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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星期考试中,获得全年级前三的同学分别是张佳飞、徐泽艳、方以哲!请他们来教务处各自领取该得的奖学金……”学校的广播喇叭里传出教导主任那另人讨厌的公鸭嗓音。当方以哲这个名字陡然冒出来时,很明显地能听见同学们的惊叹声。——
“天啊,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方以哲居然忽然会猛升到前三,这怎么可能?”
“还看不出来吗?是学校老师放了水,他爸爸可是学校最大的股东哎!”
“那一直位列前三的孙诗诗的奖学金名额不就被挤掉了吗?”
“被挤掉又怎么样?谁让方以哲有那么好的家庭背景……”
孙诗诗坐在角落里,安静地听着各种各样的议论声,视线不由自主地投向前排靠窗的那个位置。方以哲正一只手懒懒地托着腮,柔软的刘海覆盖在额头前,窗外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偏着头,微微地眯着眼睛,低垂的睫毛上似乎被镶了层金边。
班主任走了进来,七嘴八舌的学生顿时安静了许多。班主任放下手中的课本,微笑着望向方以哲。“方以哲同学,请马上去教务室领奖学金吧。”
过了一会,那个庸懒的身影才动了动,慢慢站起身,嘴边带了抹不屑的笑。离开座位时,他瞟了眼后排的孙诗诗,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中藏着些许厌恶。方以哲若无其事地挑了下眉毛,双手插在裤兜里,扭头走出了教室。孙诗诗,我对你好像开始产生兴趣了呢!
孙诗诗望着那有些肆意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外,牙齿咬紧了下唇,“喀嚓”一声,手中的笔终究是断成了两截。
破天荒地,方以哲跟校花许青青分手了。
此消息一传开,整个学校像炸了锅。或许,方以哲跟哪个女生分手了是很正常的事,但分手的理由却出乎人意料:因为方以哲想要追求孙诗诗。
一向不去关注这些八卦的孙诗诗还不知道一些流言已在她身上散播开来。她抱着书从校园里走过,样子有些心不在焉,眉头紧皱,似乎在为什么事而困扰着,以至于竟然没发觉一路有人对着她指指点点。
“贱人!”一声脆响消散在空气里,孙诗诗只觉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许青青带着几个女生正气势汹汹地拦在她面前。
孙诗诗捂着微肿的脸颊,目光涣散,她的表情显示出她正想着别的事情。
当许青青惊异她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时,孙诗诗已经抱着书一言不发地走向了教室。
跨进教室的那一刻,原本喧闹的教室忽然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随着孙诗诗一步步的移动而游走。回到座位上时孙诗诗才发觉到了异样——她的桌上放了一束火红的玫瑰花,中间还插了张小卡片:方以哲送。
她抬头望向他,正好对上了他的目光。他不避不闪地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的下一步举动。
她不动声色地将玫瑰花收进桌斗,唇边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她的余光票见方以哲脸上展现出来的欣喜,耳边有其他人的低语声。摊开书本,她拿起笔若无其事地写起作业来。
放学。
今天孙诗诗走得特别早,她在放学前就收拾好了书包,放学的铃声一响,她便第一个跑出了教室。
黑幕下,一群学生推着车有说有笑地出了校门。晚风柔柔地吹过,方以哲双手插着口袋,嘴里哼着歌,十分惬意地走在校园里。当经过一个垃圾箱时,他往前走了几步,忽然又退了回来。
垃圾箱里,那一束娇艳的玫瑰正安静地躺在最上面,那张卡片,也正纹丝不动地插在中间。一阵晚风拂过,吹掉了几片花瓣。方以哲站在垃圾箱前,看了那束玫瑰许久,嘴边忽然绽放出一抹笑。孙诗诗这个女生,越来越有意思了……
又是一天过去了,这一天,一切正常。孙诗诗依旧很安静,似乎昨天的那束玫瑰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方以哲却不安起来,他看了她一整天了,最后他暗自决定:放学就向孙诗诗提出做他女朋友的要求。
终于放学了,方以哲看着她拿起书包出了教室。他偷偷地尾随着,当她走出校门时,有道男音喊道:“诗诗!”
