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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第一夜?我愣了愣。莲花生那尊破败的法相仍旧低头直视着我,但是说话间已经完全破败下来,纸质的身躯上裂纹蔓延,几乎已经找不到一块完整的颜料了。
就在这时候,周围好像彻底安静下来。
不再有风吹草动的声音,不再有诵经声 也不再有呼喝声。
我感到冷汗从我的额头上留下来。
“怎么回事?”我几步从莲花生呆滞的视线下面走出来,问身后的人。
“我们也不知道啊。”宁培春带着诧异的语气走上前来,打量眼前这群突然安静下来的喇嘛,“怎么陡然之下,就没声音了,跟停电了似的啊。”
其他人也都缓慢向前走。
我看着莲花生的巨大法相,此时他终于不再呼吸,毫无呼吸,平平无奇。包括扛着莲花生的喇嘛门也不再动作。全都在一瞬间变得跟纸人一样。
我们走近这群喇嘛,发现这些喇嘛竟然也是纸糊的。
“不对吧。”我嘀嘀咕咕,“这群人明明是真人的。”
我们不会都看错的,最开始我们都认为这些喇嘛是真人,如果是纸糊的话,五官都会比较僵硬。
“可是已经发生了。”胡启南低声道,“这就是一群纸人。”
这就是一群纸人,一群身披红袍的纸人扛着另一尊巨大的纸人,还来和我们说了半天话?鬼吹灯呢?
我问宁培平,“在西藏的民俗文化中,有哪些是与纸人有关系的。”
宁培平面无表情想了想,“不是很清楚,没有特别明显的与纸人有关的文化。”
“那就只能靠猜了。”我低声道。
一行人胆子终于大了起来,在排列整齐的纸人队列中穿行。
这些纸人面部的确僵硬,上面用颜料生涩的绘出五官的轮廓,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有些呆滞。
至于身上的衣服,则是真正的藏僧常穿的红色袍子,只不过显得很陈旧了。里面支撑起袍子的则是很劣质粗糙的纸张。
“刚刚的那一瞬间,似乎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一手擦了擦一只纸人的眼睛,一边道。
重阳说:“好像就是一瞬间,这群人就变成纸人了。”
我点头,“不管怎么样,刚刚走路,念经的行为,一定是眼前这些纸人喇嘛做不到的,这纸胳膊纸腿纸嗓子的……”
“有没有可能是障眼法?”胡启南问,“一种需要借助实物的障眼法。”
“你是说,从始至终站在我们面前的,都是纸人,但是由于某种原因,我们感受到了幻象,以为他们动了,或者说话了?”
胡启南点头。
李元一道:“那你是认为有人在搞鬼,提前把纸人摆放好在这里,等我们过来。”
胡启南皱着眉,没有点头。因为他自己也察觉到了这种说法的不妥住处。因为根本就解释不了这些纸人是怎么整整齐齐摆放在这里的,还不如用最开始是一群人,走过来聊会儿天以后变成纸了来得合理。
我装着胆子踢了一脚,那喇嘛的腿塌陷下去,失去重心后倒在一边,其他人有样学样都一人一脚踢倒喇嘛,纸人们一下子东倒西歪。
他们扛着的那个巨大的纸质莲花台和莲花台上的莲花生也倾倒下来。
我突然意识到哪里不对了,难怪刚才始终感觉怪怪的,“那支吹拉弹唱的喇嘛队伍不见了。”
所谓吹拉弹唱发喇嘛队伍,就是那支先头部队,把我们吓一跳那个。
“气氛组不见了。”我低声道。
“什么气氛组?”重阳问。
“就是吹拉弹唱的那个。”
众人转眼一看,那些喇嘛原本应该在队伍的最前面,队伍掉头后也可能在最左边,但现在无论哪个位置都找不到他们。
我加快脚下的速度,一个一个喇嘛看过去,他们全都没有佩戴乐器,也没有戴牛骨面具。
每错,气氛组真的不见了。
胡启南突然道:“障眼法的施行办法,似乎有了一种解释的可能性了。”
没错,很可能就是气氛组施加的障眼法。或者说,施加的让纸人变成人的魔力,施加的让纸人呼吸并且开口说话的魔力。
“冷死我了。”我瑟瑟发抖道。
刚刚趴在地上这么久,虽然穿得挺多的,但是早就受到雾气的浸染,加上风一阵阵的吹,在青藏高原的夜晚,保持这种状态再久一点我们可能真的就得冻死在这里了。
“先生火。”胡启南想了想道,“原地扎营,先熬过这一夜再说。”
“拿纸人生火怎么样?”我道。
“不怕?”李元一戏谑问道。
“我怕什么。”我说,“他赶来我就敢烧,谁话对烧谁。”
李元一笑了笑,“牙尖嘴利。”
一只纸人烧得浓烟滚滚,不仔细看还真的跟焚尸差不多,怪吓人的,我趁着他们扎营的功夫,抱坐在火堆边琢磨。
我在琢磨那张地图。
宁汗青让我们去卡久寺,是为了让我看到卡久寺上方的异象,也不知道和关宋的经历有什么联系。至于刚刚所经历的这些,是只要到峡谷中来就会遇到的东西吗。
且不论纸人们背后到底是什么,莲花生刚刚和我们说话的主题,大致就是问我们此行的目的。
最后我的表现似乎并不能令莲花生满意,但是他最后和我说的,“这是第一夜。”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之后还有好几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嫖客呢。
在“第一夜”之前应该还要有没有说完的话,什么东西的第一夜,莲花生要借助这些“夜”来做一些什么?
想了会儿,营地又重新扎好了,我和重阳仍旧一起抱团取暖,其间李元一也想要厚着脸皮钻进来,给我赶出去了,放进月可怜巴巴想要和我们一起,这孩子还挺认生。我就让他把睡袋拖进来和我们一起睡,人多点暖和。
一夜难眠,并不是因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导致我睡不着,说实话一路奔波真挺累的,我心也挺大的,要睡也真的睡得着。但是这一夜,帐篷外面的情形似乎不大对劲。
最开始是火光。
火光就是那个熊熊燃烧的纸喇嘛,原本是李元一和宁砺锋在守夜。我眯了会儿之后,感觉火光仍旧在照射进来,心说这俩人怎么还在守夜啊,就睁开眼睛看,果然帐篷外面有两个人影在火堆边。
在过了一会儿,我就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两个人影一动不动站在火堆边,除非那两人冻死了,否则怎么可能一动不动。
我怔怔盯着映在帐篷上的影子。
除了火堆边两个一动不动的影子以外,还有更多的影子动了起来。就跟皮影戏似的,就好像是一群人在举行祭祀,围绕火堆僵硬地跳舞,走动,全程相当安静。
我扭头看旁边睡得很熟的重阳和放进月,心说你俩快醒来啊,快来看皮影戏啊。
皮影戏演了半天,不只是有跳舞继续,还有杀人分尸什么的桥段,看得我心生怪异。后来火光逐渐微弱下去,映照在帐篷上面的影子也模糊不堪。正当我舒出一口气时,那两个一直站在火堆边的影子竟然一跃而上,跳到火堆之中去,火势轰然大涨。
无声的皮影戏唱了一夜,知道天渐渐亮了起来,我才发现了异常。
我全程都太安静了,跟本没有想到要喊别人起来或者出去看看,不知道为什么思维一直很僵硬。
另一个就是,我们买的帐篷是抗寒帐篷,又不是塑料薄膜的,怎么可能帐篷外面的影子都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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