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杰拉斯没想到最后听到的竟然是佣兵团的桃色新闻，一时无语。

不过他很快又有疑惑，明明一直没看见佣兵团有女人出没，怎么会在奥拉的房内有女人？

“不会是我们这儿的·······”

“不可能！”艾雅大声否定，“糖果盒里没有那种不知廉耻的女人！”

“呃——”杰拉斯尴尬了一下，马上没了话说。

恰好，布鲁特很快拿着一百发子弹走回来，杰拉斯便跳转话题：“布鲁特，这次你们准备带多少武器进去？”

布鲁特没有思考，直接道：“重火力机关枪10挺，大型喷火器5台，车长吩咐的，决不能让任何威胁靠近糖果盒！”

杰拉斯奇道：“怎么，莫德思觉得体育场解决不了猴群么？”

布鲁特摇摇头：“不是，车长觉得猴群肯定不是问题，他要防范的是‘可能出现的威胁’。”

“可能出现的威胁·······”杰拉斯反复咀嚼着这句话，品味着其中不同的意味。

“你们也别花心思猜车长的意思了，要我说，从一开始就不该让他们来。”艾雅一翻白眼，那神情，和冯娜要多相似有多相似，一下子便让两人的话题卡住。

杰拉斯便只得又和他们闲聊了些贵宾舱的情况，旁敲侧击也没有更多有用的情报，于是径自离开了卫所，返回营所。

此时已经临近晚餐，今天晚上甜味十足按例是不能提供酒水的，杰拉斯到宿舍随便吃了一些，又赶往训练室加练了两个多小时，临近八点时，他准备去找一趟雅各布，问问关于‘学派’的知识。

不过刚走到西二区的廊道，他想起莫伽娜和雅各布住在一起，自己夜里过去，凭白惹人猜想，还是算了，便又往回走，谁知刚走到楼道口，却看见阿尔伯特也在这儿，一时显得十分尴尬。

“杰拉斯？你在这儿干嘛呢？”阿尔伯特自然奇怪他为什么会上二层来。

杰拉斯含糊道：“是布鲁特，让我帮忙去艾雅那里传个话。”

阿尔伯特笑道：“那一起走吧，我刚好打算去三层吹吹风。”

杰拉斯只能硬着头皮和阿尔伯特一起上到三层，后者转身进了三号望台，招呼他办完事过来，他没有办法，假装有事在门口磨蹭了一会儿，便往里走了进去。

此时阿尔伯特正依在窗口，看着西方一片漆黑的伏古山脉，默默无语。

“怎么了？”杰拉斯来到他的身边。

阿尔伯特没有叹息，没有感慨，只是非常平静地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想，我做的对不对？”

杰拉斯惊讶道：“怎么了，你被冯娜说服了？”

阿尔伯特摇了摇头：“没有，她被我说服了。”

“那你有什么疑惑？”

“我不知道，我只是偶尔会有些——有些迷茫······”

杰拉斯歪着头想了半天，开口道：“人在做出与自己过去的行为准则不同的选择时，会很容易产生迷茫，这其实是对自己处事方式疑问。”

阿尔伯特看了他一眼：“什么疑问？”

“自己是否做错，还是‘过去的自己’是否做错。”

阿尔伯特沉默了片刻，“应该是过去的我错了吧。”

杰拉斯讶然道：“为什么会这么想？”

“要不然约瑟夫怎么会死呢？”阿尔伯特用手撑着额头，吹着风。

“是我的错，我太谨慎，太守规矩了，一次又一次地放弃提升我们实力的机会，我来到糖果盒已经十年了，当上队长也有七年，但现在，我仍旧没有上升到中位，我们的整体实力也一直很弱，可以被一只贝塔级变异生物轻松捏死——”

杰拉斯听着阿尔伯特倾诉，终于明白到约瑟夫的死对他的打击到底有多大。

“那晚在荒原，我本来想用气瓶炸开狼群，然后用铁箱子法保命，但成功几率有多少，我真的一点不敢保证，要不是森普利出手救援，可能你或者帕特里克之间，又已经有人牺牲了···”

“那天面对厄夜暗鸦，要不是莫德思出手，我大概就没有生还的机会了，呵呵，作为巡猎队长，竟然要车长将我从异种生物手底下救出去，我该有多不称职啊？”

“在伏古山脉，我明明有生物通识的能力，整整两周居然什么蛛丝马迹都没发现，让你们再次进入时陷入险境，这······这完全是我侦查能力不足所致！”

说到这里，阿尔伯特捂住脸，他声音越来越低沉，渐渐有呜咽声。

“或许我真不是一个合格的队长。”

“不对，阿尔伯特，你想错了，你在根本的问题上错了。”

阿尔伯特抬起头，瞧着杰拉斯，而杰拉斯没有看着他的脸，反而望向远方。

“你谨慎也好，大胆也好，这些其实都不重要。”

杰拉斯的语气平静无比，但在阿尔伯特的耳朵里，却又一种异常祥和的力量。

“你恪守规则也好，跳脱散漫也好，这些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只有一点，那就是你，我们所有人，事实上都因你而聚集在一起，不是莫德思，也不是糖果盒，而是你！”

“你救了我，救了阿伦，给了帕特里克和杨信任，给了雅各布和莫伽娜保护，给了莫德思忠诚，给了糖果盒居民希望，正因为这样，约瑟夫才会为你效死，巴里才会拉拢我们，莫德思才会用机甲救你，杨也为你做了很多······”

“正是因为你，我们所有人才能团结在一起，糖果盒的巡猎队，才能存在。”

“所以，阿尔伯特，你是最重要的，相比于永远对的人，我更愿意追随重要的人。”

说完这些肺腑之言，杰拉斯依旧没有去看阿尔伯特的脸，反而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朝后挥了挥手。

“再见，队长，我要去睡觉了，明天一早行动就要开幕了，不早点睡我可起不来，你也早点睡吧！”

阿尔伯特看着他的身影离开，良久之后，轻轻笑了一声，也离开了望台，只留下对面的伏古山脉仍屹立在夜空下。

斗转星移，当夜幕降落，光芒升起，糖果盒南侧的移动大门缓缓打开，十几辆摩托车以及更多的皮卡车依次开出，引擎声轰鸣巨响，震彻了整个清晨。

整支队伍合起来超过百人，组成着庞大的车队，由一骑天蓝色的摩托带领，朝着西面看不见边际的伏古山脉，全速进发！

这章写得我很难受，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