她抬头看了下四周,方以哲看见她忽然向一个面容清秀的高个子男孩跑去,她撒娇地拉住他的胳膊,笑道:“阿五哥,你怎么来了?”
男孩的样子很焦急,他拉起她就走,“快跟我回家,你妈妈她……出事了!”
孙诗诗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安与担忧,她一边坐上男孩的摩托车一边问:“我妈她怎么了?”
“现在不好说,先跟我回去。”男孩开动了摩托车。
方以哲满是怨恨地望着她和他一同被淹没在了夜色中,气得直跺脚。就在刚刚,他差点就要拉住她向她表白了。
第二天,孙诗诗居然没来上课。
方以哲望着那个空着的座位发呆,半天不见她,他突然十分想她了,他真的喜欢上那个一向孤傲、不多言语的孙诗诗了,他从来没有如此想念和在乎过一个女生。等她一回来,他要马上向她告白。
坐在床边,孙诗诗慢慢地抚摸着床上的枕头和被褥,似乎上面还存有妈妈的体温和气息。妈妈的尸体已经被送走了,就在昨晚,当她赶到家时,妈妈早已经停止了呼吸,任她怎样声嘶力竭地哭着摇着妈妈的身体,可全身冰凉的女人却未曾回应她一丝一毫。第一次,她感到那般的无助和绝望。
李小五走进屋,看见她这样,心疼地揽她入怀里:“诗诗,你妈妈不在了,你还有我的,以后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照顾你。”
许久,孙诗诗忽然擦干眼泪,眼神变得冰冷,她喃喃道:“阿五哥,我妈是因为没有药吃了,才会在心脏病发作时被猝死的。”末了,她冷笑一声,牙齿几乎要将嘴唇咬出血来:“害死我妈妈的人,我一定要宰了他们!”
两天后,孙诗诗重新回到了学校。
方以哲敏锐地发现她的眼睛红肿了不少,有哭过的痕迹。
她从他身边走过时,他一把抓过她的手腕,一本正经:“我喜欢你,跟我交往!”而她只是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他看了许久后,一脸冷漠地甩开他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方以哲从没有感觉如此失败过,孙诗诗是第一个对他如此冷漠的女生,却又是他第一个真正喜欢上的女生。
奇迹却也发生了。下课,孙诗诗忽然来到满脸失落的方以哲面前,一脸平静地说:
“好,我们交往。”
真是个令人捉摸不透的女生,方以哲没想那么多,他只是对她突如其来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但下一秒,他的眼中又盛满了惊喜。
传闻顿时如潮水般袭来,孙诗诗和方以哲交往了。
孙诗诗像变成公主的灰姑娘,得意地任由方以哲牵着她的手在校园里走过,视若无睹地任凭许青青和喜欢方以哲的女生们在一旁咬牙切齿。
空闲时,孙诗诗便跑去离学校不远的快餐店打工。妈妈已经不在了,现在她只要养活自己就可以了。
望见她手上磨出的小茧,方以哲心疼地说:“诗诗,别去了。要是缺钱我给你就可以了。”
正在洗盘子的孙诗诗忽然停下了手中的活儿,她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站起身,转过身看着方以哲。眼中藏着愤怒和嘲讽。
半晌,方以哲被她那凌厉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然了,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诗诗,你……你怎么了?”
