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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上 第十八章 『学校的老师』

作者:川上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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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问的内容可以理解

提问的理由又是为何

配点(真意)

鹿角的身体虽然被上下一刀两断,但还活着。

无法随心所欲行动的身体,因为被忠胜的左臂抱着,才不会落到地面上。

但是,身体失去了自动人形的心脏所拥有的流体抽出机能,陷入了无法动作的情况。

……不久于人世了啊。

这么想着。但是,鹿角的眼睛,还能全部看到。

在忠胜的眼前,距离五米的位置,宗茂正单膝跪地,激烈地喘息着。

刚才,就在刚才,他站在忠胜的背后,应该受到了割断之力了。

但是,他并没有被一刀两断。

……这是——

怎么回事。鹿角这么想着的时候自己的身体摇晃了起来。那是因为忠胜的身体起动了。

随着他的动作,在鹿角的脸颊上,落下了几滴炽热的液体。

是从忠胜的脸颊上滴落的血。

接着听到了声音。

「速度吗。」

「——tes。」

又剧烈地喘了一口气,宗茂回答。

「作为神格武装的蜻蜓切的启动系统,是通过在蜻蜓切的刀刃上映照出对象而取得其名,再行割断。有效射程距离大约三十米。」

既然这样,

「只要在一瞬间躲避到蜻蜓切的刀刃照不到的位置,或是闪避到这个距离以外就可以了。」

听了宗茂的话,鹿角无力地皱皱眉。

「怎么能,将那个……」

见到鹿角的嘴唇微微翕动,忠胜的肩膀放松了。

「——什么啊鹿角,你还活着啊。」

「哪里,想不到您竟然是有抱着尸体的趣味的人呢。」

「不是啊,那是你……」

忠胜的视线没有离开宗茂。

「——想做我的铠甲啊。」

「……我判断铠甲的话没有抱住的必要。再说,如果是想当铠甲的话,真要说的话应该是这样子的。」

说完,鹿角的身体动了。

她的双臂绕住了忠胜的脖子,就像是用自己的身体覆盖住他的身体一般。

之前左手的芯子被什么东西贯穿了。因此她采取了用右手环住忠胜脖子,抓住左手腕的行动。

他就这样抬头看着忠胜,而忠胜的视线没有转过来。

「你啊……」

「怎么了吗。」

「我之后会说‘呜哇好可爱’之类的调戏你的哦。」

「多调戏我一点的话又怎么样。」

说到这里,她低声私语。

「之前,有像是飞来的子弹一样的力场从左手穿进来了,利用重力控制的连续操作勉强躲到一旁了。那到底是——」

「是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的超过驱动神马的吧。——小鬼,你能用到什么程度啊。」

