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想通了

丁若白将自己和孙华阳见面的事同关酥彤讲了出来，并对那句所谓的承诺做出了解释。关酥彤听完了他的讲诉，感到不可思议地瞪大了漂亮的眼睛。

“什么嘛，你当时只是安慰她的话，她难道将那句话当真了么？”

丁若白无奈地笑了出来。“她就是当真了。”

他随后收起笑容，有些严肃地说：“我觉得孙华阳的变化有点大，变得完全不像是她了，你以后最好对她提防些。”

“我知道了。”关酥彤小声嘟囔了一句，不自禁地开始回忆孙华阳之前给人留下的印象。一个爱笑的女孩，笑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排精致的小白牙，这样的孙华阳或许再也没有了。她暗自神伤地吸了口气。

隔天上午，丁若白送完关酥彤，直接来到自己的侦探事务所。没有孙华阳的帮忙，最近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接到案子了。他又不擅长宣传，因此自己的客户越来越少。

丁若白想等狄永川的事情办完，换一个收入稳定点儿的工作，哪怕和破案无关，况且他之前本来也不是刑警。

他正这么想时，事务所的门被人推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丁若白立刻起身，投去期待的目光。然而当他看清进来的人时，期待感瞬间落空。

“这里不错嘛？后来又重新设计了？”孙华阳在朝里面走的同时，问出了这句话。她身上穿着一件低领的紫色裙子，事业线隐约可见，身体的轮廓更是被勾勒得十分清晰。

“没有，和你上次看到的一样。”丁若白从她的身体上移开目光。

孙华阳听后耸了耸肩：“瞧我的记性，自从出了上次的事，脑子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

听到对方又提到之前的事，丁若白不快地歪了歪嘴。

孙华阳走到离丁若白最近的椅子上，一屁股坐了下去，椅子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最近忙么？侦探先生？”

“还好。”丁若白惜字如金般地说。

“我可以继续帮你介绍案子。”

这原本是丁若白最希望的状态，但他此时说：“不用那么麻烦了。”

孙华阳笑着摇了摇头：“你并不是嫌这件事麻烦，而是嫌我烦了吧？”

“我没有。”丁若白嘴硬道。

孙华阳翘起二郎腿，把视线移向门口的方向。“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被你嫌弃很正常。”

“你不要这么说。”

“你敢说自己不嫌弃我么？”孙华阳忽然转过头来问。

“不嫌弃。”

孙华阳盯着他看了几秒。“那你和我做一次。”

丁若白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这是两码事！我已经是有女朋友的人了？况且，就算没有关酥彤，我们也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瞧把你激动的。”孙华阳有些反常地“咯咯咯”笑了起来。

丁若白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迅速调匀呼吸。

“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只要条件允许，没有不偷腥的。”

看来刘成君和陈振男彻底摧毁了孙华阳的价值观。丁若白在胸口沉了一口气，期望着对方赶紧离开，却又不好将这种话说出口。

“怎么样？我都这么说了，你还是不想么？放心，我不会缠着你，更不会让关酥彤知道。”

“对不起。”丁若白站起身来，“你如果非要继续这个话题，我恐怕要将你请出去了。”

孙华阳继续盯着他看了一阵，翘起嘴角。“你还真能挺，好吧，算我看错了你。”

丁若白紧皱眉头，没有开口说话的欲望。

沉默的气氛在屋内弥漫了一会儿，孙华阳忽然开口：“昨天和你聊完，我想了很多，觉得你说的有一点道理。”

丁若白转过脸去看她，仍没说话。

“为那两个混蛋搭上自己的命的确不值得。”

“你这样想就对了。”丁若白忍不住附和了一句。

“我原本的想法，是想亲手杀了他们两个，然后自杀。”孙华阳眼神倏然变得凌厉，眼睛里射出来的光像是两把刀子，“他们玷污了我的身体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玷污了我的灵魂。知道我什么这么恨么？”

丁若白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听到的是一段非常震撼的话，不由得紧张起来。

“为什么？”他声音很小地问。

孙华阳吸了口气，苦笑起来：“有一件事，我其实骗了你。”

丁若白屏住呼吸，问道：“什么事？”

“他们侮辱我的时候，我其实是有意识的。”说出这句话后，孙华阳的眼泪直接流了出来。

丁若白吃惊地呼吸着，有种想走过去帮她擦掉眼泪的冲动，但身体却好像不听使唤，仍僵在原地。

“这回你懂了吧？我之前为什么一定要死？如果我是无意识的，他们玷污了我，我充其量只会恨，但不会像现在这么嫌弃自己，可我当时偏偏是清醒的，什么都知道。和他们俩发生关系时，我甚至是主动的，而且很享受。”

“这不怪你！”丁若白情绪激动地说，“你当时是因为受到了药物的控制。”

“没用的。”孙华阳仍是苦笑，“这种话安慰不了我。”她微微抬起头，闭上了眼睛，“一想到自己当时极尽所能地配合他们两个寻欢，我就觉得自己的命一文不值，死了才好，我就不痛苦了。”

“孙华阳......”丁若白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此时的他居然也有想要杀死那两个畜生的冲动。但他又明白，自己这样想也只是冲动而已，真要动手，他会迅速冷静下来。理智告诉自己，不能用这种方法惩治别人。

可这样一来，他又想到了狄永川。如果说不杀刘成君和陈振男是出于正义感，那自己想要杀掉狄永川又是为什么？难道仅仅因为受害者不是自己的爱人么？假如孙华阳的位置换成了关酥彤，自己又会怎么做呢？

孙华阳忽然说：“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活着才是根本，名节没什么重要的。男人也好，女人也罢，说白了也仅仅是动物而已，除了吃和性，真正在乎的事又有多少呢？所以我不会死的，你放心好了。”

丁若白刚感觉松了口气，孙华阳立刻又说：“我这次来找你，其实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