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三十九……六百五十二……”数着数着那人忽然一顿，大喊道：“头！今天又少了！”

领头的男人猛地吸了口烟，用力将烟蒂扔在地上骂了句国骂。

“怎么办？”人群开始骚动，“不会是有鬼吧？”

“都他妈闭嘴！世界上哪有什么鬼！”

所有人噤声，不敢说话了。

只有领头自己知道，他说没有鬼也只是在安慰自己，他青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跟老大说，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天少米了。

“头儿……”

男人闭上眼，狠狠喘了几口气说：“回去我就跟老大说。”

其他人都松了气，但新的问题又来了——老大不会认为少的米是他们偷藏的吧？

想到这点的人又提起口气，心脏扑通扑通狂跳。

要是老大真的这么想，那他们就全完了！

·

事情真的如一小部分人想的那样，赵雄把怀疑的目光放到了他们这些运米的人身上，比起‘鬼会偷米’这个设定，手下中饱私囊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没等赵雄把质疑声说出口，贺栖率先开口道：“你们说，你们在看守的过程中没有听到一丁点声音？”

领头听到事情有转机立马说：“对对对！我半夜也会起来巡视，一点动静都没有！”

他说的是美化过的，事实上他嘴里的巡视也只是吃完饭消食地溜达两圈，和巡视两个词差的有点远。

贺栖也不介意他说的是真是假，他饶有兴趣地摩挲下巴，“会偷米当然就不会是鬼，鬼不需要吃饭人才需要。”

领头眼睛亮了起来，贺栖没看他继续说：“前两天你们不是看到人了么，说不定就是他们弄的。”

“可、可我们没有听到声音，守在农贸市场的兄弟们也没见到人来过啊。”

“那就说明他们有什么手段是我们不知道的。”贺栖笑了一声，阴恻恻的，“我更好奇了。”

领头只觉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上的老鼠，不止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腿也有些发软，全场估计只有赵雄一如既往，他哈哈笑了两声，蒲扇大的巴掌拍拍他，“好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贺栖吐出四个字，凉丝丝的说：“加强守备，每两个米堆驻守一个兄弟，我就不信这个‘鬼’还能进来偷米。”

等人都走了，赵雄换了个坐姿，吃着黄桃罐头说：“你就不怀疑是他们监守自盗？”

“不怀疑。”

他笑了，“这么信任他们？”

“不是相信他们。”贺栖呷了口上好的茶，这是他们‘救’出幸存者后，那些幸存者送上来的，赵雄知道贺栖喜欢喝茶，就把东西全拨给他了。

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他的脸，让人看不清他们的表情，但似乎是笑着的。

“他们不敢。”

短短几个字让人听出了里面他满满的自信。

赵雄也像是想起什么，跟着笑了。

“对，老二什么时候说错过。”

*

对于今天空球而归的土土，两人并不意外，之前他们连偷两天已是极限，好在他们已经取了不少米存着，能够他们省着吃好几年。

即使他们知道今天必然带不回东西，苏宴还是摸头安抚了土土，乔安也对它长长的身体上下其手，搞得性格内敛的土土有点不好意思，兀自去帮忙收拾米袋。

回去的路上，乔安突然嘿嘿笑了起来，冒出来一句，“土土身体还挺好摸的。”

苏宴脚一软差点摔倒，“你说就说，不要说的这么暧昧行么。”说完，他又有点好奇了，“和毛茸茸比起来，哪个手感更好？”

乔安拧着眉毛，过了会儿十分认真的说：“是不一样的手感！但感觉给我是一样的。”

“哦？什么感觉？”

他笑了，“都给我‘活着’的感觉。虽说土土是异能变出来的，但只要放到它身上，你能感觉到它的心脏在跳动，对我来说，只要心脏还跳动就说明这个生物还活着。”

“那顾孟乔他们呢？”苏宴把手放在他的胸口，手掌下的胸膛只有起伏没有心跳。

“他们是另外一种的‘活着’。”乔安笃定的说：“而且我相信他们会越来越好的。”

苏宴笑了，“我也相信。”

顾孟乔握住放在他胸口的手，眼神不转的看着苏宴。

现如今乔安已经能够完全闪避这一人一丧的撒狗粮模式了，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问：“我们最近怎么安排，不出去了吗？”

“对。”苏宴把脸全都埋进围巾里，声音闷闷的说：“我怀疑我们已经引起了那些人的注意，最近还是不要外出的好，我们也不缺吃不缺穿，过完冬再出门也没事。”

“也不错。”乔安跺脚把靴子上的雪留在门外，“这么冷的天让我出去简直是要我命。”

“谁不是呢。”苏宴叹气，光是早上起床就是一个难题，“低温会影响丧尸的灵活度，我猜那批人会趁着冬天扫荡一圈，避免碰头还是宅在家吧。”绝对不是因为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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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内鬼，停止交易！（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