「——tes。」

回答他的,是宗茂的声音。

「以晚辈的适应力,一次百分之五十左右就是极限了。」

宗茂只把头朝向了忠胜这边,慢慢站了起来。

他一边平复着剧烈的喘息,

「请前辈,投降吧。」

「你啊,喘得这么厉害还真敢说啊。」

「刚刚那个,只是准备不足而已。晚辈明白了晚辈是躲得过去的。」

宗茂说。

「请前辈投降吧。还有请前辈协助我们停下地脉炉。不然的话——」

他将右手上的“悲叹的怠惰”的剑摆出了下段的架势。

「下一次的话晚辈也会使用的。这么一来就是您输了。——这个意思,您应该明白的吧。」

「也是啊。」

鹿角听到了忠胜的声音。

「因为蜻蜓切啊,是交给三征西班牙的大罪武装‘悲叹的怠惰’的试作品嘛。——两边都是我来测试的。」

「tes.,蜻蜓切的通常驱动是通过联结名字而切断对象,上位驱动不是将物体,而是将事象的名字联结而切断吧。

……听说这场叛乱开始之前,山侧的哨所虽然在警备着但却什么都没察觉到就被攻陷了,那就是——割断了‘警备’这一事象了吧。」

宗茂望了望蜻蜓切。在蜻蜓切刀刃的基部,蜻蜓形的燃料指示计上,红色就只剩下一半了。

忠胜看了指示计一眼。

「嘛,因为必须要神不知鬼不觉地干掉他们嘛。虽然还能再来一次同样的事,——通常驱动那种切断物体的就够了吧?」

听了这些台词鹿角开口了。她向环着忠胜脖子的手臂中加了点力道。

「忠胜大人。也就是说对方是新品,我方是试作品咯?」

「啊啊,我方姑且算是神格武装,也算是有取得实战证明了。有什么问题?」

「——会输啊。非常感谢。虽然您已经在过着各种无下限的生活,但我判断再增加经验方面这会为您开拓阅历。在纵向的阅历方面。」

「真是副冷不丁就会悲观的铠甲啊。」

「那么请讲我方胜利的原因。」

也是啊,忠胜望着宗茂说。

「我比那小家伙年纪大。」

「我判断这只是您人老珠黄了。」

「那么,我比那小家伙伟大。」

「您认为前途无限的年轻人和仕途走到头了的死老头哪边是更有意义的存在啊。」

「那么,——我这边比较霸气。」

「是啦是啦jud.jud。」

「……你啊,悲观的地方真让人火大啊。」

听好啰,忠胜开始说了。你明白吗?他留下这个前置,

「我啊,可是知道那个大罪武装的特征的。」

「比如说呢。」

「设计好逊。」

听了那句话,鹿角点点头,望向了宗茂。

「非常抱歉。我们并没有让您大意的意图,——只是纯粹地找忠胜大人的碴。」

「但是,是在拖延时间吧?」

宗茂这么一问,鹿角一时语塞。她用手臂摇了摇忠胜的脖子。

「忠胜大人,——那个年轻人的思考模式非常积极向上。为了保住我们这边的面子,如果您接下来能不犯二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你啊,在小瞧所有看在眼里的东西吧。」

忠胜用双臂架起蜻蜓切。

随着他的动作,地面上响起了几声液体滴落的声音。

落在地面上的相似雨点般的东西,是在周围的流体光中映照得如同红黑色的物事。但是,忠胜也不介意雨声渐起,

「‘悲叹的怠惰’有三大机能。第一个是作为普通剑炮的机能。另一个,是作为通常驱动的,像是蜻蜓切一样切削把名字载在刀刃上的对象的机能。

还有最后作为大规模破坏武装大罪武装的,超过驱动。」

那就是,

「‘悲叹的怠惰’的超过驱动,是切削映在刀刃上的射程距离内的所有事物。」

「没错,发动的同时展示悲叹的‘抓挠’就会奔流而出。」

对嘛,忠胜说。

「出力百分之五十的超过驱动的话,大约有三公里的有效射程。见面了就来一发,存了这么多够你用的吧?」

「在教导院的流体槽中泡了一个月。」

「还有一发。要我教教你怎么用的吧。」

忠胜这么说着,拿下巴右向左,也就是北向南地比了比。我说啊,他说道,

「从这里来的话,西北和东南的地脉炉勉勉强强在射程距离里面。所以说呢,用剩下的一发破坏其中一基。由于破坏,虽然可能会出现地脉大规模的混乱……」

「——tes.,三基的地脉炉抽出来的流体就有发泄口了,可以回避爆炸危险。由于流体的饱和,三河虽然会暂时变成怪异的多发地点,但这也比由于爆炸失去三河好多了,我是如此考虑的。」

「对嘛。」

忠胜笑了。

「但是啊。」

他这么说着,拿下巴比了比背后,

「三河之主看来不是这样子想的啊。——你瞧。」

……诶?

