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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焦警官叹了口气,有点后悔多此一举到这个地方来了,“早知道是这样就直奔市局了”。
“那儿有个地下车库入口”,宛熙指着广场边道:“可以从地下绕进楼里”。
“距离太远,半路就被刀蚊截住了”。吴名透过烟雾看了一眼说。
赵旭说:“要是有挺机枪就好了,一顿猛射全给它们干下来”。
“咳咳”,尽管捂着口鼻,雁秋还是被呛得直咳,“别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了,手枪都不让用还想机枪呢”?
赵旭猛然想到什么:“对啊焦哥,你不是还有几把手枪吗,快拿出来”。
“哎!不说我都忘了,刚才一着急全落车里了,那里面还有同志们的警官证呢”。焦警官一拍脑袋返回副驾驶位,拉开车门把用警服裹着的那包东西拎了出来。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难道焦警官想通了,要给大家发枪?可是他们想错了,焦警官自始至终都没发枪的意思。他解开警服把枪跟吴名两人平分了,然后穿上警服把一沓警官证揣进兜里对赵旭说:“我明白你什么意思,现在一共有六把枪四十多发子弹,我和吴名一人三把不间断射击,火力持续相当于打一梭子机枪还富裕,足够我们跑到车库,等会我跟吴名在外面掩护,你们四个夹在我俩中间,直奔车库”。
“就按你说的办吧”,时间紧迫,赵旭懒得跟焦警官浪费口舌,“反正都是你说了算”。
焦警官刻意咧了下嘴,然后跟吴名阐述了他的作战计划,其实很简单:他和吴名一个负责左前方,一个负责右后方,先不开枪,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跑向车库,等刀蚊进入最佳射程之内再开火,以求用最少的子弹获得最大战果,而且一旦开枪就不能停下,打完子弹的枪立马丢掉直接换下一支接着打,直到安全进入车库为至。
计划制定好后几个人便站好队形准备实施,焦警官和吴名分别站在两侧,赵旭握着关刀垫后,王九带头,四个人呈菱形把雁秋和宛熙护在中间。
王九这货特别鸡贼,口口声声说:“咱们以前是有过节,可是现在大敌当前我一定会抛开个人恩怨与大家共渡难关,站在外围是为了保护好两个美女”。可实际上他心中是有怨气的,因为四个男人当中只有他一个没武器,他早盘算好了,战斗刚打响,见刀蚊只从后面追来,便抛下大家独自跑进车库。这样一来队形就不全了,大家一边骂王九一边收缩队形,用三角形队形再次把雁秋和宛熙围在中间。
刀蚊虽凶,但基本没啥智力,看见人就扑,完全没有章法,比起狼群那种团队合作的捕猎方法要笨拙得多,不知道从前面堵,一味跟在后面追。焦警官一看是这种情况立马改变计划,让雁秋和宛熙不要躲了,跟王九一样直接往车库里跑,他则和吴名赵旭三人一字排开在后面阻滞刀蚊的追击速度。
可能是因为刀蚊的眼睛大,把大部分该长脑子的地方给挤占了,简直蠢到了家,不但进攻毫无章法,被枪打死好几只也不知道变换队形,依旧一窝蜂往上冲,所以头正对枪口,几乎一枪一只,转眼间十几只刀蚊被击落在地。不过凭着数量和飞行优势,刀蚊群还是快速追到三人跟前,这时赵旭的关刀开始发挥作用,上下挥舞间也干掉好几只,眼看着到了车库口焦警官和吴名手里的双枪却同时打光了子弹,还没来得及换枪一只刀蚊就已追到跟前,一爪子打掉了焦警官手里的枪,再近半厘米就能削掉他的手指了。赵旭只有一把关刀,连自己都快护不住了,更顾不上焦警官和吴名,他边砍边退,没注意身后,抬刀的时候手上突然一振,关刀落地,原来是碰到了车库顶,他的心头也跟着一振:“这下完了”!可这念头刚一闪就觉身旁有道强烈的白光划过,正好照在刀蚊的夜眼上,刀蚊立刻惊群退去不再紧追,三人的命算是保住了。
赵旭趁机捡起关刀,焦警官和吴名也拔出备用枪,刚才他俩使的是双枪,子弹打光后就扔了,现在每人只剩最后一把枪和各位数子弹了。刚才情势紧张,三人只顾捡刀捡枪对付刀蚊,此刻惊魂稍定才敢回头看是谁救了他们。
光束太强,三人不能直视,透过指缝看见黑洞洞的车库里有两个异常耀眼的光源,顿时明白过来,原来是汽车上的远光灯。
“快过来”。光源处雁秋和宛熙在喊。
“谁想的注意,太及时了,再晚一秒你们就得给我们仨筹办追悼会了”?庆幸之余赵旭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间又说不清楚。
“是梁姐”。宛熙说。
“你们哪儿来的车钥匙”?吴名问。
“钥匙没拔,车门也没关,我和梁姐一进车库就隐隐约约看见了,梁姐说刀蚊长着夜眼,可能怕光,就把车对准入口,看见刀蚊就开灯”。
什么人这么大意,不关车门不拔钥匙?焦警官感到疑惑,不过他立刻发现这辆车蓝白相间,车身上还有‘警察’两字,是辆警车!