“啪!”一个耳光落在他脸上,上面还残留着孙诗诗手上的水渍。
方以哲皱着眉一脸惊诧与不解地看着她。
“请你不要老是搬出你们家强大的金钱势力在我面前炫耀!我讨厌别人的怜悯,就算是饿死累死,我也不需要一丝一毫的施舍,你懂吗?”她激动地冲他大吼。
方以哲被她吓到了,他没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从来没见过她如此生气。他小心翼翼地说:“诗诗你不要误会,我只是不忍见你这么累,我只是想为你做些什么。”
孙诗诗猛吸了一口气,表情稍稍缓和了些,她平静下来:“但是我不需要,也许你并没有那种意思,可我会觉得你在践踏我的自尊。”
方以哲看着她瘦弱的身子,垂下眼:“对不起……”
孙诗诗长长地吐了口气,转身蹲下去,继续洗着那一大盆的碗盘。方以哲望望她单薄的背影,又摸了摸微痛的左脸,心仿佛被揪痛了。她是那样瘦小那样坚强,却又是那样固执,固执得令他心疼,让他想要一直守护她。
每天早上,方以哲会站在学校门口等孙诗诗,一手拎着她最爱的巧克力味的奶茶。中午,他就送她去打工的快餐店,等她干完活一起去学校。周末,她就要在快餐店工作一整天,等天快黑才出来往家走。
转眼两个月过去了,方以哲和孙诗诗依然保持着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他们之间有的也只是牵手和拥抱而已,孙诗诗甚至一次也没让他送自己回家过。
这天,晚自习结束后,同学们纷纷收拾完东西走了出去,那个身材臃肿的班主任也拂了拂她那一头油腻曲卷的头发,抱着书踩着一双高跟鞋出了教室。
“你先去学校门口等我吧,我等下就来。”孙诗诗正做着一道数学公式,她头也不抬地冲站在一旁等她的方以哲说道。
“呃。”方以哲望着她认真的样子回过神来,“那号吧,我先走了,你要快点哦。”
孙诗诗依旧头也不抬,只应了一声:“嗯。”
出了教室,方以哲慢慢地往校门的方向走去,很多放学准备回家的学生与他擦肩而过,忽然一个飞奔过来的男孩和他撞了一下,害得他差点跌倒。借着学校里的灯光方以哲不满地向他看去,男孩只是略带歉意地笑了笑,没等他开口便又跑远了。
方以哲忽然觉得男孩的脸有些熟悉,可又因为是晚上他没能看得十分清楚。再次望过去时,人群里早已没了男孩的身影。
“诗诗。”一张清秀的脸出现在窗外。
孙诗诗抬头看向窗外,“阿五哥!”
李小五溺宠地将手伸进了窗内揉了揉她额前的刘海,随后表情又严肃起来,凑近窗口压低了声音道:“我先跟踪那女人去她家里,你将那家伙打发走之后马上就来哦。”
她握住他冰凉的手,“嗯,你小心点,别被发现了。放心,她离过婚,家里就只有她一个。”
李小五点点头,转过身迅速跑开了。
孙诗诗放下手中的笔,整理好书本,然后抓过书包跑出了教室。
“你总算出来啦?”方以哲一边埋怨一边拉过她的手。
孙诗诗不经意地往学校大门内瞟了一眼,“我现在不是出来了吗?我们走吧。”她有些不耐烦地拉着他就走。
方以哲只是觉得她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是哪里,他早已习惯了她的不冷不热,只好闷闷地吐出一字:“哦。”
两人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走着,到了十字路口时,他才有些不舍地松开她的手,重复着跟往常一样的话:“路上小心点,明天见。”“知道了。”她说话时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再见。”
方以哲忽然发现自己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了,气氛又些压抑。他尽量放自然地将手**口袋,背过身朝着与孙诗诗家相反的方向走去。
十字路口,从四面八方驶过来的车辆在路面上相互纵横。远处的高楼大厦上闪动着漂亮的霓虹灯,孙诗诗若有所思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繁华的街道里,转了个弯,大步往另一条路的方向走去。
成华美拉了拉衣角,喘着粗气一步步爬着楼梯。一路上往家走,她总感觉身后有一丝异样,可又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也没想太多,到了家门口,她从包里掏出钥匙投入了锁眼。
关上门,甩掉了脚上的高跟鞋,成华美换上拖鞋进了卧室。刚打开电视,厨房里似乎有奇怪的响动传来。正要走出卧室看个究竟,一个男孩忽然窜了进来将她推倒在床上,她看见他的手中正握着一支匕首。
“你……你要干什么?”她惊恐道。他凑过来,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脖子,又用一条腿的膝盖压在了她的肚子上,另一只手上扬着匕首。
男孩恶狠狠地瞪着她,“敢叫救命的话我马上杀了你这臭婆娘!”
