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危机解除,众人汇聚一处。焦警官押着小陆走到贝勿迫面前,他对外星人之间的恩怨不感兴趣,只担心这座城市的安危,话不多说,上来就问贝勿迫什么时候把飞船引走?贝勿迫只回了他两个字:“马上”。然后命令段九钢让飞船离开地球。
段九钢并非贪生怕死之辈,他曾想过让飞船投下跟贝勿迫同归于尽。但他又深知斥天侯生性多疑,见不到贝勿迫的尸体,或者没有确凿的证据是不会放心的。为了使斥天侯彻底安心,他必须亲自带着贝勿迫的尸体回去复命,这才委屈求全做了贝勿迫的俘虏,听他驱使。由此可见段九钢对斥天侯有多么忠心,难怪斥天侯那么信赖他。
段九钢摆动信须,准备发送命令,贝勿迫阻止道:“不,不要用信须”,然后从地上捡起被赵旭怼掉的头盔递给他:“用这个,发送语音,大声点,要让我也听得清楚”。
原来贝勿迫是担心段九钢捣鬼,因为信须发送的是类似于电报那样的脉冲信号,同一段信号可根据不同的协议(也就是密码)解读成不同的意思,所以即便贝勿迫也能用听磁耳听见,却不知道它包含的意思。如果段九钢利用信须发送完全相反的命令,那就糟了。
段九钢马上就明白了贝勿迫的意思,接过头盔对着摄像头用语音向飞船下达了撤离的命令。
自从对地观瞄设备失灵后飞船就一直隐藏在厚厚的云层里,随时准备接应段九钢。此刻它接到的命令是:“关闭武器保险,大气层外待命,没有命令不许开火”。
军方早已调集数颗卫星对事发空域进行监控,军方指挥所的屏幕上显示,一个球形不明飞行物从云层钻出,直直向上,转眼便飞出了大气层。
首长命令全体警员和士兵前往事发地域控制局面。然而当他们到达时街上已经没人了,不,是没有活人了,嗯,也不对,应该是没有站着的人了,因为就在他们检查尸体时焦警官艰难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所有人都把枪口对准了焦警官,他举起双手慢慢转过身道:“自己人”。
一个军官模样的人走过来查看了焦警官的证件,并向他了解情况,然后带走了所有尸体和武器。
发生了什么?焦警官怎么会趴在地上?是遭到袭击了吗?又是谁袭击了他?
事情是这样的,几分钟前,焦警官上下打量了一番段九钢,问贝勿迫:“这就是追杀你的人”?
贝勿迫回答是。
焦警官又问:“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我答应放了他,让他继续追杀我”?
焦警官不解,问:“为什么?既然要放,你还抓他干嘛”?
贝勿迫苦笑道:“你以为我想吗?还不是怕伤到无辜,要是不答应放了他,他能把飞船撤走吗”?
本来小陆已经放弃了,但听说贝勿迫要放了段九钢便拼命求段九钢:“主人,带我一起走吧,你说过要带我去叠云星享福的”。
有其主必有其仆,段九钢从斥天侯那里也学到了些笼络手下的办法——绝不亏待为自己做事的手下。但是现在生杀大权掌握在贝勿迫手里,他没能力带小陆走,于是说:“我现在也是别人的阶下囚,救不了你,不过你放心,你是我的手下,我绝对不会抛弃你,等我杀了贝勿迫就来救你”。
小陆追问:“要是杀不了他呢”?
段九钢一听便火了:“那你就自生自灭”。
“不,我不想坐牢”,小陆疯了似的挣扎着,“放了我,让我和主人一起走,否则我出狱后一定报复你们,一个都不放过”。
小陆一边威胁一边恶狠狠地扫视众人,林静看见小陆凶恶的目光吓坏了,扑通一声就坐地上了。她这一坐更助长了小陆的气焰,狂笑道:“怕了吧”。岂料飞星一个箭步冲上前,一下就掐断了他的喉管,他的笑声嘎然而止,之前那副疯狂的表情也随之坍塌,飞星一松手他便像摊烂泥一样趴在地上不动了。
众人皆惊,谁都没料到飞星会突然对小陆下死手,一个个目瞪口呆。
片刻之后焦警官才反应过来,俯身把小陆翻过来,手指放在他鼻孔处一试,已经没气了。
“地球人归法律管”,飞星伸出双手,“杀人偿命,拷我吧”?
