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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柳飘兮才子走,才子归兮佳人逝——”
新月和弦月跟着沈折枝沿街走着,突有咿咿呀呀的悠悠女声从不远处传来,音调婉转,缠绵动人。http://m.baiwenzai.com/1343792/
沈折枝一顿,停下了脚步。
弦月见沈折枝半天不动,便问道:“先生可有何事?”
“这歌,”沈折枝的手指不自觉地敲击着风车的支架,问道,“是出自何处?”
弦月摇头:“不知。”
“这首歌自打上几代人那时便开始流传,传到了今日,都城里的人都听着这歌长大,出处已无从考究。”
“那这是都城独有?”
弦月点头:“大抵是的。先生喜欢这曲子?”
这首歌也算是都城地方曲子,外乡人听了觉着无趣,只都城里的人喜欢听。
沈折枝笑了下,没有说话。
他并无太多喜欢的感觉,只是觉得这曲子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但他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就跟之前放花灯的时候一样。
虽然是完全陌生的,但莫名其妙就有一种熟悉感,仿佛在很久之前,他也听过这首曲子,也曾和人一起放过花灯。
他在没有记忆的那段时间里来过都城?
转了转手里的小风车,沈折枝最终还是抬脚往声音发出的地方而去。
弦月和新月连忙跟了上去。
夕阳西下,华灯初上。
沈折枝停在了一栋奢华的楼宇前。
身边人潮汹涌,耳边是调笑声和丝竹管弦声。
沈折枝抬脚正欲进入其内,却被新月拦住了。
新月眼皮不断跳着,道:“先生,这是青楼……”
要是被主上知道了她和弦月带着沈折枝去了青楼,那她们这暗卫也不用再当了。
沈折枝点头。
他知道这是青楼。
听声音也可以听得出来,更何况还有一股胭脂的味道。
花香浓郁,胭脂袭人,且在晚间这般热闹的也只有青楼了。
沈折枝转头问新月弦月,道:“你们此前可在人前露过脸——就是是否有人知道你们是镇南王府的人?”
新月和弦月齐齐摇头。
然后她们就看见沈折枝笑了下,笑容清艳动人。
心脏咯噔一下,两人心里顿时生起了不好的预感。
正当她们暗中警惕的时候,沈折枝却转了个弯儿,朝着其他方向走了。
新月和弦月提到一半的心又放了下去,齐齐松了口气,连忙跟上了沈折枝。
只要不是去逛青楼,一切都好说。
——
——只要不是去逛青楼,一切都好说。
全然换了一身装束的沈折枝和新月弦月站在青楼门口,空气有一瞬间的滞凝。
再次站到了青楼门前,新月弦月,看着穿着一身素衣白衫还戴了帷帽的沈折枝,嘴角不停抽搐。
还是她们太天真了。
她们原以为沈折枝是放弃了去青楼的念头,没想到沈折枝只是想要去成衣店买几件衣服换一身行头,将她们三人从头到尾都换了个遍之后又往青楼走去。
新月和弦月几乎是怀着必死的决心跟着沈折枝进青楼的。
在一楼招待客人的老鸨和楼里姑娘见沈折枝虽瞧着一身清贵,但只着素衣白裳,且身后还带着两个容貌姣好的姑娘,便知道他只是一个想带其他姑娘来这里充面子的穷书生,手里头应该没有什么大钱,没有过多理会。
沈折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找了处一楼的角落坐下,随意要了壶茶水,就坐在座位上听着那依旧在飘扬着的曲子。
新月和弦月不知沈折枝此举为何,但也不打扰,就坐在一边注意着周围的情况。
沈折枝撑着下巴,慢慢转动着手里的茶杯,冷白皮肤映着玉白茶杯,看着格外晃眼。
楼里嘈杂非常。
只听了一会儿,沈折枝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径直朝这边过来。
新月和弦月放在桌下的时候已经握住了别再身侧的小刀。
沈折枝对她们微微摇头。
他听见了她们手指碰在金属刀刃上的声音,直到她们已经开始紧绷了起来,虽然动作弧度小,但猜也猜得到这两人现在定是满身杀气,若是有人在仔细观察,就能发现出不同寻常之处。
这样倒还显眼了些。
新月和弦月对视了一眼,发现对方眼中皆是惊骇。
沈折枝居然知道她们的动作。
可她们分明只是……分明只是碰了一下小刀。
他是如何察觉的?
