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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百章人性之恶
    通往越国的官道之上,一辆马车,缓缓前行。http://m.gudengge.com/1786880/
    四天,这已经是青裳与青苹去了巢邑新城之后的第四天。
    天空依然明朗如初,几缕白云无精打彩的飘在空中,而四周却是一片金黄的菜花在无忧无虑的盛开着,一条小溪在田地之间蜿蜒盘横,哗啦啦的水声,显得十分轻快,像是鱼儿戏水的一样。
    而这辆老旧的马车,却一直有不少蝴蝶在围着飞转,像是这老旧的马车里藏着异人的香气一般。
    青裳像是经历了一场痛苦的梦魇一样,怎么样都醒不过来。
    这个梦魇之中,她被世人欺凌,却毫无反抗之力,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甚至于自己在梦魇之中摔到都无力爬起。
    梦魇之中,所以有人都是那般带着厉鬼一样的面容,就算是熟悉的人也是一样,没有人可怜她,没有人同情她,更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可她却并不怕,因为她无论何时,心里都有一个人,就是鬼谷王禅。
    也就在她生无可恋之时,那一个人还是出现了,一个浅浅的笑脸,立刻就把整个梦魇消散,而她也慢慢从那可怕的梦魇之中回到现实之中。
    她并没有立刻睁开双眼,而是试图调整着内息。
    可她发现,她原本十分深厚的内力,似乎在这一梦之间荡然无存。
    此时无论如何动转,体内都是空空的,体内就像在梦魇之中经历的那一片黑暗天空,暗无天日,无日月星辰,更没有一丝光明。
    那是一种纯粹的空虚,像整个人都已消失一样,只有一点意念犹存。
    她十分吃惊,可却能听得出自己身在何方。
    因为车驾的恍动还是让她浑身上下像散了驾一样,没有一丝力气,而且腹内空空,当醒来之后,随着意识的清醒,她越来越感觉到饥饿,带着一股无力的感觉。
    而且她能感觉到身边有几人,一人还在沉睡之中,可气息却十分平顺,气息里带着一股湿气,而一股异香传入她的鼻翼,她知道她对面的人正是青苹,她的姐姐。
    她的心还是松驰了许多,至少现在她知道她还没有死,而她的姐姐也没有死。
    可另外一人,却让她十分惊异,因为他的气息似有似无,就像一个鬼魂。
    可这个鬼魂却正坐在马车的正中之间,则她却与青苹分坐马车的一侧。
    青裳心里十分害怕,她觉得这坐在中间的人应该是一个快死之人,毕竟连就坐在身边都难与察觉出气息,那么说明这个人已经快死了。
    青裳快速的回忆着,可脑子里一想着,就会无比的痛疼,让她不得不握紧拳头,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流下。
    在她的记忆里,只有那一片金黄的田野,还有那官道边上的绿柳,还有她的姐姐。
    她甚至记得她在官道之上与青苹说过的话,可再往后,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白色的马儿,越走越远,越远却又越模糊,最后记忆只剩下一片空白,白得像一个光的世界里,连自己都无法找到自己的存在。
    她想喊出声来,可她还是忍了,她知道赶车的人一直都在关注着她与青苹。
    而且就坐在她身边的这个似有似无的人,其实还并没有死,因为此人的呼吸虽然十分微弱,可却悠长深远,由此看来,纵是她还能动转内力,也与此人相差甚远。
    甚至于她所最熟悉的王禅也未必有此人深厚的内力修为,而她此时连内力都不见了踪迹,浑身无力,所以她不还是忍了下来。
    她知道她与青苹的遭遇其实是一样的,青苹该也失了内力,现在她与青苹连普通女子都不如,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忍耐。
    “你醒了,看起来还是你的内力修为最好。”
    “你是谁?”
    青裳听着这熟悉的话语,还是瞬间睁开了双眼。
    眼中像是透出一股光芒一样。
    而她能感觉得到身边那俱“死尸”竟然在她睁眼的同时,心有感应,气息马上加重。
    “我是贾伯,公子的老奴,一生陪伴着他,也一生照顾着他。”
    赶车的才人语气悠悠,话语却十分沉重。
    “我与姐姐为何在这里?”
    青裳还是看了一眼对面正在熟睡的青苹。
    “为何,不为何,你觉得你们姐妹俩应该在什么地方呢?”