“这位同志怎么把车停这儿”?焦警官自言自语。
“公车私用,绝对公车私用,严重违反纪律”。吴名愤恨道。
“天意啊”,赵旭倒是十分庆幸,“幸亏他公车私用,还这么大意,要不然我们仨刚才就死在车库口了”。
焦警官觉得蹊跷,借助微弱光线接连查看了好几辆车,奇道:“这个车库不简单啊”!
“啊”?赵旭走到焦警官身边一看,原来这些车大部分都是军车和警车,只有少数几辆民用车但也都挂着军牌,不免赞叹:“果然不简单!难怪不锁车门不拔钥匙,这种地方根本用不着啊,这是进了军警联合指挥中心吗”?
吴名扭头看着他道:“瞎说,我做警察这么久可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单位”?
“你才做了几天警察,当然不知道,当年段九钢……”赵旭差点说漏嘴,急忙岔开话题,“算了,再找找还有没有没拔钥匙的车,咱们还是赶快去市局跟你们所长汇合吧”。
“王九呢,你们进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王九”?焦警官问。
宛熙说:“没有,那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在这儿呢警察同志”。车库深处传来一个声音。大家都听出这是王九的声音,但如今情况不明,以防万一焦警官和吴名迅速将枪口对准声音传来的方向。
“别开枪,别开枪,是我”。王九双手举过头顶,腆笑着从昏暗的角落里钻出。
“是你”,吴名咬牙切齿地揪住王九衣领,怒道:“说好的共渡难关,你他妈撒腿就跑,是不是想逃”?
王九辩解道:“别生气,听我说吴警官,我没跑,我是进来给大家做侦查的,万一这里边有危险大家都进来不就全完了吗”。
这话傻子都不信。“胡说八道”。吴名拉开架势就要给王九喂拳头,但是被焦警官拉住。
见吴名要出拳,王九本能地抬手去挡,一边挡一边继续狡辩:“同志,你不能动私刑啊,我真的是给大家做侦察,你看我还戴着银镯子(指手铐),逃跑不是找死吗”!
“那你都侦察到了什么”?焦警官的声音不大,但很有震慑力,王九听见立刻垂头低目,惶惶道:“进不去,所有入口都从里面锁死了”。
进不去,还所有入口,王九这么快就查看了所有入口?想到这儿赵旭大吃一惊,这才发现头顶上有稀稀拉拉的犹如星光一样的光源:“不对呀,全城都停电了,怎么唯独这儿的灯还亮着,怪不得我进来的时候感觉怪怪的”!不仅是他,所有人都一样,刚才只顾着逃命,现在才意识到这点。这些灯有大有小,大的都已熄灭,只有绿豆大的小灯亮着,而且这些小灯布置得稀稀疏疏,光线弱到只能隐隐约约看见四五米外的物体轮廓,大家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要设计成这样?
焦警官当然不会听王九几句话就放弃原先的计划,召集大家借着昏暗的灯光一道门一道门重新检查了一遍,遗憾的是正如王九所说,所有门都锁死了,而且地下车库这些门都特别厚实,其坚固程度不输外面的金属门,看来只能另想办法了。
吴名说:“师父,车库里这么多车,咱们随便弄几辆去市局不就得了,没必要进楼里”。
“笨啊,你不觉得这儿比市局的级别还高吗”?宛熙用胳膊撞了下吴名,“说不定在这儿就能得到上级指示,比问你们所长还管用”。
一语点醒梦中人呀,吴名看向焦警官道:“师父,你也这么想”?
“刚才是这么想……”,焦警官略微停顿了下,“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去市局更容易实现”。
王九附和道:“我说也是,反正进不去,这儿这么多车,咱们各开一辆逃命吧”。
焦警官沉默不语,只斜了一眼王九,王九立刻低头尴尬地咽了口唾沫。恰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嘹亮的警笛声,声音由远及近,停在了离地下车库不远的地方,紧接着密集的枪声骤然响起。
众人对望一眼,匆匆跑向车库出口,猫着腰向外张望,见车库口横七竖八地堆着好多刀蚊尸体,寻着枪声望去,只见主干道上停着十几辆防暴车,两百多特警火力全开,打得刀蚊肢爪乱飞。
“救星来了”!王九喜极而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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