沈折枝微歪了头,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他道:“我耳力不错,下次记得小声些。”
弦月和新月有些怔愣地将手缩了回来,坐在两边默不作声。
迎面走来了两个人。
沈折枝虽瞧不见两人样貌和打扮,但也可以从周围的吸气声得知这两人不是一般人。
或许是样貌出众,也或许是达官显贵。
但都与沈折枝无关。
沈折枝侧过头,继续听着从楼上飘下的乐曲声。
他越听越觉得心如止水。
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瞬间的熟悉感,他再听这乐曲,早已没了其他的特殊感觉。
但沈折枝不想就这么轻易回去,再听一听,或许能想起其他什么事情来也说不定。
他定要找回自己的过去。
他想要找到自己曾在这世上活着的证据。
——他也曾经在这世间走过一遭。
“这位兄台,一楼的位置都满了,可否拼个桌,让我二人坐在这儿?”
是两个男人。说话的男人声音清朗,态度也不傲慢。
沈折枝同意了。
两人道过谢后就坐了下来,在一旁小声交谈着。
他们声音极小,但奈何沈折枝耳力实在不错,即使不是出于本心,也被迫听到了两人交谈的内容。
之前出声问是否能拼桌的人叫做容絮,另一人叫做张三。
与白水一样清的茶水下面是积年的茶垢。
两人叫了一壶与沈折枝一样的茶,也只把茶杯拿在手里转着,没有喝。
容絮偏过头小声对张三说:“今日将那贼人捉了后就交给你了,我得回府去,我娘最近情绪不稳定,我得回去陪着她。”
张三问道:“令堂可是身体有不适?”
容絮将眼神撇向一边, 微抿唇角:“明日便是小弟……的日子,加之二姐的事情,她最近忧思过重,大夫说是心病,目前没有解决的办法,只能多让我们陪着她。”
张三愣了会儿,想起来了什么,他看了一眼容絮,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应了声“好”。
容絮叫沈容絮,沈家三公子,也是张三发少。
他知道刚才沈容絮未尽之话是什么意思,也想起来为何沈母为这般忧思过重了。
十几年前的明日,正是沈家小公子乘车落下悬崖被歹人掳走杀害之时。
沈母当时就在那辆车上,眼睁睁看着自己孩子落入了悬崖,再之后找到时,发现孩子已经化为一滩血肉,连具遗体也没能留下。
从那日之后,沈母接连病了几个月,之后还是沈父用尽了办法才使她身体逐渐好转。
沈母身体恢复了健康,心里却永远梗着那道刺,直到今日也不敢乘坐马车,每每到了这几日,总是自己一个人在屋子里待着。
最近又有皇上要娶沈容絮二姐的谣言在都城中传开,更是雪上加霜。
皇上是何人?
但凡是被选入宫中做妃子的,后来没有一个不哭着求爹娘带她回去。
皇上对其他事情不感兴趣,就只喜欢看美人,若是有妃子发簪歪了,或是他觉得穿得不好看了,那便是一阵罚。
在深闺里养着的娇娇女哪里能承受得住宫中的刑罚。
莫说是沈母,就是他一外人听了都觉得很愁人。
张三又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早些将人捉了早些回去罢,也该好好琢磨琢磨你二姐的事情了。”
他与沈容絮是督察使,上边给了命令,今日一定要抓住之前火烧程平府的贼人。
沈容絮这人也忒实在,即使是有当着大将军的爹也仍旧认真做事,家有急事也得在捉住人之后再说。
要不是为了追那个贼人,他们应当早就回了府,哪会像现在这样来青楼喝闲茶。
沈容絮垂下眼睫, 俊朗五官也添了些愁绪,他应了声:“多谢了。”
张三拍了拍他的肩:“你我之间谈这些干什么。”
沈容絮还想说些什么,结果看到二楼有人影闪过,他眼神一凛,朝张三使了个眼色,两人快速站起身来,撑着楼梯轻轻一跃便上了二楼。
沈容絮走时还向沈折枝道了声谢,张三走得急了些,没有听见。
看沈折枝隔着白绡望向两人离开的方向,新月适时说了句:“那两人是督察使,今日来这里大抵是来做什么任务的吧。”
她没将话说完。
对外出了几次任务,她早就知道刚才那两人其中一人是沈家三公子。沈家三公子沈容絮从未对外说过自己是沈家人,行事极其低调,许多人都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督察使。
但虑及沈折枝那堪称恐怖的收集情报的能力,她还是没有将话说出来。
虽然人是王爷带回来的,但她不知道沈折枝究竟是敌是友,不敢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歌声停了。
沈折枝慢慢站起身来,正欲离开时,一个人影却突然从二楼跳了下来。
他将目光对准了正在若无其事掸着衣袖的沈折枝,眼中凶光毕露。
好家伙!
好兄弟你可真会选人(? ′?` ?)
昨天大意了,居然忘了说明天见,我说咋没人跟我说明天见呢QAQ
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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