    贾伯的话,像是随意,却又十分苛刻。
    青裳一听,再次想去回忆,可她的头还是无比的痛,这也告诉她,再回忆已经无济于事,此时最要紧的是尽快弄清楚,这是为什么。
    “姐姐,醒醒。”
    青裳并不回答贾伯的话,而是摇着对面的青苹。
    这辆马车看似普通而简陋,可车箱内里也算宽畅。
    青裳与青苹各坐一边,而那俱“死尸”却独坐中间,身姿挺拔,一身黑衣,更让人恐惧的是,他的脸上戴着一个狰狞的铜面具,让人见之不寒而粟。
    而他的手中一直握着一把铁剑,铁剑十分古朴,像是有几百年的历史一样,暗淡无光,却又让人印象深刻。
    青裳见青苹并没有醒的意思,此时再次坐回原位,看了看身边,她的剑就在一旁,而青苹的剑也是如此,连斗蓬也都放在一旁。
    而她的衣服与青苹的衣服还是记忆里在去往巢邑官道之上的模样。
    青苹一身红衣,却着黑色披风,则她一身黑衣,着的是披风。
    青苹的头上扎着青色头巾,而她的头上却是紫色的。
    “贾伯,有劳您了,我们这是去往何处,不知可否告知?”
    “青裳公主,我们这是去往越都的路上,前面就是越都,我知道你们都饿了,不过还得多挨一个时辰才能到越都,也才有吃的东西,你们姐妹就多忍耐一下了。”
    青裳一听,脸上淡然。
    “贾伯,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我这一睡睡了多久。”
    “三天,一共三天,你的内力修为实在高深莫测,到让老夫意外,看起来你竟然练会了幽冥心法,只是还不知如何运用而已。
    我那一罐老酒,可是藏了五十年的陈酒,若是再加上梦魇丹,醉梦草,至少要醉五天五夜,就像你的姐姐一样。
    可你却只醉了三天三夜就醒了,到让老夫有些后怕。
    只是你不必妄费心机了,你身体之内不仅有这两种**,而且还有一种更让人无解的东西,那就是幽冥散。
    它可以散尽你们所有的内力,让你变成一个普通之人。
    而这一种药,只有你身边的这位幽冥知道如何可解。
    而它只是一具幽冥,行尸走肉,没有灵魂,没有心智,剩下的一生都将活在梦魇之中。”
    青裳一听,反而放心下来,毕竟此时生命无忧,那么她还有机会,纵然现在是一个普通之人,可至少没死,那就还有希望,更何况她心里还有无所不能的鬼谷王禅。
    “哦,你到也诚实,这到让小女欣慰,至少你还不是坏得让人恶心的那种角色。
    难得你看得起,对我与姐姐下这么多药,难道这都是胜哥哥的主意,还是你自作主张?”
    “青裳姑娘,你还是过于天真,此事既非我的主意,也非公子的主意,而是你们自找的。
    虽然你们装得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可我与公子却并不愚蠢。
    你与青苹来巢邑就是要劝服公子,让他不要反叛当今楚王。
    可你知道胜公子这一生忍辱负重,就是为了拿回本该是他的楚王之位,在此天赐良机之时,你觉得他会任由你们劝服吗?
    纵是老夫也不会愿意,毕竟这是胜儿最后的机会,也是上天对当年不公于我的回报。
    老夫这一生,受尽凌辱,虽然一心为楚国谋算,可却不受世人理解,只能做一个活死人,做一个梦魇之人。
    依青裳姑娘来看,你觉得老夫会放弃如此大好的机会吗?
    公子该坐的事,他已经做了,现在该是轮到老夫了。”
    青裳一听,看了看青苹的脸,自己心里也是一震,可还是隐忍不发。
    “子建叔父,你还是承认了你自己的身份。”
    “不错,我就是当年的楚国太子建,列国闻名,风流倜傥,集万千少女宠爱于一身的潇洒公子熊建。”
    子建毫不知耻,竟然在青裳面前大言不惭,自吹自擂,实在也是让人无语。
    青裳一听,心里虽然矛盾,但却不得不把亲情放在一边。
    因为此时子建的话语,已不再尊称她为公主,那么由此可见,子建必然知道身世,而依她的身世,根本就不是什么楚国公主,只是一介楚国流民而已。
    “那么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与青苹,这样我们就不会再阻止你与白公胜的反叛阴谋了。”
    “杀了你们,还不急,你们虽然不是完整之身,可还有用,还有大用,或许将来你们可以成为老夫手中最有价值的工具。
    一个身俱幽冥大法,一个却懂离魂尊主的烈炎大法,我到是要谢谢你们的母亲叔雅。
    是她把你们培养得如此优秀。”
    青裳一听,羞辱难当,脸上涨得满脸通红,可她还是得忍,就算是想死,这也不是最好的时机。
    “你知道我与姐姐的身世,为何还如此无情无义,做出此畜牲之行。”
    “我当然知道,可我却并非君子,而是一个小人,世人皆知的小人,我却并非畜牲,而当年那些构陷我的人才该被称之为畜牲。
    当年我有满腹的壮志,可我现在只有满腔的仇怨,所以我要报复。”
    子建说完也是哈哈大笑着,整个车箱都为之在颤抖着,这让青裳都为之在不停的抖动着,她未曾想车外之人会是一个如此恶毒,如此丧心病狂之人。
    明知道她与青苹是田淑雅所生,而田淑雅是他当年不离不弃的夫人,可她还是下了手。
    难道只是因为仇怨于子西或者子闾,甚至已经死了的子基吗?
