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要……”

    程蕊恐惧的全身颤抖起来，澄澈黑眸映出的男人脸廓，倾城绝丽一张脸，笑容疯狂而森寒，让人如置身地狱。http://m.boyishuwu.com/book/798660/

    “X，不要，我求求你，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就算要我去死……”

    “不要？也不是不行。”清冽男声含笑平和，丝毫不像逼着人去杀人，倒像好脾气的在同人打商量。

    修长指尖沿着程蕊下颌向下，滑至她颈间。白皙皮肤下是青色的血管，正在男人指下清晰的跳动。

    “我一向不喜欢强迫别人，所以你也可以选择永远留在这家医院。至于宋正，我就再找别人去做就是。”

    男声里笑音扩大，指尖缓缓压迫上程蕊颈间动脉。

    “我，我去做——”

    恐慌的惊叫回荡在空旷的病院走廊，也让刺入她颈间的指尖停滞。

    “我去杀了宋正，求您给我机会将功折罪。”

    少女恐惧得面上没有半分血色，连瞳仁都在颤抖，强忍着惧意说道。

    在X身边这么久，她太清楚他的手段，他既然说的出来，就一定能做到。

    X嘴角微扬了下，施施然放开程蕊，靠回轮椅上。

    虽然被放开，但他脸上的笑意，却令人更加不寒而栗。

    “去吧，这次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啊。”

    ……

    江边别墅。

    迟睦返回时，就见云妗一人靠在沙发上坐着，缓缓走进，只见她眉心微蹙着，目光落在空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妗儿。”迟睦到沙发后面，忽然倾身将人环住，“想什么这么出神，看着不太像是在想我。”

    有人忽然从后面出现，云妗下意识浑身肌肉都绷紧了，下一刻感受到熟悉温度气息，她才缓缓放松下来。

    “我想你个鬼啊。”没好气的在迟睦手上拍了一下，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温柔眸色望进男人幽深眼底，“就你一个人回来，问出什么了？”

    迟睦把向晚宋正带出去，除了解决这兄弟俩的矛盾，也自然会问程蕊的事。

    “嗯。”男人发出一个单音，垂首吻上云妗的唇，缠绵一刻才起身看她，却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方才宋正程蕊敲门时，你那电话是打给谁的？”

    云妗伸手拾起手机，划两下递到迟睦眼前。

    那通电话没拨出去，页面还停在拨号盘。

    迟睦看过那串号码，眸色一深，开口时声音已冷了三分：“程蕊。”

    他最近猜忌程蕊，程蕊的信息自然都清晰留在脑子里。

    “嗯。”云妗熄了手机，转身跪在沙发垫上，正对着他，“不过现在看，是不用问她了。”

    “怎么讲？”

    “她有问题，这我一眼就能看出来，毕竟是幼时相识，生死与共过。”说这些时，云妗眼中有一丝怅然彷徨，虽然很快收敛，但还是被迟睦纳入眼底。

    男人眉心微蹙，未及开口安慰，云妗已展颜一笑：“我现在想知道的事，她到底要做什么，这一点，只要继续看下去，很快就会知道。”

    倒是迟睦眉头皱得更紧，“这怎么行？已经知道她是X的人，这样放任下去，她会伤害到你！”

    云妗牵唇，微微欠身，吻过他唇角：“不会。我说她有问题，是说她跟组织有牵连，不是说她会伤害我。”

    云妗指尖留在迟睦棱角分明的脸侧，看进他眸子里，一字一句清晰：“阿睦，我跟她三岁时就认识了，没有她舍命救我，就没有后来的修罗，更没有如今的云妗。”

    过命的交情，就算程蕊真与她兵刃相向，她也愿先让旧友三分，才算了断昔日情分。

    迟睦拧眉迟疑。他信云妗，可他也做不到眼看着威胁留在她身边。

    迟睦同云妗说了自己跟宋正的交谈，以及交代宋正去做的事，劝云妗将监视程蕊之事交给他来。

    云妗愣愣听完，眸子里有几分不可置信，喃喃：“阿睦，这就叫默契吗……”

    “什么意思？”迟睦还没放下心，眉头仍皱着。

    “我是说，我们做了一样的事情。”云妗轻笑，心情极好的样子，“我也曾叫程蕊跟着我，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不过那时她拒绝了我，所以我想宋正会无功而返了。”

    “这样啊。”闻言迟睦眉宇间忧色都淡去几分，换上几分笑意，跟心上人灵犀相通，无论何时何地，都是让人心情畅快的事。

    “先不管程蕊了，我更我在意的，还是那个法医的死。”云妗话锋一转，面上冷肃几分，“既然宋正全天都跟程蕊在一起，那储存卡就不可能是她放的，阿睦，文江还有别的组织的人。”

    如果程蕊真的还在组织，那么她就可以差遣别的杀手做事，如此一来，她跟宋正在一起，另一边有别人藏芯片，如此一来，也就说得通了。

    而佐证这一切的，就是程蕊方才给云妗的答复。

    那时程蕊回答的非常果断，可就是过于果断了，才叫云妗起疑，当时程蕊毫不紧张的样子，就好像早做好了万全准备一般。

    可是，究竟是谁？祝馨雅死了，迟雪也死了，剩下一个迟韵，也该早从南航码头离开了才对，X组织的人，她基本也没留活口，留在身边的人都忠心耿耿……

    忽然，有道清秀明朗的身影，在云妗脑中一闪而过，不知为何会想到那人，就连她自己也愣了。

    “想到谁了？”

    她分毫神情变化都逃不过迟睦的眼睛，男人几乎立刻发问。

    云妗抿了下唇，精神病院那个少年，不知为何，她在此时会想到他，说来她根本没有任何怀疑他的理由。

    “不，我只是想到了一个地方。”

    她没跟迟睦提那个少年，总是尉迟墨这个名字很令人在意，她也打算真有了确实的证据线索，再对他讲。

    云妗仰头望向迟睦，敛去思索的眸子清冷睿智的可怕，“程蕊、迟雪、乡下的密道，全都指向一个地方……”

    “南山精神病院。”迟睦接话，眸中冷冽，与云妗如出一辙。

    “嗯。”云妗颔首，“我想病院搬迁只是个幌子，一定还有什么东西，潜藏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