鹿角这么想着,往手臂上加了加力气。

忠胜的背后,可以看到新名古屋城。

接着,在笔直的街道前方。可以看到名古屋城的西侧大门。

是一扇巨大的门。门开了。宽达将近二十米的,左右使用神木建成的完完整整的两块门板,完全敞开了。

还有在它的内部。在新名古屋城西侧外壳上的正面出入口也打开了。

光芒,从那里面发出来。

新名古屋城,展现出了它内部的光芒。

打开了的西侧正面出入口,内部存在着的多重的隔扇门也全都打开了。

位于一直线的,跨越数公里距离而打开的孔穴的内部的,是光芒和,

「……地脉统括炉。」

鹿角的话语所指代的,是存在于前方数公里的新名古屋城中心的墙壁一般的木板块。

直径大约一公里的,用金属内壳,外侧包被有木制外壳的统括炉是,

「四方的抽出炉的暴走已经完成,正在积蓄流体……」

就如鹿角所说的,统括炉的木制外壳,正合着鼓动的节奏从外壳材料的缝隙之中放射出光芒。另外,不时地还会膨胀,甚至还出现了震动。

不仅是那样。

在统括炉的周边,流体已经变异为光的雾状,像是在描绘天球图一般勾勒出了无数列的线圆盘旋着。

在着巨大的光的天球图中央,从新名古屋城的中心,正有光之塔缓缓向着天空竖立起来。

那也是由和在地脉炉周边盘旋的光雾的线圆同样的材质形成的。

放射出的光芒,形成了一个下侧宽广,上侧细窄而堆叠的,倒漏斗状的光塔。

塔一边随着鼓动增高着,但也在崩塌着。

上部,堆叠着而高高的最上部,正慢慢地向着内侧崩塌。

这落下的速度渐渐地加快,已经超过了塔聚集光芒而增高的速度了。

「——当那座塔全部崩落的内侧的时候,就连统括炉都无法容纳的流体就会发生过载,那样子的吧。」

忽然,有话语声回应了忠胜的话。那是,从新名古屋城的外部扩音器中响起的声音,

『就是那样就是那样。算是跑到这里来了啊。想要阻止暴走的话就只剩不到五分钟了哟?站在那边的立花君到底会怎么做呢?必须要有效利用时间啊。』

鹿角轻声地,呢喃出了声音的主人。

「元信公……」

啊啊,如此回应的人的身影,就站在统括炉前。

是松平家当主,元信。

他带着学士帽,在衣服外面套了件白衣,右手翘着小手指捏着麦克风。

接着,他向着麦克风开了口,

『好了,那么全国的各位观众!晚上好——!』

他呼了口气,打了个响指。他的身边马上就闪出了一名拿着摄影器材的自动人形。

元信公向着绕到自己面前自动人形,把麦克风凑到嘴边摆了个造型,

『这个直播!是通过共通通神带向全国现场直播的!各位好孩子,一定要聚精会神地看好老师我的一举手一投足哟!那么节目继续!』

吸了口气,

『今天,老师我呢,来到了地脉炉暴走得正欢的三河————了!!』

武藏舰上,想要看焰火而聚过来的人们,从在半空中出现的表示枠里,看着元信好像很高兴的脸,听着他的话。

『哦呀哦呀!那边的是立花·宗茂君吧!千里迢迢来参观学习的吗?』

『参观学习,说的是……』

『啊啊,——由地脉炉暴走造成的三河的消灭。』

在大家的注视下,元信公若无其事地这么说,

『怎么样啊?最为课外授业最棒了吧?』

世界各地的人们,不论身份高低贵贱,从神肖框体(monitor)和神启框体(radio)中,观看着倾听着元信的言行。他在充满光芒的地脉统括炉的背景下绽放开笑容。

『怎么样啊地脉炉暴走,那么,想要看到三河消灭的人请充满活力地举起手吧。』

说完这句话,元信公轻轻跳了一下举起了左手,这么叫道。

『……是——的!!人家想要看——!』

在现场,对于元信公的举动,没有人能反应过来。

看着他的人,宗茂也好,忠胜也好,鹿角也好,全都一动不动。

但是,除了他们之外行动的人,新加入了现场。

那是新名古屋城内部的人们。从入口直到元信的无数隔扇门左右两侧,齐齐涌出了举着右手的自动人形。

宗茂悚然一惊,拉开了架势。

「那是……」

现出身形的,是超过数百人的侍女服装扮的自动人形。

她们分别从通道的左右两侧出现,一直举着右手。

接着,在高举的右手之间,元信公向着这里大摇大摆地走了过来。

看吧,他这么表示着摇头晃脑的身影是逆光的。

虽然看得清他的容貌,却看不懂他的表情。

但是,

『看吧,看吧看吧!』

向前走着的元信的背后。目送着他的侍女们,在他的背后列起了队。

听到的是,大地的鼓动,和跟随的脚步声。

但是,举着右手分列左右两侧的侍女们,各自举起了手上拿着的东西。

那些是,乐器。笙、篳、篥,还有横笛、琵琶,接着是太鼓和三鼓还有筝和和琴,另外还有数种吹奏乐器弹奏乐器打击乐器等数种乐器,各自都和扩音器一起举着,

「——」

敲打笏牌子的声音,高高地响了起来。

紧接着。举着乐器的侍女们,把它们深深地拉近自己身前。

『——!』

旋律响起。

多重的音色与音压,随着元信举起的左手起起伏伏。合着他左手缓缓描出的弧线旋律的音色时而高昂,时而婉转低沉,终于在最后随着他握拳的动作而小了下去。

『……!』

元信一边走着,一边挥下了握起的左手。

紧接着,举着乐器的自动人形们各自开始了动作,而空着手的侍女们开了口,

『——』

歌唱了起来。

那是节奏改变的,用鼓点打出节拍的,

『——通りませ——』(通过吧)

