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立案了？”

霎时间我眼前一片漆黑，从来都是好事做尽的我竟然会被警察给查到头上。周舟也不急不慢地想要把这事的来龙去脉都给我过一遍。司机突然猛踩脚刹，告诉我们到地方了。

周舟看我也不像是个带了钱的人，便慢悠悠地从口袋里面摸出几张钱，让我递给司机。正当我要把钱交给他的时候，那司机忽然拽着我的衣服，颤抖着挤出几句话：“有东西盯上你了，小心点那个人！”

那司机双眼直盯着周舟，手中紧握着他自己脖子上的项链。我定睛一看，是块用木头雕的十字架。他口中嗡嗡地念着什么，不停地冒着冷汗。我赶忙把车门甩开下了车，那司机也是个耿直人，加大油门儿一下子就跑了。

我上下打量了一下周舟。眼前这个陪了我五年的铁兄弟，怎么也不会让一个司机，或者说一个基督教徒给憎恶啊？打从那老太婆之后，这一切变得再也不像以前那样真实了。我越发地能感觉到，每个人都是怀着目的地向我走来，但是我怎么也想不通，周舟会有对我有着什么样的目的？

“你傻了吗？”他把手放在我眼前上下挥了挥，“没灵魂出窍的话就赶紧和我一起回公寓，不想听你为什么被调查了吗？”

“哦，哦，当然想，当然想。”略显尴尬地笑了笑，他便开始向我讲述着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

“谋杀？！”这他妈太惊讶了，竟然会有人举报我谋杀！刘沁略带深沉地点了点头。“不就这么大点事儿么，犯得着这么大惊小怪吗？”他冷笑，“你身正不怕影子歪，这点事情，解释清楚就好了。对了，你昨天晚上死哪去了？”

我心里咯噔一声，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看眼前这家伙不像是个超级大反派的样子，便一五一十地把所有的经过都告诉了他。开始还兴致勃勃的他，听我讲完后，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硬捂住我的嘴，让我不要接着再讲下去了。

他看了看我身上带着的两块桃木，叹了一口气，攀着我的胳膊快步地朝警察局里去了。我不明白怎么了，但能看得出，刘沁肯定对我有所隐瞒。如果那老太婆指的那个人就是他的话，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很快便走到了警察局，正在填写文件的警官看到了我和周舟后，二话不说从腰间别出两双手铐给我们拷上后，把我们带到了询问室里去。待客之道简单质朴，无不佩服！

接待我们的是一位头发都快白遍了的警察，他看了看手中的资料，给身边的小跟班说了几句，没想到他拿着一把钥匙走过来。本以为他抓错人了要给我们解开，正微笑着迎接他，结果那警察径直绕过我，十分熟练地解开了刘沁的手铐，示意他出去。

这我就纳闷儿了，我连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就被这东西给锁着。那年轻的警察一直偷偷地笑，要不是手上箍着东西，还真想跑过去甩他两锤子。

“是叫叶绝吗？”坐在椅子上的警察A（较老的警察，方便叙述）把手上的文件翻来翻去，又细细地读了读，“你知道你杀人了吗？”

“杀人？”好笑，“我昨晚自己都不知道去了哪里，你说我杀人？”

“那这个人是你么？”他从文件中取出一张照片，递给我看。那张照片上光线虽说是很暗，但能十分明显地辨别出那上面的人是谁。我仔细地看了看，惊得下巴都合不上了——这不就是我吗？

警察A收回了照片，“是你吗？叶绝。”他再次询问我。见我半天没缓过来，叹了口气，朝我指了指。年轻的警察B走过来，把我带了出去。

“我能走了吗？”我转头问他。警察B摇了摇头，故作神秘地告诉我：“你要等上十几天估计都走不了哦！”说罢他把我带到周舟面前。“能走了？”周舟问我。“想多了。”我苦笑一声，警察B也不容我多说，告诉周舟回家准备一下资料，让我先在看守所蹲几天，然后再与当事人对质。

说实话，迄今为止，我连当事人是谁都不清楚。不，我就是当事人，而且凶手不是我，我是被害人！

稀里糊涂地随着两位警察去食堂吃了点饭。空闲之际，警察A聊起了这件案子：“其实叶绝啊，你冤枉得很，我们这边连报警人的资料都没有，按理来说你是无罪，甚至根本不用来警局受这些苦啊。”

“啥意思，”听完他的话，我怒不可遏，不顾眼前的警察B，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老子没罪？没罪就给老子放了！”

“不是我不想放，这是上面的命令。”他有些理亏，自然不占强势。警察B也只是劝劝，没有把我们拉开的意思。

“什么**东西？上面？你们是为人民服务还是人民为你们服务？啊？”我意识到这一举动引起了周围的躁动，松开了他的衣领，但肚子里的火始终咽不下去，再三逼问下，他才告诉了我这一“案件”的来龙去脉：

（下面以警察A的视角讲述）

当你到这的前一天晚上，警察局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当时是我在值夜班，也是我接的这通电话。电话那头是个女人的声音，但听起来十分沙哑，更像是个中年男子的音色。她告诉我，一个叫叶绝的人把她的妹妹杀了。当我正要记录信息的时候，电话忙音了。

我只能简单地备了一下案子，还没等我轻松一下，电话又响了起来。这次是上级的来电。他们告诉我，一定要把十分钟前接到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不要说现在，就连当时的我也感到奇怪。按理说，上级是不会清楚我们这边接到的案子的。除非是连我们警察局都无能为力的刑法事件，一般的这种小事情都不会报告给上级的。

以敏锐惯称的我连忙打通了技术部的电话，让他们测试一下办公室里的电话是否有被窃听的嫌疑。但是几分钟后，技术部来电，他们告诉我，电话没有被窃听的痕迹。我彻底奇怪了，但也不得不遵守上级的指示，只好今天带你来了这里。

“我们会竭尽全力帮你的，当警察十多年来，还没有一件冤案能在我工作的地方发生。我一定会极力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那么就请你委屈委屈，蹲个三四天了。”他陪笑着，两只手直搓。我也不好为难他，只得答应了这样一个扯谈的“请求”。

“电话有吗？”我突然想起给周舟打个电话。警察B掏了掏口袋，把他的6S递给了我。“小心点拿，我刚买的。”他死死地握着手机，像捏着宝贝一样打死都不想给我。我一把夺了过来，给他一个白眼。

电话很快便通了，“喂，周舟吗？”

“……”电话那头一阵寂静。

“是周舟吗？”

“……”还是没人回应。

我看了看号码，准确无误，一个字都没有输错。再放到耳朵边时，那边依然毫无动静。

我把手机递给了警察B，让他看看这手机是不是买到水货了。他上下检查了一下，再放到耳朵边听了听。突然，他双眼圆睁，手机滑了出去，掉在了地上。

“是……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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