成华美打着哆嗦,双手合十,臃肿的身体颤抖着。“好,好。我不叫救命,你别杀我……”
“你的手机在哪?”
她愣了一下,又马上回答说:“就在包里,里面的钱你都可以拿走……”
男孩却更加凶狠地扬起匕首,“少那么多废话,小心老子割了你的舌头!”
成华美吓坏了,连忙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一个字,看男孩的样子她完全相信他真的能杀了她。男孩将匕首横在她的脖子上,厌恶地瞥了她一眼,另一只手抓过床上躺着的那只包,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翻出当中的手机猛的往地上一摔,又用脚将它踩了个支离破碎。冷笑一声:“看你怎么报警?”
成华美的目光不由自主地投向茶几上放着的座机,耳边响起男孩冷酷的声音:“别看了,你家的电话线早已经被我切断了。”她的眼中顿时放射出深深地恐惧,“你想要……多少钱?”
“我不要钱。”
“那你想干什么?!”
他嗤笑一声,“等一个人来,你自然会明白的。”
她还未来得及问些什么,只听“哧——”一声,男孩拿着一瓶东西喷向她,是**,她渐渐晕了过去。
醒来时,全身都发麻无力,成华美发现自己被扔在床上,手和脚被黄色的大胶布死死地捆着。那个男孩正站在床边冷冷地看着她,而他身后的居然是——她的学生孙诗诗!
“诗诗同学,快救救老师……”喊到一半时她忽然住了口,她这才发觉到不对劲,孙诗诗正面无表情地望着她,眼中放射出憎恨与厌恶。
“你们……”她皱起眉头。
“成老师。”孙诗诗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她想挪开身子离她远点,身体却不听使唤,“你为什么要恨我?”
孙诗诗将脸凑近她,带着危险的气息,“方以哲的爸爸给了你一点点好处,你就把他的卷子改了高分,可我怎么办呢?”
“大……大不了我再把你该得的奖学金还给你,可……可以吗?”成华美说话结巴起来,她看见了孙诗诗眸子里的毒怨。
“来不及了!!!”她歇斯底里地吼着,眼中却含着泪,“你知不知道,要不是你改了卷子,我就不会拿不到奖学金!就是因为我没拿到奖学金没钱买药,我妈才会在心脏病发作时猝死的!”
成华美被她的话噎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在她说话前,黄色的大胶布早已封住了她的嘴巴。
孙诗诗拿过李小五手里的匕首贴上了她的脖子,眼看就要划下去了,孙诗诗却收回了匕首。“宰你就跟宰母猪一样,我嫌恶心。不过,我有更好的东西。”她轻笑一声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瓶子。
好几只身体肥长的蚂蝗正湿漉漉地吸附在玻璃瓶壁上,看着都令人心惊胆战。孙诗诗冷笑着缓缓拧开了盖子,成华美绝望地别过脸去,却叫不出声音。孙诗诗对着她用力地拍打着瓶底,一只,两只,四只,七只……一只只蚂蝗滑了出来,冷冰冰地掉在成华美的脸上、脖子上。它们一接触到温热的皮肤后立马兴奋地吸噬起来,温热的血液缓缓地注入它们的身体,它们扭动着身躯,不满足似的深深扎进了皮肤。
成华美发出痛苦的低吟,那种又痛又痒的感觉令她无处闪躲。她能感觉到,那些蚂蝗已经钻入身体,大肆地吸噬着她的血液,还要再咬破她的血管,一点点将她折磨至死……
李小五和孙诗诗清理完所有尽可能被怀疑的痕迹后,也不管被蚂蝗钻得满身是孔的成华美,就那么不动声色地离开了,就像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这个周末,天空中一大片墨黑色,沉闷闷的样子让人感觉透不过气来。雨却迟迟没有来,方以哲望着落地玻璃外走动着的人群发呆。时间还早,他打算坐在咖啡厅里来消磨这一个下午的时间,等天一黑就去快餐店接诗诗。
说来也有些奇怪,那个虚伪又爱巴结领导的讨厌班主任居然有两三天没来上课了呢,学校主任打了几次电话都处于关机状态,甚至找去她家时也没人在家呢。一个离了婚独自生活的中年女人就这么失踪了吗?不会像电视上放的那样,被人发现时早已经死了吧?