    还是对于整个楚国他都怀着深深的仇怨。
    她想不通,一个貌似忠厚,而且对白公胜如此照顾的人,对她们也是十分友善,甚至于斟好茶水还要提醒她们水烫,斟好酒后还要提醒她们酒烈的老人,竟然有如此狠毒的心肠。
    而且对于子建如此恶毒之人来说,对于自己犯下的罪恶之行,竟然还有无数的理由。
    (恶人就是如此,恶人总会觉得自己所作所为都是合理的,不合理的反而是善良之人,毕竟他们是站在罪恶的角度,则善良则成为与他们对立的一面。)
    “你刚才说的梦魇丹,醉梦草,难道都是下在酒里的吗?
    怪不得我与青苹这么容易着了此道。”
    “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是不是有些晚了,不过老夫也可以告诉于你,并非你想像的如此简单。
    老夫在楚都就知道你与青苹的武技修为,所以不会如此大意。
    老夫这些年做事,已经慎重得多了,并不会把赌注押在一件**之上。
    所以老夫把醉梦草放在春茶之水中。
    而且那时你与青苹想探察于胜儿的意图,也想劝胜儿为楚国效命,而胜儿也分析了当年我的过失,表明对楚国,对子西、对子基子闾,对当今楚王并没有恶意,反而十分感激。
    所以这才让你们心里松懈,以茶为酒,多饮了几口。
    至于晚宴之时,那酒中却已融进了梦魇丹,这是一种与酒相融的**,普通之人很难分辨。
    可老夫知道你们的内力修为,所以还是让胜儿引导着你们,让他把这半生以来的颠沛流离,还有那些受尽的屈辱讲给你们听,这样就会从心里上让你们不再怀疑他,而是同情他。
    你们姐妹俩人心里本就矛盾万分,对于胜儿此次行险之事,其实你们也难与决断。
    毕竟胜儿的机会远比你们的那位鬼谷王禅大得多。
    所以只要胜儿提出饮酒,你们就不会拒绝,更不会怀疑。
    尚且你们本就是来看胜儿的,而胜儿第二天就要带兵出征,你们自然不会警惕。
    所以这两种奇药再加上老夫五十年陈的老酒,若不醉人,那才是怪事呢?”
    子建说完,此时不再狂笑,而只是暗地里在偷笑,因为这种喜悦之情,这种得意,他并不想分享与青裳。
    “哼,原来如此,你与白公胜早就知道我们会来,而且也早就预谋,知晓此次我与姐姐来的目的,也明白我们跟着鬼谷先生知道白公胜会谋反,所以就在酒中下了两种奇药。
    看起来,此事并不能怪你与白公胜了,而是我与姐姐实在过于天真,过于看中亲情,事实上对于你们这种人,兄弟父子之情,在野心面前,实不值半文。
    如此看来,我们还得感谢于你,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与青苹姐姐。
    只是你还是得意得太早,而且你也不该把白公胜推向无底的深渊。
    此次楚国三面受敌,看似机会,实则却是你们的劫数,万劫不复之数。
    鬼谷先生智谋无双,难道就不会谋算到你们的谋反吗?
    你不要痴人做梦了,这一次也会像当年你欲图与晋国勾结一样,最后会输得彻彻底底。”
    青裳此时还是不得不驳弃着子建,还是想让他知难而退,放弃这种大逆不道之事,或许还可以悬岸勒马,回头是岸。
    “哼,哼哼!
    鬼谷王禅确实聪明,可老夫也不比他差。
    他的谋算世人佩服,有几次老夫都险些栽在他的手上,可老夫却并不会如此愚蠢。
    他想引蛇出洞,可老夫难道就不能顺水推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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