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这悲哀的世间

“妖族，柳老九！”

“许凡，我听过你的名字！我跟你出来谈，并不是因为怕了你手中的灭妖剑，只是......你徒弟宁庸医对我妖族有恩，我也听说过北边飘雪城外的事情。”

“鲁蛋......他是我很好的兄弟！”

柳老九认真的看着许凡一字一句的道。

“我知道，你和他一样，都不希望开战，但是许凡......你阻挡不了的。”

柳老九叹了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

面前这个叫许凡的人类，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宁庸医之外唯一一个让他有好感的人类。

天弃城，没有因为那些人是妖族就区别对待，全部救治。

而且还带回了人族，专门买下了城，供那些妖族生活。

这个人，就像是茫茫冰原上的一点火光，带着温暖，虽然......只有一点。

“在我曾去过的一个世界，有人说过一句话，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老九，普通人没有犯错，人族的领地足够，妖族的领地也足够，一定就要相互侵略吗？”

许凡叹了口气。

他要的和平，不是一纸契约如同一堵墙一般，将这里分割成为两个世界的和平。

“领地？哈哈哈，许凡你错了，你以为人妖两族开战真的是为了领地吗？什么争夺领地，什么为了人族或者妖族的荣耀而战，那都是骗人的鬼话！”

柳老九忽然狂笑了一声，那笑声之中，满是无奈。

“那是因为什么？”

许凡双目猛然一缩，他敏感的察觉到，这背后似乎隐藏着惊天秘密。

“哈哈哈，你们人族那些老家伙们没有告诉你，封号强者的封号是怎么来的吗？”

柳老九无奈的笑道。

许凡没有打断柳老九，静静的等着柳老九接下来的话。

“人族的封号强者，妖族的妖王妖皇以及妖帝！这些......都是靠命堆出来的！封号，从来都不是靠着修为就能得到的，你懂吗？”

“许凡，我知道你心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自从当年那一纸停战契约定下之后，人族几乎再没有出过封号强者？而妖族也再没有出过妖王？”

“不是因为所有人都天资不够，也不是因为悟性不够！而是因为......封号，只能通过不断的征战用命往出来堆！”

说这些话的时候，柳老九已经在他和许凡的周围形成了一个禁制领域。

因为有些事情的真相，是不能公之于众的。

许凡猛地瞪大了眼睛，心中更是骇浪翻滚。

他不由的想起了地球上的一个故事......封神榜！

人间的大战，不过是一场高高在上的存在们封神的游戏。

“你身后的那些人，还有我身后的这些妖群，都只是铺路的工具罢了，铺成一条封王封皇乃至封帝的大道！”

柳老九继续道。

“这些事情，乃是人妖两族高层之间的秘密！若非你对我妖族有恩，而我又真的不忍看着你怀揣着善良，依旧傻傻的认为能阻止这一场战争的话，我不会告诉你！”

柳老九认真的看了看许凡。

许凡愣在原地好久......好久！

他以为自己真的能阻止这一场战争，单纯的以为这一场大战只是一场关于领地和资源之间的争夺。

可是直到此刻，他忽然发现自己错了，自己将这一切事情都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这所有的一切，根本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有人想要封王，有人想要从王开始封皇，有人想要从皇封帝！许凡，这一场战争不会停止的，永远不会！因为战争停止，就等于断了所有强者的修行之路。”

柳老九叹了口气道。

许凡沉默良久。

“放弃吧......”

柳老九道。

许凡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那些人，又看了看面前这密密麻麻的妖群。

这些人，都以为自己是为了自己的种族而战，是为了种族的生存和荣耀而战。

可是真相......

却是如此的残忍！

如同柳老九所说，他们......只是铺路的工具罢了。

“若是......我开辟出一条全新的修行之路呢？”

许凡缓缓抬头，认真的看了看柳老九。

“你......你说什么？哈哈哈......哈哈哈......”

柳老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天下生灵存在了千万年，修行之路乃是既定的。

只有这一条路，除此之外......无路可走！

要么，天下修行止步于此，不再寸进！

要么......只能牺牲底层的存在，成就更强的强者。

没有选择！

许凡也清楚，就算是他不愿意修行，可他也当不住天下人的修行，更不能断了天下人的修行之路。

“没有路的......许凡，醒醒吧，再没有路的！只有这一条路！”

柳老九摇头笑道。

就算是他，也期待着借助这一场大战，封成妖王！

“没有路，那我......就踏出一条路来！”

许凡深吸了一口气，认真的看着柳老九，声音虽轻，可是却无比坚定。

他不是圣母，也不想做一个圣母。

但是......

他不能看着用这天下亿万万生灵的性命，去为那些所谓的强者献祭，铺成大道，让他们走向更高的成就。

这......不公平！

这......是一个骗局！

普通人......不该被当成工具这么白白牺牲。

“我要进妖族，见妖王、妖皇以及妖帝！只要他们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另一条路来的。”

许凡看着柳老九，沉声道。

“不可能！言尽于此，许凡，你好自为之！”

柳老九一挥手，撤去了周围的禁制。

从这一刻开始，站在对面的，只是敌人。

“为了妖族的荣耀！踏平人族！”

柳老九大喝了一声。

“为了妖族的荣耀！”

“为了妖族的荣耀！”

“为了妖族的荣耀！”

......

吼！......

妖兽的嘶吼声和叫喊声响彻苍穹。

一个个妖兽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为了人族而战！死守斩妖关！”

斩妖关，龙羽梵大吼了一声。

众将士手中的长矛猛然挥动。

“为了人族而战！”

“为了人族而战！”

......

“杀！......”

一时间，喊杀之声，嘶吼之声，想成整个斩妖关外。

“今日......谁敢越界，死！”

许凡缓缓伸出了手掌，灭妖剑落入了手中。

冰冷的声音回荡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