“嗞~~嗞~~”正想着,手机在口袋里振动起来,方以哲心头一喜,来电是孙诗诗。
“喂,诗诗吗?”他的嘴边泛起笑。
“嗯,我下班了,你来快餐店接我吧。”
“这么早?”他小小地诧异了一下。
“嗯。你快来吧。”说完这句话,孙诗诗挂了电话,不附带着任何的甜言蜜语。
方以哲看了看窗外依旧阴沉的天空,合上手机起身走出了咖啡厅。
赶到快餐店时,他看见孙诗诗正站在门口等他,她的表情又些凝重,还带着些许犹豫。她主动拉住方以哲的手,“今天,你送我到家吧,我有些事想跟你说。”
方以哲怔了怔,笑着捏了下她的脸,“好啊。”
走过那个十字路口一直往南走,这里的郊区就不像之前的商业区那么繁华了。方以哲一边打量着周边的环境一边想着这座城市里居然还有这么颓废的地方,步伐却已经跟着孙诗诗拐进了一条窄窄的巷子。
回过神来,他和她已在一所破旧的房屋前停下。“到了。”她从包里翻出钥匙,来到那扇锈迹斑斑的铁门前准备开门。
方以哲有些不敢相信地问:“你家就住在这里吗,诗诗?”
孙诗诗长长地吁了口气,打开了门平静地说:“进来坐坐吧。”
方以哲顿了顿,还是跨出脚迈了进去。
一进屋就能看出,家里很清贫,却十分整洁。两间小小的卧室连在一起,屋后有一个小院子,里面摆放着许多孙诗诗自己栽种的植物,院墙与屋子的角落里是一个用水泥混合板搭起来的简陋厨房。看着这一切,方以哲心里一阵揪心地疼,她竟然就住在这样一个窄小又破旧的房子里。
“来。”她示意他进屋,拉出一个凳子。“坐下吧,我有事和你说。”
“哦。”他从后院走进她的卧室坐下来,她走进另一间卧室,不一会儿,她拿着一个用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走了回来。
她在他身边坐下,打开了那个东西,是一些照片。在他不解的目光中,她将照片递给了他,“你自己先看看吧。”
方以哲接过照片,目光瞬间就定格了。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那些泛黄的相片上,搂着那个女人的年轻男人不正是他的爸爸吗?
“照片上的女人是谁?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的?!”他抬起头颤抖着问她。
孙诗诗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角,“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这女人是我妈妈,这男人就是我那在我妈怀有身孕时就狠心离去的爸爸!而那个第三者,就你的妈妈!”
“不可能,这不可能!”方以哲不停地摇头,惊慌失措道。“我比你大一岁,我妈不可能是第三者的!你在骗我!”
“不可能?”孙诗诗冷笑,声音哽咽起来,“你爸早在之前就认识了我妈,后来消失了好长时间都没回来,有一年他终于回来了,只陪了我妈一年,我妈怀上了我,可那个该死的男人没告诉她他早在外面和你妈结了婚。后来他又离开了我们,就再没回来过!我妈患有心脏病,那没良心的家伙居然就扔下了她,当你从出生起就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和得到优越的生活条件时,你根本不会知道,有一个和你同父异母的女孩却有着与你截然相反的命运!”说完这些话时,她的脸上早已爬满了泪水。
“你不要再说了!”他痛苦地用手捶着头,像受了很大打击般。“哈哈哈哈……我真可笑,我居然爱上了和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孙诗诗却不打算放过他,“你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和那男人吗?要不是你,我妈才不会死!都是那男人,夺走了我拿奖学金的权力,不然我才不会没钱给我妈买药,是他间接性害死了我妈!”她流着泪失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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