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公路上滑了个S形，才开始稳定下来。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苏烨沉声问。

“我知道！”顾言轻看他，眼底满是坚定。

车子缓缓停在顾言轻的小区门口，但是她死活不下车，苏烨拿她没办法。她这人平时懂事乖巧，但是执拗起来，苏烨根本无计可施。

他蹲在她的面前，尝试讲理：“言轻，搬回来是你自己想要的。”

“我知道。”顾言轻看着蹲在她面前，比她矮了半个头的苏烨，浅笑着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你刚刚问医生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碰到红酒，一旦遇上了……我们之间就没有半点可能了。”

“别说胡话。”苏烨皱着眉头低声说：“就算放弃所有，我都不会放弃你。”

顾言轻的手从他的脸上一点一点摸过：“我不想让你看到丑陋的我。”

苏烨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的眼睛。

她的那双眼睛一直是他最喜欢的，但是现在却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最终还是他败下阵来，他站起来坐会驾驶座，黑色的车子渐渐离开她住的小区。

苏烨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她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些什么，但是脸上面无表情。

他转开视线，眉毛皱在一起。

顾言轻看着手机里的那段话，手脚冰冷。

这是网上看到的，是一个第一次吸毒的人的自叙。

【第一次吸食，吸完四肢没有力气，感觉在飘，一晚没睡，第二天上班全身无力，很兴奋又很烦躁，口干口渴还出汗，胸口闷闷的，体温也上升不少，一天油米未进。第二天晚上睡着了，但是早上起来头还是晕的，胸口还闷。】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也感觉自己四肢没有力气，浑身就像是在飘一样。

车子慢慢停在小别墅前，苏烨将她送到她之前住的房间里，这个房间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模一样，可以看得出来有人经常打扫。

“你今晚就住在这里吧，明天我亲自带你去医院检查，要是……算了，你也别多想。”

顾言轻紧紧拽着他的衣服，不肯放开，苏烨叹了一口气，抱了抱她说：“你只是碰到了一点点，说不定没有染上。”

顾言轻这才慢慢放开他的衣袖，苏烨帮她拿了洗漱的衣服，还放了水，才推她进浴室。

等她一切都做完之后，坐在床头看着她睡着，这才轻手轻脚关上灯离开。

他一离开，睡梦中的顾言轻的眉立刻皱在一起。

黑暗中，她猛然睁开双眼，眼底是还没消散的害怕，她颤着手去摸床头灯，直到昏暗的灯光亮起，她才松了一口气。

她掀开被子，没有穿鞋就往外走，苏烨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她只要走几步就到了。

门被“咔嚓”一声打开，顾言轻光着脚走进来，但是房间里没有苏烨的身影。

浴室的方向传来水声，她轻轻关上门，朝着床走去。

苏烨擦着头发从浴室走出来，湿漉漉的头发在这黑夜中显得更加性感，水珠顺着向下，流进浴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