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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吾所期望而决定之事
骤然下决心之言语所期望之事
系为何物
配点(作文)
钟声响起,是宣告第二节课开始的钟声。
接下来是作文课,题目正如黑板上所写的,是“我想做的事”。
而在大家用焦碳笔和毛笔等等对着稿纸振笔疾书之际,有人正想破了头。
是浅间。
双手抱头,手肘撑在桌上的她正在垂头丧气。
她想着再这样下去可就糟了,接着又低下头去继续抱着头苦恼。
……该怎么办呀因为我可是神职者——。
神职,基本上是为他人做些什么的工作。作为将神的意旨传达给人们的仲介而理所当然的,必须保持清心寡欲。
正是因此“我想做的事”,对她而言简直就是比什么都要致命的题目……!
她思考着,我想做的事位列前三的是。
1:谁来帮忙做境内的打扫 ←怎么可以想要偷懒。
2:谁来做料理和甜点给我吃 ←吃饱! 吃饱!!
3:谁来教训一下喜欢乱用年轻人流行语的父亲 ← 父亲会哭的——!
浅间再次抱头苦思。
仔细想想第三点的话,说不定就会变成“明明是神职在说什么啊!”这样。
刚刚的下课时间,浅间偷偷的向大家打听了一下,不过每个人都是朝着自己的欲望一条直线冲刺让人好生羡慕。
&8231;海蒂:「对四郎做没办法说出口的事」←写成文字真的可以吗。
&8231;阿黛尔:「谁来想办法让我个子变高一点。」←谁也没有办法的吧。
&8231;喜美:「金钱!空闲!美貌!爱什么的不需要!」←怎么感觉非常有男子气概。
……不行的,这些烦恼创造者的意见根本没法当作参考。
不管怎样认真想想,这个班上的大家所能想出的欲望几乎都相当现实污秽。
男生那群家伙从刚刚就聚在一起讨论个不停,那肯定是对身为神职的她而言就是相当于“谁的想法最邪恶大赛”那样子的内容。
乌尔基亚加起码还是希望未来能够担任异端审问官这样的神职,但他和点藏却,
「不不不,贫僧还远远不及大人您呢,哈哈哈」
「不不不,在下才远远不及殿下您呢,哈哈哈」
如果要实现那种愿望干脆两个人肩并肩一起下地狱好了。
只有一个人没有参加小圈圈里男生们的讨论。
「……」
浅间一边继续沮丧着,一边移动了视线。
朝着坐在靠窗最后一个座位,一动也不动的趴倒在桌上的,
……就是托利君呢。
浅间想着,今天大家都很在意托利的情况,所以经常转头,一面交谈视线也常常朝着托利的方向看。
但如果问大家是不是在担心,大概都会得到否定的答案吧。但的确很在意,就是这种关系。
昨晚,他飞奔到赫莱森身边去之后究竟发生什么事,自己不是很清楚。
在值班室被盘问的时候,从参水那里听说托利什么都没说。据说他只对圣联说了
“只是听说去世的青梅竹马仍在世上所以就来了,没有其他意思”。
……说回来,那样的托利也好久没见到了。
很久以前,有一段时间托利就是那样子完全和外界断绝联系,对那样的状况自己完全是无能为力,直到喜美让他清醒过来的某个时刻为止。
那时候的事还记忆鲜明,然后在那之前的往事也记得很清楚。
彼此认识很长一段时间。那是因为父母辈是熟人,所以也就自然而然地熟络起来。
要认真说的话,过去也有把他当作一名异性来看待。
小学生的时候,在渐渐意识到了爱的圣人瓦伦丁节(译注:即西方情人节)的年龄的时候,理所当然地在女孩子之间产生了“没有送爱的礼物给任何人的话就是胆小鬼”的气氛。
瓦伦丁是在旧派中罗马时代的圣人。根据圣谱记述,罗马皇帝因为害怕结婚会让军队的士气下降,因此不允许军人成婚,但是瓦伦丁却反而拼命地鼓励他们结婚,因此瓦伦丁被处刑,而后世人就奉他为爱的圣人。
