲁根上校……」
「嗯?喔,是值班人员啊。对各位还真是不好意思。我有叫厨房帮你们适当地准备餐点,有缺什么吗?」
「不是的,那个,在这里说怕隔墙有耳。方便的话,能麻烦上校移驾吗?」
在他诚惶诚恐的态度背后有着不寻常的气息。尽管有点被胜利冲昏了头,但不免是只要恢复冷静的话就不难看出。
「走吧。」
抱歉让你费心了——雷鲁根上校一面道歉,一面带着值班将校来到无人的走廊上。虽说是只有自家人的大使馆,但也还是有着怕被别人听见的事吧。
朝四周瞥了一眼的值班将校显得相当紧张。
「是什么事?」
「是本国参谋本部的通知。」
「……唔?这么说……是最高统帅会议的决定吗!」
「是的,诚如上校所说的。想说这种事还是通知上校会比较好……」
但这种事有打扰长官庆祝会的价值吗?——朝着担心这点的值班将校,雷鲁根上校以衷心的笑容向他保证。
「感谢,这是妥当的判断。」
本国传来的通知。
果然很快呢——在这种会让人佩服的时机适时送达的机密电报,早已让雷鲁根的心情雀跃起来。
「这还是要回房间看会比较妥当吧。我就先告辞了。」
想不到本国会在外交谈判的条件面上如此地当机立断——沉浸在感慨之中的他朝着武官室走去。
要忍住不露出笑容很难,得想办法板着脸才行——正当这么想时,注意到并没有特别规定不能表现出喜色。姑且不论外交交涉的场合,允许自然地流露喜怒哀乐可是理所当然的事。
「……哈哈哈,好久没有了呢。」
像这样自然笑着——雷鲁根上校苦笑着加快脚步。一手拿着盛着老酒的玻璃杯,一手拿着在恐怕已掌握到结束战争的善后策略时机收到的加密电报。
就唯独这个,必须得使用锁在自己房间金库里的密码本来解读。
虽说通讯内容也有经过加密,但考虑到只要遭到监听就早晚会有可能被破解的情况,所以这是得对照只有雷鲁根上校与参谋本部持有的密码表才总算有办法看懂内容的,极为特殊的信文。
还真是期待解读呢——雷鲁根上校就连脚步也轻快起来地走向自己的房间。
随后尽管脸颊因为酒精发烫,也还是从房间金库里取出密码本的瞬间,感到心脏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这种舒适的酩酊感不光是因为酒精。
只要是独当一面的男人,不论是谁都会忍不住热血沸腾。这可是参与拯救国家命运事业的荣耀。既然如此,要怎么样才不会感到兴奋?
「好啦好啦,总之接下来才是关键。要是有确定结束战争的方法就好了……」
意气扬扬地将密码本与电报并排,动起鹅毛笔解读内文后没多久。解读出「在东方的胜利」这一句话,雷鲁根上校就像接下来才是重点似的翻起密码本。
「……?嗯?」
他感到些许困惑,就像是要提神似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并再斟一些。
「唉,我也真是的……这是有哪里看错了吧。」
最初所抱持的是「喝太多了呢」的反省。雷鲁根上校朝着手上的玻璃杯苦笑,甩了甩头。看来我似乎是严重看错了。
「这里是这个意思……嗯?不对,可是……」
因为酒精发烫的血管,就仿佛是被野战炮的近弹击中般的收缩起来。
雷鲁根上校就连手上的玻璃杯滑落了都没发现,一脸可怕的表情再次探头看起手上的电文。
「……咦?」
一字一句,就连句读的文意都没放过的仔细阅读过后,他仍然是感到困惑。这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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