是直达道歌。

通りませ 通りませ(通过吧 通过吧)

行かば 何処が細道なれば(前进 何处成为小道的话)

天神元へと 至る細道(至往天神的 小道)

ご意見ご無用 通れぬとても(无需见解 难以通过)

この子の十の 御祝いに(这孩子 十岁的祭礼)

両のお札を納めに参ず(奉纳双符咒的拜祭)

行きはよいなぎ 帰りはこわき(去时凉风回时倦怠)

我が中こわきの 通しかな——(我心倦怠 能否直达——)

歌曲结束了。但是元信的脚步并没有停下。新名古屋城内部很大,走到入口要花上几分钟。但是在音乐的伴奏下,声音,「啊」的和声一直没有停过。

从地下回响起来的鼓动,现在也不过是声音的一部分。

接着话语声响了起来。从元信的,对着麦克风打开的口中,

『好了唱得怎么样啊!?这首歌啊,会在从今往后所有有关末世的测验中出哦(配点:世界的命运)。那么,大家有什么问题要问老师的吗?』

有个声音回应了这个提问。

那是新名古屋城外,手持大罪武装望着元信的年轻人的声音。

「元信公……!」

是立花·宗茂。他吸了口气。

「——您到底是,为了什么,进行地脉炉的暴走和三河的消灭,令极东陷入危机!?」

『三征西班牙,alcala·de·henares的宗茂君。要提问的时候把手举起来。』

听他这么说,宗茂把将「悲叹的怠惰」举起摆出右上段的架势作为回答。他的视线已经越过了正面的忠胜,凝视着元信。

但是,相对地元信,只是很平静地,很好,说了这么一句话。

『那么宗茂君,因为你问得好,老师我就反问你一句。』

元信如此提问。

『危机什么的,很有趣吧?』

元信他,这么说。

『老师我常常说的吧?思考是很有趣的。那么,果然,不管怎么想,——危机啊,都很有趣吧?』

因为,

『不考虑的话,就会步向死亡,步往毁灭嘛。如果觉得不能非常非常认真地考虑就没办法解决的话,那也就是,——最高级的趣事了吧?』

「——」

听了元信的话,宗茂吸了口气,无言以对。

但是,元信一直手拿着麦克风,用空着的另一只手挠了挠头,继续说下去。

『危机可是非常有趣的东西啊。但是呢,还有更加有趣的东西吗?那么,那边的宗茂君,必须要更加更加认真思考的东西,你回答一下呗?』

紧接着,宗茂大声如此回答。

「——不知道!突然就来拖延时间的问答吗!?」

『嗯,答得好。』

元信对于宗茂可以称得上是拒绝的回答,如此说道。

『不知道。对啊,不知道。就是这个。

——为什么?答案很简单啊宗茂君,你没有思考啊。有比危机更加恐怖的东西,你避开了思考这个。作为人类来说这是理所应当的行为啊。因为人类碰到什么不好的事情都不想去考虑。』

但是,

『现在的你是在面临比危机更加恐怖的东西时,会背转过身不敢面对它而死的人。』

「————」

『讨厌这样的话就请思考吧。这就当作是克服恐怖吧。还有本多君,比起危机更加恐怖,一定要更加更加认真思考对策的东西是什么?说吧,本多君?』

「是——,人家不知道啦——」

『嗯,那么作为惩罚你就脖子上挂着自动人形站在马路上吧。』

「喂喂老师,差别对待太严重了吧!?」

老师无视他了。不仅这样,

『危机,……比起极东的危机更加恐怖的东西,就只有一个。』

听好咯?

『是末世。——这个世界的毁灭。这就是对于全世界所有学生的最高级的娱乐啊。』

宗茂听了元信的话倒吸一口气。

……娱乐……!?

他从各个渠道听说了许多关于末世的话。知道那好像真的要发生,无法给出任何对策。但是,

「说它有趣,太随便了……!」

『宗茂君,老师是在说正经的哟。非、常地严肃的啊,老师是。』

声音传来了。脚步声、鼓动的声音和,伴随着音乐的说话声,

『名为末世的,这个莫大的放学的时间,并没有放学后。因为宗茂君是现役的学生老师才这么说的。……这个‘毕业’,是没有以后的未来的。』

你明白吗?

『现在,对于面临末世到来的你们来说,到那时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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