历史再现也是如此,让有殉教觉悟瓦伦丁的袭名者,鼓励「军人们」的结婚。
……没错,就是在历史再现的名义之下强制性地「军人同志的结婚」。
在圣谱的历史再现的名义下,罗马军的军人们只要被瓦伦丁抓到的话就不得不男同胞之间结婚,这引起了士兵们的恐慌,大家争相奔逃。但是他们一个个地被瓦伦丁绑住逼迫他们结婚,在此起彼落的悲鸣声里军中的士气的确下降了,虽然后来士兵们终于正向地接受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把瓦伦丁称之为爱的圣人,但是,
……瓦伦丁就因此而被处刑了。
根据现在的研究,虽然有再现的手法是不是大错特错了的意见,但最终得到的还是结果也大致相符,就以这样正面积极的结论作终。
瓦伦丁节本来是西方的节日,但是神道、佛道本来就是对其他教谱十分宽容的随便教谱。
纵然有禁教令,但还是以“为了共同生活而对其他教谱的协助”这样的解释来庆祝节日。
浅间家虽然是神道家系,但历经一番波折之后,以也打算送给父亲礼物为前提而获得参加节日的许可。当时的礼物大家都是送巧克力。
在制作的途中,想到能给的对象,
……除了托利以外也没有别人了呢……。
从以前就是青梅竹马,那时候赫莱森早已不在,托利也回到以前开朗的样子。还有,
……让人觉得太过轻浮了。
其他的女孩子们,作为逃避就把礼物送给了托利,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失礼的事,但要能不考虑到喜欢或是讨厌,而且又不是会引起周遭骚动,托利实在是十分合适的对象。
……就算这样,也算认识了很久,有点紧张地到达教导院的时候——。
全裸的股间和双腋,都夹着自制的巧克力犄角的托利,在教导院里用内八字的姿态冲刺说着「看吧是托利三角龙喔」,而且不分男女全都被托利追着跑。
结果在教导院里根本不可能有人能送出巧克力,最后浅间也没能把包包里的巧克力拿出来就带回家了。
现在还能够记得,托利兴奋的说着「回头!回头!」还有一边尖叫逃跑大家说着「啊啊,要溶化了!」的悲鸣声。
还有难以忘怀回家以后吃到的巧克力和眼泪当中的苦味。毕竟那是忘记加糖的超苦可可块。现在想起来当时的眼泪应该也是因为这个吧。当时的父亲吃完也跟着一起哭了。
不过,看到在走廊奔跑的托利三角龙浅间想着,自己和托利人生的生存方式是不同的,
托利上了国中变成戟龙的表演方式是从小时候就确立的。这几年演变成怀抱着不管是谁一定要把巧克力递出去雄心壮志的女孩子们,和不论任何人一律干扰的托利双方的战争。
但是,有时浅间会突然这么想。
……难道他知道?
一般人大概都会这么想。无论如何先不说女孩子间有“不敢给任何人礼物的女生是胆小鬼”这样的气氛,男生也会有“没收到任何人的礼物是败犬”这样的风潮,而且要是有不想跟随潮流的女孩子,就必定有无法抗拒潮流的男孩子,不过是谁就不说了。
可是,多亏了托利,确实变成了谁都可以参与这个节日。
……是这样的吗……?
由于生存方式实在是相差太远,在那之后都无法将托利当作异性看待,因为和喜美也是有来往,所以自己感觉托利就像是同年纪的弟弟或是堂兄弟那样。
……要说角色分配的话,喜美就是喜美,我的话,好像变成母亲的角色了……。
但是,这么浅间想着。
昨天晚上在广播中听到赫莱森的名字,看到奔跑的他
……还是心动了一下呢。
浅间在想,他和自己的生存方式不同。但是那个不光与自己,恐怕与所有人都不同的他,却有着想要奔跑过去的人。看见现在的赫莱森,托利是怎么想的呢?