焦警官没有犹豫,立刻用小陆手上的铐子把飞星拷住了。
这时赵旭也反应过来了,冲上前请求焦警官放人。焦警官不肯,说飞星杀了人必须要逮捕他。
赵旭辩解道:“可他杀的是坏人,是为民除害”。
焦警官指着小陆的尸体道:“他,是坏人没错,但是罪不至死,况且为民除害是警察和法律的事,个人无权动用私刑”。
赵旭继续争辩:“可是你刚才也听到了,他说出来要报复我们,我问你,你有什么办法不让他报复我们”?
“没有”,焦警官硬着头皮说:“但是他目前只是说说,还没行动”。
“狗屁”,赵旭骂了脏话,“等他行动就晚了”。
雁秋也来求情:“是啊焦警官,老张这么做虽然违法,但对社会是有好处的,法律的宗旨是惩恶扬善,不能本末倒置呀,你就当没看见,就当是外星人杀的,放了他吧”。
焦警官微微闭了下双眼,不忍道:“这些道理我都懂,我也不想抓他,但又不得不抓,因为我是警察。所以才要不断修改完善,但现行的法律就是这样规定的,身为执法者必须执法如山,不折不扣”。
“说到底还是要抓人”?一直沉默的贝勿迫开了腔。
焦警官顿了下,坚定道:“只能这样”。
贝勿迫知道说服不了焦警官,只好劝赵旭他们:“行了孩子们,别为难焦警官了,也不要怪他,这是他的职责”。
飞星面不改色,没有丝毫惧意,他不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为了不让大家难过,他像平常那样对大家傻笑着道:“贝叔你带他们先走吧,我的事我自己负责”。
焦警官催促贝勿迫:“快走吧,一会军队和特警来了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谢谢提醒”。贝勿迫怎么也没想到焦警官还能替他们着想。
焦警官无奈道:“别谢了,你们是好人,这是我唯一能帮你们的”。
临别时飞星叫了声赵旭的名字:“好兄弟,帮贝叔回家要紧,快走吧”。
赵旭没办法,只得眼含泪水跟飞星告别。
雁秋挽着林静,贝勿迫押着段九钢,赵旭抹着眼泪,一行人渐行渐远。
飞星默默地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心想,永别了朋友们,然后转身与他们背道而行。
这一刻万籁俱静,连空气都似乎都变得粘稠,阻力增大,走起来好慢,好费力。心跳声,脚步声混在一起,仿佛一首慢放的悲歌在耳边和心头萦绕。从来不知孤独的飞星突然有了孤独的感觉,孑然一身的他突然觉得失去了好多。友情?亲情?爱情?好像不止这些。除了没追到的爱情,他还有向往、悲伤、喜悦、牵挂、善良、看过的风景、走过的路……还有身上的背包,原来孤单的人也曾拥有这么多东西!想到这里他满足地笑了,空气又变成了原来的空气,脚步也轻快许多,正当他放下包袱,准备慷慨赴死时,腿上却突然失去知觉摔倒在地,焦警官也和他一样同时摔倒。
飞星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种情况,他马上猜到是贝勿迫启动了封行戒——贝叔要救我?心里正在琢磨,封行戒便飞到了头顶,他已经能感觉到封行戒翅膀挥舞时产生的微弱气流了。
“看好他”,贝勿迫把段九钢交给赵旭后飞快地跑去救飞星。几十米的距离不算远,转眼就到了飞星身边并把他背在身上。
焦警官身体不能动,趴在地上气愤地望着贝勿迫道:“你不能带他走”。
贝勿迫只回了他一句:“对不起,我不能眼看着好人给坏人陪葬”。然后就去和赵旭会合了,但是却出了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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