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羡之笑道：“孟子曰，吾善养吾浩然之气。这浩然之气颇为玄妙，在下才学有限。往往难以察觉。今天算是遇到四个高人了。”

男子道：“高人二字。万万不敢当。只要见的人够多，三教九流之人多接触接触。那么就会发现读书人的浩然之气极为明显了。”

徐羡之拱手道：“受教了。”

走进西子楼，徐羡之找了个空座坐了下来。西子楼的大厅之中客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客人喝着茶，微微闭着眼睛，看起来有些空旷，因为许多客人都被四个护院拒之门外。

偌大的大厅竟然无人走动。徐羡之不免有些蹊跷。客人们都安静地坐着，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正因为人少，这西子楼才多了一番清净的意味。徐羡之刚刚坐下。就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古琴之声。原来客人们都在等这个。

这阵琴声初听起来，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但是听的时间越长，就觉得琴声在耳中的声音越大。自己的心跳还跟着轻声的板眼一起一伏，整个心弦都紧绷起来。正当徐羡之感觉到紧张和邪门时。琴声陡然舒缓，顿时又感觉十分地痛快。

徐羡之想起先前在门口见过的那个穷书生，说什么想听苏蔷薇小姐弹琴。看来刚才听到的琴声就是这个苏蔷薇弹奏的。果然动人心弦。一曲罢了。徐羡之觉得余音绕梁。好半天才从琴声的陶醉中回过神来。他抬起头来。再次打量四周，果然看到了那个穷书生。

穷书生站起来，长叹一声，朝着二楼拱手道：“能听到苏姑娘弹奏一曲。在下心满意足了。多谢苏姑娘。”

二楼传来一道姑娘的声音：“公子言重了。您能喜欢奴家的曲子，是奴家的荣幸。”

穷书生哈哈大笑。甩手离去，颇有几分魏晋风骨的潇洒。

等他走了，大厅中才来了几个小厮给客人们端酒上菜。其中一个小厮来到徐羡之面前，笑道：“这位公子眼生得紧，是第一次来吧？”

徐羡之点点头。

小厮道：“可有看中的姑娘？”

徐羡之瞅了一眼二楼，道：“初来乍到，并无相熟的姑娘。不知道楼上这位苏姑娘是否方便？”

小厮一愣。其他桌的客人纷纷捂嘴轻笑。

徐羡之莫名其妙，问：“怎么，我说错话了么？”

小厮道：“那倒不是。公子有所不知，这苏姑娘是我们西子楼的花魁，平常不轻易见客，偶尔弹琴唱曲给各位公子助助兴。您要是想苏姑娘相陪，虽说并无不可，但是也要看苏姑娘的心情如何。不巧的是，苏姑娘的心情经常不太好。”

徐羡之道：“原来如此，是我唐突了。你们这有没有什么招牌菜特色菜？来两份解解馋。姑娘暂时不用喊了。等我酒足饭饱再说。”

小厮道：“公子您只有一个人，那就来点小食吧。极具特色，也不会花太多银钱。”

徐羡之笑道：“别的地方都想把最贵的饭菜卖给客人，你们倒好，居然替客人节约钱。”

小厮道：“客人来我们这里吃酒喝茶，倘若觉得划算，喝得快乐，那就是回头客，多多照顾我们生意。如果只想着挣一次钱，那才会想着把最贵的东西卖给客人。”

徐羡之道：“随便来两样吧。”

菜肴上齐后，徐羡之尝了一口，慢慢觉得满嘴都是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