她变成了自动人形,失去了记忆,还有10年的岁月。托利也明白这点。而现在的重点是,他说自己还是喜欢她。
明明不是那么轻松就能说出口的话,
……明明如此托利还是全力奔跑。
果然,他是认真的。
思考着今年要是长颈龙的话觉得怎样,和这部分的轻浮不同,在他的内心果然还是有着稳重的一面。对于任何事,是不是都先以稳重的心态判断,行动起来的时候就用似乎轻浮随便的态度这样吧?要说是为什么,
「…………」
浅间看着坐在自己右边的铃。在无法看见东西的状态下,在稿纸上写着文章的铃,昨天告诉了自己一件事。
……最初对铃伸出援手还有开启对话交流,是从赫莱森开始的……。
而后托利继承了赫莱森的脚步。
……明明才刚刚开始——。
然后,又再次失去了。
而现在,托利又像以前一样无力地趴倒着。
……他没事吧。
想着的同时,她不再抱头苦恼,右手拿起书写的工具。
她左手托着腮,双眼望着天花板的方向。
望着上方,一直在找寻灵感,终于想到该写些什么,开头是,
……加油吧。
今天本应是兴奋的告白日。如果昨天晚上没有发生那些事,托利会怎么做呢。
大家一定都希望托利可以告白成功。
……嗯。
思考着托利想做的事情。他老是会做的事情。
在心中第一个浮现出的想法是,
……袭胸——。
慢着,那怎么说也太突然了耶。
不行不行不行,浅间一边凝望天花板发呆,一边在心中拼命地摇头。
……首先,一定要认真地告白。虽然也不知道是不是写信会比较好。
重要的是诚意啊诚意。要互相确认彼此的心意。
然后浅间闭上双眼开始想象。
理论上小说或是神肖能乐(电视剧)接下来会怎么发展。
果然还是两人靠在一起,微笑着彼此拥抱在一起吧。不,赫莱森是自动人形不具有感情,所以应该不会微笑,不过,如果托利不小心得到了赫莱森的许可,就算没有笑容的拥抱也ok吧,而且自动人形的判断大部分都是一根筋通到底,那接下来就是要看托利能保持几分的淡定了,理所当然地托利会袭胸,然后是咦、那个、接吻什么的、咦、咦—?咦——?到底会做到什么地步啊,到这里?还是到这——里?咦——。
「——啊。」突然清醒过来的浅间看着眼前,大家都在稿纸前低着头写字,浅间发现用双手撑着讲台桌的两侧的参水,歪着头朝这边凝视,赶紧调整姿势坐好。
「啊、老、老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啊、嗯,需要再一张稿纸吗?」
为什么?在这么想着的时候看看眼前,有好几张稿纸已经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而内容是,
「————」
一想到就不自觉的想要张开嘴巴辩解,
……我、我在写色情小说哟!而且题目是“我想做的事”!
不行、这样绝对不行,我到底在做什么啊。突然在这个场合告白也太过急性子了,要是谁把这些东西念出来,肯定是我人生中最愚蠢的一页了啦!?
于是浅间慌乱的从铅笔盒中拿出擦字的压缩面包,拼命擦稿纸。但事与愿违,
「唉、唉……?」
没办法把蓝字消去,原因该不会是,
……该不会用了墨水笔写的吧——。
看向自己的右手果然是握着它,而铅笔盒里能够擦字的焦炭笔,距离看来离自己相当地遥远。因此,浅间感到自己大事不妙了。
「……呜」
从低下的头的喉咙深处,漏出了这样的声音。
不知不觉中全身狂冒冷汗。
失败的原因很简单,是注意力不集中,但现在才了解到这个事实也为时已晚。
……可是这部色情小说该怎么办呢!真不敢相信居然会在课堂上写这种东西!
对了,把这些塞书桌里重新再写过吧。浅间这么想着。
……嗯,就这么——。
「好,看起来好像差不多都完成了。写好的人,稍微给大家念一下内容如何。咦,
我看看,差不多完成的人的座号,——浅间,你好像差不多完成了,要不要跟我们大家分享一下。」
「唉唉唉唉唉唉!?不、不行的啦!这个不行啦!!」
浅间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慌乱地看着四周,而大伙儿已经露出了一片期待的眼神。
她一边擦着自己的紧张的汗水一边思考着对策,但是完全没有头绪,于是她本能地坦白事实。
「这、这个啊!这个、那个、嗯——对了,这不是作文!」
「喔?」
参水在讲台上向后仰了下,眯细了双眼。
「真是创新的说法。不然那是什么呢?」
「不是,就是说,这个、那个」
就是你想的那样啦!浅间将事实脱口而出。
「抓、抓住邪念了!将它化为文字封在稿纸里!!」
「喔?在教室里也要工作,还真是辛苦浅间神社了呢。」
「是、是哦,辛苦、超辛苦的!看、看吧!妖物什么的用射击碰一下的解决心情就会很好哟!?和这个也一样——焚化炉!我可以去一下焚化炉吗!?」
「那等一下再去吧,毕竟其他班级还在上课。」
咦咦咦没办法消灭它?浅间想着,但总归似乎是避免了朗读的命运。
浅间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位置上。不过参水却看向了其他地方。
「嘛,浅间好像写了不太正常的东西因此……」
参水的眼神转向了听到这句话忍不住缩起身子的浅间的右边。
铃。
看着参水点头示意,于是参水走到她的身旁。
「那个,铃」
「啊,有,……有事吗?」
听见铃有点惊慌的回应,参水微笑着看着她。
「那个啊,铃,可以和大家分享一下你的文章吗?」
……等等,老师刚刚根本就没有这么温柔地询问我的意见呀!?
果然是因为性格不同的关系吗。
这怎么回事呢,浅间叹了口气。
但是铃却「——是的,没、没问题」
听见铃的回答,浅间身子突然冷了下去。
……怎么可能没问题。
浅间的四周大家也都这么想着,所有人的眼神中都充满了担忧的神色一起看向铃。
大家的想法不难理解。铃的双眼看不见,就算能写字,大多是平假名拼成的字词,而且字也很难排列整齐。就算要读自己写的内容,也必须倚赖由出云制在臀部旁边附有扫描装置的特殊笔“出声!”,将经过扫描的部分,从耳机中读出声音。
不过现在,在铃眼前的书桌上的稿纸,
……十枚以上……。
每一张上面都写满了字。虽说大小不一、行列不齐,但却有许多的字。因此,
「铃?你能够自己读出来吗?」
对于参水的询问,铃摇摇头。
那代表着,自己所写下自己的愿望,只能够委由他人代读这样的事实。
想到这里,浅间的胸中感到一股隐隐的刺痛。
不说自己写的色情小说,纵然自己写的是极其普通的内容也,
……那能够让其他人代读吗……。
但是铃鼓起勇气这么说,
「拜、拜托了,谁、谁来帮我读」
嗯,参水思考片刻马上决定了人选。
「好,那么浅间,——你来替铃读」
铃听见了坐在隔壁的浅间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接下来听见的是她说话的声音,
「那个……铃,可以吗?」
「——jud.」
铃点头同意。
……如果是浅间同学的话,没问题。
铃想着因为彼此都有许多能互相理解的地方,一定可以将自己的心意好好传达出来所以没问题。所以铃用手触摸桌上的稿纸将它整理好,将稿纸递给了浅间。
「来、稿纸上都标、好了、号码,就照顺序、读」
一瞬间听见了浅间呼气的声音,而后,
「——是的」
点头答应的声音随后,是整整衣袖的声音,然后稿纸好像被轻轻地拉了一下。
因此铃将手放开。希望将自己的想法书写下来之物,透过朗读而传递到想要传达的对象。
……拜托了。
请将愿望。
……传达到。
宛如在祈祷一般,铃将稿纸递了出去。
浅间将那叠原稿握在手中,慢慢的起立。
已经不去在意他人的视线了。
……这可是等同祭神仪式。
如同将祈祷文向神倾诉一般,必须要在言语中袚除杂念心无旁鹜。
所谓的言语是为了表现自己的意志,将自己的想法传达给对方的工具。故而纯粹的言语在每一个文字或是音节之中,有着让意志共鸣压倒性的力量。
如果要读出铃的意志,就必须舍弃掉自己的想法,才能够将她的言语正确地向大家传递。
这应该也是大家所冀望的。因为这是沉默寡言的铃,将心中的想法,将自己的意志显露于外之物。
而将作者和读者用直线连结起来的,则是身为朗诵者的自己的任务。
「——作为代理奏上」
「感觉不错喔—」
讲台上参水双臂交叉着,笑容中透着些许安心。大家也好,铃也好都是这样的吧,要是这样就好了。浅间如此想着,将视线落在稿纸上。
稿纸的右上方标示着数字1。
字体有些歪斜。那是无法视物的铃,为了和他人沟通想法而记忆的文字,用手再次描绘出的痕迹,虽然因为紧张的关系,收笔的部分有些歪斜抖动,但是,
……相当仔细呢。
省略也好简略也好都没有,非常谨慎的运笔。
相当正直呢。
……和铃相处也是这种感觉呀。
眼睛无法视物的她,确实一直都正直地行走在天地间,不论是跌倒的时候或是请求他们帮忙的时候态度都十分正直不卑不亢。
果然是字如其人。浅间这么想着,举起了左手,
「——」
手指轻抚着笔迹,从喉咙深处发出声音,
「——我想做的事」
开始朗读。
「我」
继续读下去。
「——有喜欢 的人」
「我 有喜欢 的人」
大家将视线缓缓的朝向了铃。
「从以前 就一直有了」
铃背朝着靠走廊的墙壁,一动不动地将脸朝向大家,虽然被长长浏海遮盖的双眼看不见,但因为这样的动作,感觉似乎她正在看着众人。
「这是 很久以前 的事了
是小学 入学式时候的 事情」
铃听着浅间的声音。
「我 好讨厌 讨厌 去 教导院」
没错,当时就是那样,铃想着。
这种好像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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